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霍譽覺得紀勉是真的老了,不但老,而且嘴碎,知道的他是飛魚衛,不知道的,以為他是村口扎堆說閒話的大嬸子。
再說,我不回家,還不是因為公事太多?
想到這裡,霍譽就心塞,上次回家,早哥兒都不認識他了。
春紅落到花生手裡,眾人都等著看花生兇殘外洩,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失望了。
花生一改常態,對春紅不打不罵,就是讓春紅反反覆覆地講她和吳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說了一遍又一遍,一旁同審的飛魚衛聽得耳朵磨出繭子了,花生還在讓春紅再說一遍。
春紅是府裡的下人,她能出門的機會並不多,因此,她和吳青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兩人在一起的那點事,幾句話就能說完。
可是花生還是讓她說,一遍一遍地說。
終於,花生問道:“你和吳青在一起吃過兩頓飯,每頓飯都是吃的什麼?”
春紅神情呆滯,木木地說道:“大餅。”
“不是,你們不可能只吃大餅吧,沒吃菜?不噎得慌嗎?連口粥也沒喝?”花生問道。
春紅看她一眼,眼裡一片死寂,她知道自己即使能從這裡走出去,也沒有活路了,葉家不會放過她。
“有菜還有肉,喝了湯。”春紅說道。
“什麼菜,什麼肉,什麼湯,是買的現成的,還是自己做的。”花生又問。
一旁的飛魚衛用袖子擋著嘴,悄悄打個哈欠。
春紅說道:“菜是我炒的,炒大白菜,肉是吳青從外面買回來的,醬肉,豬頭肉,粥也是我煮的。”
“豬頭肉啊,好吃嗎?”花生咽咽口水。
“好吃。”春紅說道。
“吳青愛吃嗎?”花生又問。
“愛吃,他每次都說好吃。”春紅說道。
“你和他在一起吃過兩次飯,每次都是吃這個,對吧?”花生又問。
這一次,春紅沒有說話,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
花生終於結束了今天的提審,讓人把春紅帶了出去。
“花生,你該不會是想吃豬頭肉了吧?”
那名飛魚衛打趣,別看花生兇殘,可兇殘也掩蓋不了花生的好人緣,花生喜歡吃,而且從來不會吃獨食。
花生嘻嘻一笑:“還真是讓你說對了,咱們去買豬頭肉吧?”
飛魚衛怔了怔,忽然反應過來,眼睛一亮:“哎喲,小花生,真有你的,若是真能查出線索,這功勞咱們哥倆兒可要平分。”
花生齜牙:“功勞都是你的,到時你請我吃飯就行了。”
“行,行!”能不行嗎?有功勞,別說是請吃飯,請吃飯加上聽戲都行啊。
兩人沒有耽擱,又去了北風巷附近,一打聽,別說,這附近有一家醬肉鋪子,開了三十多年了,夫妻店,做的是街坊生意。
花生拿了吳青的畫像,鋪子的老闆娘一眼就認出來了:“我記得這個人,他愛吃我家的豬頭肉,經常來買,不過最近這些日子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