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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身邊人被買通了這個假定,若是身邊人被買通,那她阿孃就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導致她一病而亡。為什麼是慢性毒/藥?因為若是見血封侯的毒/藥見效太快,以柳家人的手段,必定能立馬血洗她阿孃身邊兒的人,找出幕後兇手。即便是慢性毒/藥,後來的太醫也應當能診斷出來。而沒有被診斷出來又有兩種可能,那就是診斷的太醫被外人買通了或者被柳家的人買通了。如此,兇手可能就是柳府外的人以及,柳老爺、柳太太。

介於柳家請的太醫並不是每回都一樣,柳家的姨娘們也沒那個能力去買通太醫,故而不可能是柳家掌權人之外的人。

若是害她阿孃的人本就是柳老爺柳太太的話,他們也有兩種方式。一是迅速殺掉她阿孃,二也是讓她阿孃慢慢病死。至於怎麼病的,法子自然有很多。

而柳意之和柳璟都記得,當初他們的阿孃確然是病了一段時日才去的。故而,那就是這樣的可能,柳家外和她阿孃有仇的人害死了她阿孃,或者柳家人害死了她阿孃。

再結合當年她阿孃死的那年的事情來看,孟家被人誣陷通敵叛國,孟氏一族被皇帝老兒下令誅殺,少數人逃去南國生活。到了柳意之五歲那年,孟家一案方才平反。

柳意之嘗和先生討論過這個問題,她覺著,當初孟家之所以會被滅族,想必就是因為功高震主、百姓愛戴的緣故。

皇帝下得一手好棋:勞資先滅了你,給你安一個受千萬人唾罵的罪名。然後過兩年勞資的江山坐穩了再意思意思平個反,說是被奸佞矇蔽,又能除掉兩個擋了勞資路的大臣不說,還能博一個好名聲,順便增強一下凝聚力、刷一下眾人對勞資的愛戴度。

如此,孟家人的能耐,皇帝老兒是曉得的。要是孟限不死,他肯定會怕孟限挑動整個柳家來反他,而柳家向來聲名赫赫,家底兒勢力神馬的,肯定要比孟家這個半路起來的家族難搞得多。故而為了雙贏,柳家要想繼續混得風生水起,就要和皇帝達成一個協議,必定要表一個態。

畢竟,皇帝不想和柳家來一場惡戰,柳家為了幾百年的根基,也不願和皇帝老兒對著幹。是故,孟限只能死。

這是由當時的局勢所決定的。

當然,也不能排除孟限為了柳家甘願赴死或者她剛好那段時日就生了病一命嗚呼的可能。

柳意之想通了這些關節,回到綠卿小苑時公儀簡已經去了書院。先生的書案整整齊齊的,半點都不需她打理,先生的衣物也是整整齊齊的,她一邊兒看著書一邊兒想,她能為先生做些什麼呢?

想到先生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回來,這天氣也開始炎熱起來,就對著那廊下的鸚哥兒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兒繡春就和那鸚哥兒一道兒進來了。

柳意之吩咐繡春去做幾碗綠豆湯和酸梅湯,繡春應下後便下去準備著。柳意之想起了先生的模樣,臉上就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來。先生,先生,先生總是那般丰神如玉吶。

她這廂在房裡想著先生的樣子,便丟了書,給先生描了副丹青,一時間又想早些兒見到先生,就出了門,在先生回來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哪裡曉得,今日的先生從書院出來後就被柳明源邀請去小酌幾杯談論學問,趙姨娘則在劉夫人跟前兒聽從劉夫人的吩咐教訓。

故而柳意之等了許久卻沒有等來先生。

只是先生沒有等來,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

那個不速之客本想捂住柳意之的嘴將她拖到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只是還沒碰到柳意之就被柳意之看到。

是以他只好打了個千兒道:“小生姓孟,名長錦。你小時候兒我還抱過你呢,不知表妹可還記得?”

柳意之轉頭看向來人,只見他:天生一雙桃花風流眼,丹唇未啟便先含了三分笑。肌膚如瓷,鼻樑高挺。丹唇若塗朱,劍眉自生威。身材高大,長臂有力。咋一看之,知其非久居人下者。仔細察之,睹其乃天生尊貴者。雖一時陷於泥淖之中,遲早有沖天而起之勢。

眼下這個狀況,倒是柳意之從未遇到過的。眼下也不曉得這人是否就是撒謊的,卻也不好就不理的。是以柳意之就微微一笑道:“表哥這廂有禮了。只是不知表哥來府上幾時了?未去拜見表哥,望表哥莫怪妹子失禮之處。”

柳意之這個話兒一處,孟長錦有些詫異。畢竟柳意之現下也就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兒而已,說出的話兒卻含有多番試探之意。先是問他來了多久了,是為了弄清楚他是正正經經進來的還是偷偷摸摸進來的,為了不讓這個問題顯得那般明顯,後面又用了一兩句讓人聽了心中熨帖的話來掩飾。

孟長錦見柳意之小小年紀卻儀容不俗,便也不糊弄她,直接道:“當初孟家罹難,我和家姊逃往南國避難,等到孟家沉冤得雪後方才回到北國。前兒劉姨母找了我們,接我們前來柳家暫住。因著劉姨母說表妹一直病著,近來才出來,故而一直不曾得見。”

柳意之點了點頭,孟長錦看了看四周,方才靠近柳意之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當年孟家冤獄,我們回到北國見過了我父親隱居避禍的故友才知道,所謂的通敵叛國只是除掉孟家的藉口。”

說到此處,他眼眶一紅:“我孟家上上下下二百五十三口人,就這般……還有姑媽,姑媽之死亦是人為。當初姑媽曉得自己命不久矣之時,就託人將一封信捎給了我父之故友。”

“我父之故友乃是公儀子,他已將信託付給其門下弟子,說是須得等你及笄之後方能給你。若是有誰假說是姑媽留了信給你,那必定是假的,你要切記。就是如今將我等接來柳家的劉姨母,你也莫要太過信她。還有,若是有人自稱是孟家人要為當年之事報仇雪恨,要你助他刺殺上面的人,你也莫要輕信莫要答應。咱們孟家一貫的家訓就是,不將女眷捲入朝堂紛爭。”

說完這些,他便撤開,臉上仍舊掛著風流的笑意和柳意之用正常的聲音道:“自當年一別,倒有八/九年未見表妹,表妹當時年紀小,只怕早已不記得某了。”

柳意之含笑道:“表哥說的哪裡話。既然是一家子的親戚,便是隔了再久的時日沒見,也是親戚。”

正巧孟長錦彎腰在柳意之耳邊說話的情景被歸來的公儀簡瞧見,兩人一時分開後又雙目對視言笑晏晏的模樣兒落入了公儀簡的眼裡,怎麼看怎麼刺眼,心裡總是不舒坦。總覺著,像是自個兒養了許久的丫頭被人搶了去。

他看了看手裡用牛皮紙包著的、專為柳意之買的酥油泡螺,眼中仍舊是有笑意的,只是那笑中卻透著一股子冷意。他瞧著二人說話,就要把手中的紙包扔了,只是拿著紙包的手卻愈來愈用力,終久還是沒扔。

公儀簡再度瞧了一眼柳意之,正巧柳意之也看將過來,兩人就這般對視了一眼,柳意之便樂顛顛地跑到公儀簡身邊兒道:“先生,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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