虛虛捧著她的臉頰,五指微轉。
想用力地摸一摸碰一碰。
卻不願意弄髒了她這張好看的小臉。
“怎麼辦,被你抓到了。”
“要揭穿我嗎?”
文鳳真盯著她溼潤的瞳孔,探出另一隻乾淨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薄繭將她的面板磨紅了。
他就像夜裡肅殺寒冷的一柄薄刃。
遼袖忍著下巴的不舒服,本就格外敏感脆弱,他的掌控感太過強勢,別過臉也沒逃脫他的手。
他反而更過分地欺壓過來,眉心意動。
摸夠了她的下巴,緩緩下移,捏了捏她脖頸間細膩的軟肉,愛不釋手,熾熱的指腹貼著她的脆弱面板。
冷與熱交疊在一塊兒,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遼袖開啟了他的手掌,抬起眼睫:“殿下,我什麼都沒看見。”
文鳳真將手指掩藏在背後,挺直腰身,斯文地笑道:“無妨。”
他靜靜說:“外頭風大,快回去吧。”
文鳳真剛走出幾步,遼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殿下!”她鮮見地喚住了他。
“嗯?”文鳳真回頭。
遼袖伸出一根纖白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探在半空,良久,又縮回去,點了點自己的腮邊,有些晦澀地開口。
“殿下……你的臉上……還有血。”
文鳳真微微挑眉,用帕子擦了擦腮邊,卻沒有擦到準確地方。
他站在遼袖身前,身量高大,問:“哪裡?”
遼袖的臉燒得通紅,唇瓣愈發鮮豔嬌媚,像春日熟透多汁的鮮桃。
她高高舉著手腕,小心翼翼地指給他看,指尖都是炙熱的溫度。
他心不在焉,心思全在她身上。
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他倏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瞧見她呼吸急促的模樣,文鳳真笑了笑,用帕子擦了擦她指過的地方。
“多謝遼姑娘提醒。”
文鳳真跟遼袖前後腳回了席位。
遼袖怔怔的,大腦一片空白,尚未回過神,她不敢抬眼,總覺得文鳳真在瞧她。
懷揣著這個隨時可能被發現的秘密,她連點心都吃不下。
忽然,小廝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聲響起。
“死人啦!死人啦!”
“姜大人死了……捱了三刀,刀刀致命……”
“什麼,什麼?”
大家一下子醒了酒,警惕心大起,紛紛拔刀。
這些平日養尊處優的大老爺們,此刻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有人強自鎮定大聲疾呼。
“大家不要慌,有刺客,快保護殿下!”
“給我把王府圍成鐵桶,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大家慌亂一團,熙熙攘攘。
只剩文鳳真坐在首席,微笑著舉起一杯酒,明明是對著鍾先生說的,卻無聲地望向了遼袖。
有仇必報。
“這就是我的仁義之道。”
風中沁著甜梨香與血腥味。
遼袖緩緩鬆開拇指,掌心已潮溼一片,胸口提著一口氣,始終不敢鬆懈,眼尾因為憂心泛起漣漪顏色。
她再一抬頭,文鳳真已站在面前,一把拉過她的手臂。
“遼姑娘,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討厭他們所有人,只想帶她一個人逃走。
不容她思考,文鳳真向來隨心所欲,他一手抱著她的腰身,腳步生風走得飛快,不耐煩地撥開嘈雜人群。
兩個人在寂寥無人的長街上穿過一間又一間門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