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央皺皺眉。
“少爺要許願的。”江櫻進一步解釋道。
“什……麼?”青央驚詫了。
少爺,要放河燈,還要許願?
韓呈機眼皮一抖,緩緩睜開了雙眼。
“少爺,您真的要許願嗎?”青央看著韓呈機。
江櫻大約是已經經歷過了先前的驚詫,現如今已經相當之淡定。
“折一盞吧……”韓呈機道。
青央目瞪口呆的應了一聲,而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誰能來告訴她,少爺這是怎麼了啊……
馬車繼而又行駛了半個時辰左右,便來到了肅州護城河。
藍布油壁馬車緩緩停下。
不少人下意識的望了過來。
只見馬車中,先是下來了兩個丫鬟打扮模樣的少女,著黃衫的女子稍年長些,身姿亭亭玉立,長相清麗無雙。
而稍年幼些的那個,身著荷青色半臂對襟月白色百褶裙,未褪去嬰兒圓的臉蛋嬌憨可人。
一時間,不少人心中開始好奇起來,不知這家的主人,又是何等樣貌?
這時卻見,那趕馬的小廝抬出了一架輪椅。
其後才從馬車中扶出了一位墨髮高束,身著玉石藍錦袍的少年人。
少年人五官猶如冰雕,冷然而尊貴。
眼瞧著那少年被扶著坐到了輪椅之上,眾人無不是唏噓嘆息。
這麼好一個公子哥兒,竟然是個殘疾……
青央臉色微慍,韓呈機卻像是毫無察覺周遭的人投來的惋惜目光。
江櫻放眼望去,只見護城河兩畔,皆是被花燈照耀的通明透亮,宛若白晝。
行人們或成群的結伴慢行,或是彎身在河沿放燈,更有孩童們嬉笑著穿梭在人群當中,唱著聽不大清晰的童謠。
然而要說最美的景色,還要數此刻漂浮著各色花燈的廣闊河面。
乍地一看,宛如無數點點螢光,點綴在平滑光潔的深藍色緞布之上。
江櫻不禁被這種熱鬧的氣氛感染了幾分,一邊跟著阿祿和青央往前走,一邊在人群中搜尋著宋春風和宋春月的身影。
四處看了一遍不得,想來或許是二人還沒到。
“少爺,咱們也去放燈吧!”阿祿臉上滿滿都是興奮,讓江櫻和青央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洋溢著的少女心……是怎麼回事?
二人又下意識的看向韓呈機。
韓呈機覺得,自從他表示出要放河燈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當成異類了。
他當時只是忽然想起了幼年之時。母親帶他來護城河放河燈的事情,順口答應下來罷了。
久不出門參加放河燈活動的韓少爺和少年阿祿,顯然已經跟外界的習俗脫節了不少。
現下放眼望去,河畔邊放河燈是皆是年輕的小娘子們,再者就是年幼的稚童,哪裡有大家公子樂顛顛的跑去放河燈的。
看向一臉期待的阿祿,韓呈機感到一陣無力。
“拿去一併放了吧。”最終。韓呈機交出了河燈。
阿祿微微一愣。而後便樂不可支,接過河燈便朝著河邊跑了過去。
顯然這貨是不可能意識到男子放河燈有什麼不妥之處了。
望向擠在一群花花綠綠的小娘子軍之中、小心翼翼地將河燈放入水中的阿祿,青央和江櫻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成語——不忍直視。
“少爺。都放好了,奴才還許了願呢!連帶著少爺那份兒也幫著一起許了!”阿祿跑了回來,一臉的笑。
許願這回事,還有別人幫著許的說法嗎?
覺察到周圍的人投來的奇怪眼神。韓呈機已經不想搭理阿祿了。
阿祿恍若未覺,一面推著韓呈機往前走。一面催促著青央和江櫻也快去放河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