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咂舌。
“還有——玉竹信。”文京墨繼續道,“只有僱主懸賞之時方會發出。”
郝瑟眼珠一轉:“那還有一個雷竹信,是幹啥子的?”
“沒人知道。”文京墨眯起雙眼,“江湖相傳,雷竹信出世之時,便是天地震動、駭世驚魄之時。”
郝瑟倒吸一口涼氣,想了想,忽然回過神來:“不對啊,這七種竹信之中,並沒有銀竹信啊!”
“銀竹信其實並不是信,而是信物。江湖傳說,只要是持有銀竹之人,無論持信之人有何要求,斂風樓定會竭力達成。”
說到這,文京墨眸中精光一閃:“據說,此物僅為斂風樓七大長老所持,十分珍貴,千金難求。”
“也就是說……”郝瑟圓瞪三白眼,“舒公子是斂風樓的七大長老之一?”
“甚有可能。”文京墨一臉平靜道。
“仙人闆闆!”郝瑟一拍大腿,“老子就知道,像舒公子這般的傾世美人,定不是凡品!”
“嘶——”
突然,車外傳來一聲馬嘶怪鳴。
緊接著,又傳來六西和舒珞的叫聲:
“公子,您可還好?”
“屍兄,你沒事吧?”
“無事。”屍天清悶悶嗓音傳來。
“誒?咋了?”郝瑟忙探出腦袋詢問。
豈料馬車前的屍天清甩出一句 “無事”,便迅速揚鞭驅馬迅速離開,只留給郝瑟一個硬邦邦的背影。
郝瑟一臉疑惑看向舒珞。
舒珞搖頭。
六西更是一副一頭霧水。
郝瑟又回頭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回給郝瑟一個大白眼。
“額……”郝瑟盯著屍天清略顯僵直的背影,抓了抓臉皮,突然靈光一現,“肯定是旅途枯燥,屍兄覺得無聊了,沒事,老子有消除旅途疲憊的妙招!”
說著,就高挑車簾,坐在六西身側,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開始引吭高歌:“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難忘今宵……難忘今宵、難忘今宵,無論天涯與海角,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一襟晚照……”
歌聲十分詭異,歌詞歪樓灌水不說,那調子,更是萬馬奔騰、完全放飛自我,完全不屬於人類可接受的音波範圍之內。
舒珞瞪眼,愕然失色。
六西面色泛黑,髮絲倒數。
文京墨臉皮隱隱抽搐:“郝瑟,你給我閉嘴!”
可惜郝瑟根本無暇理會,雙目微閉,搖頭晃腦,早已自顧自陶醉在自己的歌聲中。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我得兒意的笑,得兒意的笑,笑看紅塵永不老……”
文京墨一臉崩潰,扯出兩塊衣襟團成團,塞入耳朵。
六西手背青筋繃緊,面無表情盡職盡責駕車。
舒珞嘴角隱隱抽動,忙策馬快走幾步,追上前面的屍天清:“郝兄這歌聲……”
屍天清轉眸,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瞪著舒珞半晌,突然冒出一句:“你覺得阿瑟唱的不好?”
舒珞尷尬:“算不得不好……只是太過特立獨行……”
屍天清微微斂目:“阿瑟的歌聲,林籟泉韻、聲動梁塵,唯有心純人美之人方能領會其中韻味。”
舒珞朗眸繃圓。
“舒公子心地純善,只可惜,並非美人,自是無法領會其中奧妙。”
舒珞口齒半張,瞪著旁側一本正經,義正言辭的絕美青年,半晌,輕輕一笑,搖頭道:“比起屍兄,舒某自愧不如。”
“天清……自也算不上……”
舒珞一怔。
但見眼前之人,身修如劍,青絲繚舞,清絕容顏如謫仙臨世,但那一雙清凜眸子深處,卻浮起一層陰霾之色。
“屍兄,舒公子,老子唱得怎麼樣?”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