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鹿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在對話方塊裡敲敲打打,編輯了一行字傳送過去。
LYL:這個玩笑不好笑。
手機震動了下。
JBY:【圖片】
LYL:你來幹什麼?
JBY:回答你所有問題。
林以鹿簡單地收拾了下自己,小跑出小區。
黎明破曉,薄霧纏繞著高懸在空中的月亮。
靳博屹那輛黑色賓士大G停就停在小區門口,他坐在駕駛座上,單手搭在車窗上,白襯衫袖隨意又鬆散地捲起半截,露出精壯的小臂。
指間的星火明明滅滅,菸灰簌簌落下。
“林小姐。”駐守的保安跟她打招呼。
林以鹿點了下頭,朝靳博屹一步一步走去。
靳博屹懶洋洋的靠在椅背,闔著眼在休息。
微暗的光影裡,林以鹿站在離車幾步遠的地方看著靳博屹,他似乎消瘦了些,眉心籠了一層很明顯的倦色,鼻骨傲挺,下顎線如刀刻一般,線條分明利落。
林以鹿走近他,小心取走他夾在指尖的煙。
靳博屹在這一刻睜開眼,看著她把煙捻滅扔進路旁的垃圾桶。
靳博屹開啟駕駛座的車門,半側過身,雙腳踩在門框邊緣,人一靠近,他伸出手把她摟緊在懷裡,額頭搭在她的肩上,暗啞的聲調還帶著淺淺的鼻音:“除了你,我沒喜歡過別人。”
林以鹿沒回他話,隔著單薄的布料感受他滾燙的體溫,察覺到異樣,她雙手捧起他的臉,用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他下顎邊的肌膚:“你是不是發燒了?”
靳博屹“嗯”了聲,他把面前這顆月亮抱緊了幾分,臉埋在她頸間:“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失頻的心跳混著隱晦的悸動,林以鹿想抱他,想親他,最終還是忍住了,說:“我帶你去醫院。”
“去酒店。”
靳博屹鬆開她,下車,順勢牽住她的手,繞過車頭,開啟副駕駛門。
林以鹿微微仰頭看著他,“你還能撐住嗎?我開車吧。”
“你喝酒了。”她剛剛一走近,靳博屹就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了。
天漸漸泛起魚肚白,林以鹿透過車窗望著道路兩旁掠過間隔規律的白楊樹,樹影恍恍,交扣的十指一下下催動著心跳頻率。
車子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辦好入住手續後,靳博屹輕車熟路地牽著林以鹿往電梯間走去。
林以鹿這會兒才發現,靳博屹剛剛開車沒用導航,他怎麼會對這片地區那麼熟悉?又是怎麼知道她家小區?
出了電梯,靳博屹刷房卡開門後,飛快把卡插入到取電開關裡。
林以鹿給醫生打完電話,進門。
間沒開燈,漆黑沒有一絲光,林以鹿抬手,摸索牆上的開關,剛碰到,還沒來得及按下。
房門‘砰’的一聲響,手腕被人扣住,靳博屹將她一把抵到牆上,二話不說俯身過去吻住她。
十指穿過去,交握,高舉壓在頭頂的門板上。
靳博屹告訴自己,要忍住要忍住,只要不去見她就沒事了。他一見她,他就栽了,加上種種交織的情緒作祟,他想忍也忍不住。
他現在只想要把她據為己有。
靳博屹的吻剛開始還很溫柔,舌尖滑進去,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兇狠,呼吸的頻率逐漸與心跳的頻率早已融化在一起。
帶電的酥麻感從脊樑骨酥麻到疼的快要炸裂、打著石膏的右手,以及痛的止不住的顫抖、還未痊癒的食指。
兩道呼吸都吻得紊亂,就算咬破了唇,還糾纏綿繞在一起。
緊貼在身前的女生細微顫抖著,靳博屹忽而意識到什麼,連忙鬆開手,開啟燈,檢查她有些紅腫右手,捧起吹了吹。
林以鹿眼底浮著一層水光,瀲灩又迷離,眼尾暈開淡淡的紅。
靳博屹掂著她的食指:“能不能伸直?”
林以鹿試了一下,有些勉強。
食指的固定夾板前兩天拆了,還沒徹底好,容易傷到,靳博屹打房間客服電話,讓他們送個冰袋上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靳博屹拿著冰袋幫林以鹿冰敷消腫,林以鹿靠在他肩頭,視線沒離開過他手上的戒指。
兩人什麼都不說,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依靠著對方。
窗外的月亮落下,朝陽初升,靳博屹把冰袋丟進垃圾桶裡,抽了兩張紙巾,輕輕擦乾她手上的水:“還疼嗎?”
林以鹿“嗯”了聲。
靳博屹往後靠,掌心貼上她的腰,稍稍用力把她勾過來,讓她坐在他懷裡,拉近彼此的距離。
兩人難以自持地吻了一會兒,這一吻和剛剛那一吻不一樣,舌攪舌,溫柔又繾綣,親密無間。
一吻方休,靳博屹看著林以鹿,喉結不斷起伏,桃花眼沉而明亮,清瘦強勁的手臂鬆散地環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