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男生將視線落在林以鹿打了石膏的手上:“好像是因為……”
林以鹿緩慢地抬眸,沒什麼表情地對上他的眸子:“因為我?”
其實圈裡之間多少都有些心照不宣,花叢裡周遊的浪子怎麼會替一個女人報仇,惹一身沒必要的麻煩。
“額……不太清楚耶。”那男生撓了撓後腦勺。
他那天沒親耳聽到是誰,所以不太好說。
“誒,許沉,還記得那個小明星陳汝嗎?”
許沉點了下頭:“記得,怎麼了?”
“他是靳博屹初戀,以前經常帶出來,他們都叫她大嫂,好像是認定的,溫臨之前纏過她。”
想起那天的賽道日,許沉說:“我聽過幾回他們叫陳汝大嫂,靳博屹沒否認,現在應該還有牽扯。”
許輕寧問:“有照片嗎?我看看到底什麼天仙樣兒,能讓一個浪子介紹給他朋友認識。”
許沉上微博搜了幾張陳汝的照片給她看:“跟鹿子是一個型別……”
旁邊男生踹了他一腳,輕咳了聲:“胡說什麼呢,這種女人能跟我們林大小姐比嗎?”
“說實話,好看是好看,但真比不上我們林大小姐。陳汝這雙眼睛攻擊性太強了,跟把殺豬刀一樣,沒有媚,只有殺氣。”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跟她曖昧過一段時間,看那聊天記錄,別提有多騷了。”
“一馬平川,沒意思。”
許輕寧滑看了幾張照片,把手機還回去,癟了癟嘴:“陳汝的粉絲都有毛病吧,說我們鹿子是替身,見過怎麼優秀的替身嗎?”
話音剛落,氣氛莫名怪異,所有人看向林以鹿。
林以鹿神色似是暗了一瞬,倒也沒說什麼,漫不經心給自己倒了被烈酒,仰頭一口飲盡,她捏著方杯的手背崩得很緊,冷白膚色下青筋格外顯眼。
林以鹿之前看學校論壇,看到這麼一句話:“每個男生都會對自己初戀念念不忘,之後交往的每一個女朋友都會有初戀的影子。”
靳博屹認識陳汝在先,他們在一起兩個月。
靳博屹跟她說過,只是還恩情,他不喜歡她,也對她沒感覺。
既然不喜歡她,對她沒感覺,那為什麼帶她去見圈內兄弟,還允許那些人叫她大嫂?
如果說這些不算什麼的話,那分手後還聯絡算什麼,替她找公司,費時間幫她爭奪資源、帶她周旋各個導演面前這些都算什麼?
明明還恩情的方式有很多種,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帶進去?
要說不喜歡,林以鹿還真不信。
陳汝她家境不好,要學歷沒學歷,脾氣又炸又裂,公司開設的技能班她總是缺課,學到一半就半途而廢。
靳博屹就算再喜歡她,靳家是不會同意他娶這種一無是處的女生進門。
所以,有更好的選擇出現,他為什麼不選?
“咔噠——”清脆一聲響。
林以鹿放下杯子,忽然笑了下,夾雜淡淡的顫抖與自嘲。
本來都快忘了,現在又想了起來,林以鹿你還真是犯賤啊,就這麼上趕著當人家的替身嗎?
“鹿子……”許輕寧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不就是個陳汝嗎,不值得你生氣。”
“就是,她不還是你公司的藝人嗎,直接封殺她。”
“這招毒。”
林以鹿懶懶散散地開了瓶酒,仰頭喝了口,苦澀又火辣刺激著她的味蕾,她說的很直白:“我為什麼要自降身價去對付一個哪裡不如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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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路旁的霓虹燈亮如白晝,今晚這場聚會落下了帷幕,多輛豪車緩緩駛入街道,路旁的穿著藍色小馬甲的師傅只剩下幾個。
林以鹿沒開車來,蹭許輕寧的車回家。
林宥紳這幾天在國外,家裡沒長輩在,林以鹿喝的爛醉,隨性懶散地躺在沙發上,姿勢幾乎動都沒有動一下。
蓉姨煮瞭解酒茶,林以鹿不想喝:“先放著,待會兒再喝。”
“那蓉姨放著啦,你記得喝。”
“嗯。”
蓉姨想起那位今天回來了,到衣帽間給林以鹿那了條毛毯,給她蓋上。
林以鹿嫌熱,不想蓋,蓉姨說:“岑少爺回來了,在樓上洗澡。”
“……”
林以鹿迷濛地眨了眨眼,坐起身:“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你晚半個小時。”
“他有沒有問起我。”
“問了,我說你跟朋友去酒吧玩了。”蓉姨端起醒酒湯,讓她喝下:“這酒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喝太多了,傷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