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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花千變+番外 作者:姚穎怡

初時,還有男丁太多,恩蔭不夠分的勳貴人家,動過到尤家做贅婿的念頭,可是開玩笑的話聽多了,人要臉樹要皮,除非是家裡窮的只餘下一個爵位的人家,但凡是還能啃老或者憑藉家裡的關係混個前程的,大多都斷了這個念頭。

而忠義伯府雖然根基淺,但人丁單薄,這些年不用娶妻嫁女,省下大把銀子,加之兩代皇帝都對忠義伯府恩寵有加,因此,忠義伯雖然鮮少上朝,可是府裡的賞賜卻從未斷過。

看在別人眼裡,忠義伯府就是一注大財,偏偏這注大財又是在皇帝眼皮底下,這些年來,還真沒有人敢動吃絕戶的心思。

直到去年,有小道訊息傳出來,承恩公府的十五少爺與尤家小姐好事將近。

這個訊息一傳出,沒人覺得吃驚。

承恩公府雖是太后的孃家,可這位十五少爺卻是外室子,八九歲時才被孫家認回來,孫家去母留子,那外室用銀子打發了,只把孩子接回來,記在一個姨娘名下。

孫遜雖說一表人材,可他外室子的出身,這親事上便是高不成低不就,甚是艱難。

現在聽說他要去給忠義伯府當上門女婿,雖說有人覺得可惜,可仔細一想,這有什麼可惜的,是忠義伯府門第不夠高,還是尤小姐相貌不夠好?再或者是尤家的錢不夠多?

都不是。

那這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門好親。

不過,小道訊息也只是小道訊息,只傳了一陣也就過去了,直到前不久承恩公府請了欽天監合八字,大家這才知道,孫遜與保定吳家訂親,婚期就訂在今年十月。

以孫遜的出身,只配給忠義伯府做上門女婿,可與吳家訂親,卻是妥妥的低娶。

那吳家雖然也是讀書人家,可連個進士也沒有出過,別說是在京城,就是在保定也數不著,吳家嫡長女嫁承恩公府的庶子,便是高攀。

姚江又喝了兩口涼茶,繼續說道:“孫遜是我的手下,他訂親的事,我也知道,早前他還給我送了兩壇酒,說他訂親了,等到親迎的時候,再請我喝正式的喜灑。

也是我倒黴,今天陛下問我,可否知曉孫遜訂親的事,我便說知道,沒想到我話音剛落,忠義伯就拿柺杖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與那姓孫的女幹人勾搭連環,都不是好東西。

我當時都懵了。

陛下示意老薑帶我出去,到了外面,老薑才和我說了發生的事,我這才知道,孫遜與尤小姐私相授受,忠義伯原本看不上孫遜那外室子的出身,不同意這件事,可尤小姐自己願意,忠義伯疼孫女,便說他再看看,尤小姐也就答應了。

尤小姐一向乖巧,忠義伯對孫女有求必應,也一百個放心。

誰能想到,就是太放心了,結果引出禍事。

前不久,承恩公府傳出孫遜與吳家訂親的訊息,忠義伯在家裡破口大罵,可也就是罵罵而已,反正他也沒有真的看上孫遜,孫遜娶別人,那他就給孫女找個更好的。

可就在前天,尤小姐忽然失蹤了,就連她的丫鬟婆子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一頓板子,她的丫鬟才說出,她有個同鄉姐妹給京兆衙門的一個小吏做妾,尤小姐讓她找了那個姐妹幫忙辦了一張路引,丫鬟拿出一隻匣子,裡面都是孫遜這兩三年寫給尤小姐的情信情詩。”

姚江頓了頓,有些無奈:“忠義伯原本還想私下裡解決此事,到承恩公府去要人,可今天一早,京兆尹找上門來,有位京城來的姑娘,半夜三更在吳家門前用剪刀自戧,早上被發現時人已經死得透透的。

保定府的人快馬加鞭來了京城,命案死者留下了路引,是京城人氏,還是姓尤的,京兆尹一問,那個小吏就招了,路引是忠義伯府的丫鬟找了他的小妾辦出來的。

這個年紀,姓尤,穿綾羅綢緞,還能是誰?

保定府送來了屍格,忠義伯看了屍格就知道那死者就是他的孫女,尤小姐右耳後有痣,左手手背有一塊紅色胎記,都與那死者相符。

忠義伯派人去保定認屍,自己便進宮告御狀了。”

姚江一口氣說完,在座的幾個人張口結舌,誰也說不出話來,雅間裡一片安靜。

“怎麼了?全都驚呆了?哈,我告訴你們,這還不算完,孫遜被帶上來,你們猜怎麼著,那小子聽說尤小姐香消玉殞,他當場便一個頭磕在地上,硬生生把自己磕得頭破血流,暈死過去!”

姚江狠狠啐了一口,罵道:“他在我手下也有兩三年了,我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本事。 _o_ ”

霍譽也是驚訝不已。

他夢中的那一世,孫遜八面玲瓏,趁他受傷臥床將他的權利架空,就連白菜也死得不明不白,後來他死於冷箭之下,也曾懷疑是孫遜下手。

他從夢中醒來,搶在孫遜站穩腳根之前,他用最短的時間回到百戶所,那次圍剿犯官和死士,他沒去,而是讓孫遜帶兵,孫遜受傷,他便大張旗鼓為孫遜請功,之後孫家便將孫遜調回了京城。

送你一個人情

這一世,霍譽與孫遜的交鋒,佔上風的是霍譽。

只是霍譽直到現在,也無法確定前世害死他的人,是不是孫遜。

如果是孫遜,那麼這一世,孫遜的表現就太差強人意了。

來到京城的這幾年,霍譽的仕途處於上升狀態,而先他一步回京並且能金吾衛當差的孫遜,卻已泯於眾人。

皇帝每個月都會去紫霄宮,一百名金吾衛隨駕,那也是金吾衛最出風頭的時候,可是孫遜次次都沒有資格,按理,他年輕英俊,相貌堂堂,又是出身承恩公府,只要姚江在他的名字上打個勾,他也能跟著一起去。

姚江這樣說:“不是我排擠他,是我壓根就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個人,那小子平時無論做什麼,都在後面縮著,再說,他在我手下三四年,承恩公府可沒有請我關照過他。”

那天的酒席,大家說說笑笑,賓主盡歡,次日,霍譽一行便要去保定,正式議親了。

就連霍譽也以為,孫遜的事對他而言,就是灑席上的幾句閒話。

可是霍譽萬萬沒想到,他剛剛走出酒樓,一個人便與他擦肩而過:“紀爺找你。”

霍譽無奈,只好讓白菜先回去,他獨自去了紀府。

紀勉看到他,道:“怎麼,親事還沒談成,就先慶祝上了?”

霍譽苦笑:“我請媒人吃個飯,您還要派探子跟蹤我啊?”

“那倒不是,剛剛查到你那岳家和吳家是親戚,送這個人情給你。 ”

紀勉把一卷案宗扔了過來,霍譽伸手接住,隨手開啟,赫然映入眼簾的就是孫遜二字,再往下看,就是剛剛姚江說的那宗尤小姐自殺案。

“這種情情愛愛的小案子,也關飛魚衛的事?”霍譽不解。

“你以為那尤小姐千金之驅,如何一個人從京城到的保定?她能去保定自盡,為何不找孫遜當面問一問?我這麼一說你就猜到了吧,是有人慫恿她,而且也是有人將她從京城送到保定的。”紀勉冷笑,這些爛事,真是煩透了,偏偏他還要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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