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有狗道,貓有貓路。
祁熹剛想誇大熊知道帶路了,便現大熊帶她走的是狗道。
水塘邊, 樹叢裡,甚至還有牆洞處。
祁熹和計都棄了馬和驢,一路緊緊跟隨,二人面色都不好看,身上的衣服粘滿了泥灰,臉還蹭上了各種顏色的汁水。
而大熊,依舊皮毛油亮,粘在身上的各種草種子,抖一抖,乾乾淨淨。
看來最近是吃的太好了。
祁熹磨牙。
“你若養的是魚,咱們是不是要下河?”計都擰著眉問。
祁熹沒好氣的回“姐姐下回養只屎殼郎,帶你去糞堆裡打滾!”
計都“……”祁熹的這張嘴,也就主子能收拾得了她。
繞了不知多少路,拐了不知多少彎。
繞到最後,竟然繞到了雪山上。
最近幾日溫度升高,雪山上已經沒有了雪,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綠色。
羅睺就這麼,陡然出現在二人眼前。
說陡然,是真的陡然。
他應該是被什麼人追趕,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勾成了布條,懷裡,還抱著一個花布襁褓。
那模樣, 活像是被人追著打的人販子。
羅睺看見計都,就像看見了親人“計都,快!有人要殺我!”
計都十分淡定的抽出刀,目視前方“你去偷人家孩子了?”
羅睺緊了緊懷裡的襁褓,咬牙切齒“狗孃養的涼國人,果然沒安好心!要不是我機靈,早就被他們給殺了!”
計都擰起了眉頭。
祁熹卻樂了“羅睺,你懷裡的是聖女的孩子吧?”
羅睺不知他消失的這段時間生了什麼,見祁熹問起,驚奇道“你怎麼知道?”
祁熹淡笑,她當然知道。
不然為何將聖女案和嬰兒致死案併案調查?
“汪汪汪!”大熊忽然對著前方吼叫。
計都提高警惕,握緊了手上的刀。
對方似乎是現羅睺找到了幫手,一直沒有出現,直至,大熊也放鬆了警惕。
祁熹勾了勾唇,這是見苗頭不對,撤退了?
沒事,跑的老和尚,跑不了廟。
祁熹將孩子帶回秦王府丟給了封淮安,當日下午,皇上知曉訊息後,便派人來詢問。
祁熹坐在林月閣中,啃著醬豬蹄,手上拿著一支毛筆,將此案的資訊一條一條列整出來。
小石頭來到的時候,祁熹正啃得滿嘴醬汁。
小石頭“姑娘,皇上讓咱家來問,可有找到兇手?”
祁熹拿起溼帕子擦嘴,邊擦邊道“案子我整理的差不多了,麻煩公公去回稟皇上, 此案既然是在驛館生的,便在驛館審訊。”
小石頭一怔,他來時,皇上跟他說了同樣的話。
這女子,竟然能跟皇上想到一塊兒去,果然是不能小瞧了她。
祁熹見小石頭不說話,有些尷尬, 伸手抓起一個豬蹄,遞給小石頭“朱家大姑娘的廚藝,味道挺好的,公公嚐嚐?”
小石頭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這女子,簡直野蠻!
行為舉止粗鄙至極。
他一個太監,都活的比她精緻。
祁熹見小石頭不接,撇撇嘴,把豬蹄遞給了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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