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眼瞅著祁熹被秦止扛走,整個人像只死狗般躺在地上,望著頭頂的天空呆。
他和祁熹是同一個解剖學老師。
畢業後,又被分配到一起工作。
她雖然會跟他們一起嬉鬧,一起參加一些必須的集體活動。
可她總是獨來獨往, 奇奇怪怪,有時候,會突然消失,誰都聯絡不到她。
在學校時,他們私下裡都叫祁熹是個解剖學怪人。
曾經,他們也因為好奇跟蹤過祁熹,毫無意外的,都被甩掉了。
季霖的哥哥是偵察兵,從小耳濡目染。
能甩掉他的不多。
她身上的種種怪異舉動,在季霖自己穿越之後,通通都有了解答。
如果,祁熹不是他們那個時代的人……
一切,便都好解釋了。
可她又不像古人,那麼,她究竟是什麼人?
“不去追嗎?\"朱淮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起“你不是喜歡她嗎?”
季霖冷哼一聲,好似感受不到肋骨處的痛,看不到朱凌被計都一次次打趴下,依舊望著蔚藍的天空,看不出心中所想。
朱淮繼續道“你想探尋祁熹的秘密?”
季霖危險的眯起眼“少說話,我們現在共用一具身體,要和平相處。”
朱淮沉默了。
季霖聲音幽幽“熹熹……你說她究竟來自哪裡?”
朱淮沉默了半晌“不管她來自哪裡,你終究是回不去了。”
季霖剛想說什麼,朱凌被計都一腳踹翻,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我……草……”他剛想罵一聲瞎啊,眼前一黑,直接被人高馬大的朱凌砸暈了過去。
朱凌一個鯉魚打挺,翻過身便去檢視朱淮“哥!哥!你怎麼了?”
計都“……他被你砸暈了。”
朱凌氣不打一處來“我知道,還用你說?你不踹我,我能砸到我哥身上, 還不趕緊叫大夫!”
計都擰眉思考,半晌,轉身回去叫封淮安。
朱淮可以在秦王府門口病死, 卻不能被打死在秦王府門口。
雖然朱家如今不得勢,正元侯就剩一個侯爺的名號掛著了,活的連個官宦之家都比不上。
可君心難測,萬一哪天,正元候翻身,朱淮死在秦王府門口一事,便是受人詬病的大事。
封淮安跟著計都急匆匆的走出來,就看剛才被自己醫過的人,眨眼間,氣若游絲。
封淮安瞥了計都一眼,二話不說,上前為朱淮診治。
朱淮身體本就不好,如今被踹,被砸,一口氣沒上來,確實很危險。
封淮安忙不迭的就地診治。
朱凌望著秦王府的朱漆大門。
上一次來,想踩碎秦王府的地磚,這一次,他想砸了秦王府的門。
他和祁熹男未婚,女未嫁,自家哥哥怎麼就不能喜歡了?
就因為,他喜歡的,別人也喜歡,他就要打人。
他就是仗著自己是皇上的同胞。
朱凌咬碎了滿嘴的牙。
可——
人家是皇上的一母同胞,單單這件事,他就不能拿秦王府的大門怎麼著。
祁熹被秦止一路扛著,顛著。
一個擁抱,在現代,代表不了什麼。
在古代,代表的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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