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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教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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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坐回挨著走道的座位上。凍雨像細小的肥料顆粒似的砸在他們身上。曼戈問:“沒談成?”比利搖搖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迪斯和阿伯特湊過來,也想聽新聞。
“我猜諾姆就是個賤貨。還能說什麼。”
“阿迪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才五千五——”
“真他媽摳門,”阿伯特搶著說,“他口袋裡有那麼多錢,就只給我們這些?那哥們兒可是有幾百萬。”
“也許這就是他會有幾百萬的原因吧,”曼戈指出,“對自己的錢小心謹慎。”
“要是我有一些錢,我也會小心。”洛迪斯說,嘴唇上的瘀青像一大坨黏糊糊的鼻屎在抖動,又像從肚子上的傷口裡露出來的腸子的前端。喬希順著座位一個個點名,點到名的人便得到一個牛皮紙袋,裡面裝著各色達拉斯牛仔隊的紀念品:束髮帶,腕帶,二合一的鑰匙扣兼開瓶器,一套貼紙,明年的啦啦隊日曆,B班與諾姆握手的8×10寸照片,照片上有大老闆的親筆簽名,還有幾張B班隊員在新聞釋出會後與各自的三名啦啦隊隊員合影的8×10寸照片,照片上同樣有啦啦隊隊員的親筆簽名。大家看完紙袋裡的東西聳了聳肩,心底充滿鄙視。這時比利的手機響了,是費森的簡訊。
比賽後見?
好。比利回覆,愛情像一塊融化的切達乾酪將他的心包裹。你在哪裡?他補充道,然後拿著手機等著。牧場的幻想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說不定,比利琢磨著各種可能性。費森喜歡他,因他而興奮。他和費森搬到牧場去同居,這事並不比最近發生的事情更離譜。比利從來電記錄中找到那個未知號碼,盯著號碼,想看看會有什麼感覺。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比利接通電話。
“比利。”
“嘿,艾伯特。”
“你們在哪兒?”
“在座位上。”
“戴姆在嗎?”
“在,他在。”
“他不接電話。叫他接我電話。”
比利朝座位另一頭的戴姆大喊,說艾伯特找他。戴姆搖搖頭。
“他說待會兒。”一時間沒人說話,“所以將軍有沒有……”
“你們沒事,比利。他沒打算讓你們做什麼。”
“諾姆說什麼?”
艾伯特遲疑了一下。“啊,這對他來說有點艱難。正如他自己說的,他迷戀勝利。”艾伯特擠出一絲冷笑,“不過沒關係。他那種人也應該學著謙虛一些。”
“他很惱火。”比利總結道。
“有一點。”
“那你呢?”
“惱火?沒有,比利,實話實說,我沒有。我那麼喜歡你們,不會生氣的。”
“哦。啊。謝謝。”
艾伯特輕輕笑了笑。“哦,啊,不客氣。”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嘛,我在主包廂,諾姆還在他的密室裡。說不定一會兒會拿出新的邀約。咱們等著瞧吧。”
“好的。那個,艾伯特,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比利。”
“當你躲過了越戰,我是說,你懂的,當延期徵集申請被批准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艾伯特輕輕叫了一聲,像一隻郊狼躲開彈簧陷阱。“我有什麼感覺?”
“我的意思是,比如說,難受嗎?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對?你現在又是什麼感覺,我想我要問的是這個。”
“這個嘛,這事我從沒多想,比利。我不會說我特別驕傲,但也不覺得羞恥。那是個糟糕透頂的年代。很多人對我們做的事都感到掙扎。”
“你覺得那個年代比現在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