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瑟芬忍住化為惡龍的衝動,手指都開始在發抖,“如果你喜歡,那這就是禮物,其實可以化為手鐲。”
雖然金子不算大,化為鐲子可能太秀氣。
哈迪斯輕鬆地維持著這個俯身側耳的姿勢沒有動彈,連下垂的睫毛也凝固著,他平淡說:“會碰痛你。”
金子再好看也是冰冷的金屬,他抱她的時候只想讓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變得更柔軟。
身上除了耳朵跟頭頂放哪裡都不行,可是金子太小無法雕出頭冠。
這種任由她予取予求的溫柔姿態,讓泊瑟芬產生了一種只要伸手,就能一點點捏碎他的骨頭,而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抗的錯覺。
終於她也低下頭伸出手,手指碰到他前停頓了會,才放輕力道摸過他遮落在耳旁的黑髮,小心得如同輕碰著花瓣,連指甲都不敢彎下去。
金色的花枝碰到他的耳朵時化為液體般的流光,攀附在他的耳輪上,如同別在耳朵上的金色花紋,無端多了幾絲-誘人的色氣。
泊瑟芬立刻收回手,恨不得往身上擦一擦,擦掉自己滿腦子不合適的奇怪想法。
而收到禮物的哈迪斯重新站直身體,捲髮重新遮蓋住大半的耳朵,只留下殘碎的金點在髮絲中閃耀著。
他有段時間沒有戴過耳墜跟耳環,連耳洞也消失很久。所以才將金子化為特殊的樣式,緊貼在耳輪上,也避免出現耳墜下垂的金飾,會在接近泊瑟芬的時候打到她的臉頰。
哈迪斯感受著耳朵上多出的細微重量,他忍不住也伸手摸了摸她耳朵邊的髮絲,已經快要習慣的乾渴灼燒感再次燎原過來,他看著她的眼是熱的,連緊抿著的唇也是熱的。
終於他克服了想要舔舐深入她的衝動,微啞著聲音詢問:“你要的回禮是什麼?”
泊瑟芬老臉一紅,覺得就哈迪斯的腦子,估計早就知道她各種陰暗的心思,例如用一塊金子,這種接近白嫖的價格,死皮賴臉地僱傭一個神明來給自己撐腰。
不過臉可以不要,仇不能不報。
泊瑟芬堅強地踩著自己破碎的臉皮,“我要打人。”
哈迪斯沉默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他欣慰地點了點頭,終於有點神的模樣,都學會打人了。
鉛箭
老祭祀覺得自己沒幾天好活, 自從丟失了冥神的新娘,沒有完成對冥府的祭祀儀式後,神罰就降臨在他眼前。
瘟疫與乾旱撲稜著死亡的翅膀, 不斷徘徊在這片受到農神庇佑的土地上。
就連海鳥飛過這片本來肥沃的土地, 都是朝著左邊逃離,在部落的鳥卜師眼裡簡直看到了最不詳的預兆。
他抖著手指握住象徵他身份的木杖,嘶啞這嗓子大吼:“快啊,跳起舞來,獻上我們最貴重的祭品,取悅那最親切最有力量神明,祈求她原諒我們的過錯,驅除貧瘠與疾病, 賜予豐收的土地。”
他們已經開始信仰農神,先前祭祀冥神是因為得到阿波羅神廟的神諭。
可是這次遵循預言的結果並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帶來更可怕的災難。
火山的岩漿再兇狠,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噴湧的火焰過後還能帶來更肥沃的泥土。
而疾病跟乾旱卻能讓他們滅族。
在追逐冥府新娘而出意外導致癱瘓的老祭祀陰鷙著一張臉, 最終還是決定將他們最好的祭品跟最後的虔誠, 獻給了德墨忒爾,祈求她的憐憫與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