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指揮面色一沉:“大人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跟我鬥,今日我就讓他開開眼!”寇遠廷冷笑一聲,“郝瑟是吧,你剛剛是不是說,讓本官驗你的鞋?”
“大人敢驗嗎?”郝瑟挑眉。
“好,我信你,你與此案並無關係。”
“大人明察。”
“不過——”寇遠廷眉眼一冷,豁然起身,“呔,大膽刁民,竟然想讓本官聞你們的臭鞋,分明是藐視朝廷!來人啊,把這三個人抓起來,重責六十大板!”
“是!”眾兵衛一擁而上。
“放肆!”
一人震袖厲喝,擋在了郝瑟和屍天清身前,竟是朱佑樘。
眾兵衛一怔,不約而同停住了動作。
朱佑樘面色黑沉,眉峰倒豎:“我看誰敢造次,我乃是——”
“給我上!”
朱佑樘下半句話直接被寇遠廷的吼聲給蓋住了。
“殺!”眾兵衛撲殺而來。
“小堂過來!”郝瑟一把將朱佑樘扯到身後。
屍天清閃身上前,以指為劍凌空一劃。
就聽唰一聲,凌厲劍氣瞬將地磚割裂,形成一個圓周將仨人圈在中央。
“我的媽呀!”
“天哪!”
眾兵衛大驚失色,轟然散開,一臉驚悚盯著大堂中央的青衫男子。
衣袂無風而動,身姿筆直如劍,明明面容平平無奇,可一雙眼瞳,卻是清凜如千年寒潭,令人無法逼視。
“屍大哥——好厲害……”朱佑樘滿面崇拜。
“小堂你看好了,下面的更厲害!”郝瑟抽出金玉腰帶甩幻變形,“千樹萬樹梨花開——”
“唰——”漫天蜂針猶如暴雨狂襲而出,瞬時將整座大堂籠罩其中。
“啊啊啊!救命!”
“這是什麼東西?!”
“是妖術、妖術!”
“救命啊啊啊!”
眾兵衛鬼哭狼嚎,團身滾地躲避,寇遠廷和張副指揮抱成一團躲在桌案之下瑟瑟發抖。
郝瑟扛起千機重暉向身側被驚呆的朱佑樘打了一個眼色。
朱佑樘瞬時反應過來,忙朝著院中被困的百姓使勁兒擺手:“走、快走——”
眾百姓對視一眼,立即大喜,飛速逃出兵馬司衙。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知不知道我上面有人?!”寇遠廷抱著桌案柱子,一邊發抖一邊朝著三人大吼,“你們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整個內閣,我可是萬閣老的門人!”
“萬安嗎?”朱佑樘慢慢轉頭,冷冷盯著寇遠廷。
不知為何,寇遠廷突然覺得,眼前這少年的目光,比那詭異的暗器更令人膽寒。
“阿瑟,怎麼辦?”屍天清後退半步,低聲問道。
“呵呵,八成咱們要跑路了……”郝瑟乾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咱們做個大的——”
“郝瑟!屍天清!”
突然,衙門外傳來一聲厲喝。
郝瑟、屍天清、朱佑樘同時一個哆嗦,回頭一看,臉頓時僵了。
碧綠書生衫帶著澎湃怒氣值攜風而至,左邊一個黑衣冷臉流曦,右邊一個灰衣臭臉南燭,三人三張黑臉往這一站,整座衙堂陰風號號,愁雲慘淡。
屍天清移開目光,郝瑟抓頭,朱佑樘垂眼。
文京墨狐眸滲綠,迅速在三人身上掃了一圈,詭森氣息這才弱下幾分,轉頭,居高臨下看著桌案下的寇遠廷,抱拳:“累大人受驚了。”
寇遠廷和張副指揮哆裡哆嗦從桌案下爬出,後退兩步,一臉謹慎盯著文京墨:“閣、閣下是?”
“此事怕是有誤會,還望寇大人莫要見怪。”文京墨硬邦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