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北岸來人》

小說:山河無主 作者:黃叄歲

“今天是個好日子’紅紅火火的好日子…”

歌聲算不上婉轉悠揚,至少也是驚心動魄!晨霧中朝寒裡一群大老爺們嚎得撕心裂肺,嚎得喪盡天良喪心病狂。

歌聲如潮如湧,自碼頭起很快便席捲全城,川南一地到處都是亂嚎之人。人多聲雜神魔避,動聽的旋律和亂來的嗓門交織一起,讓聞者苦笑聽者無言,卻又被氛圍感觸面上雖苦卻又不自覺跟著哼上兩聲。

喜不自來,歡自有因。川南的喜氣洋洋不是從天而降,而是源來‘開禁’兩字,源於同盟長老院的一紙政令!政令雖簡僅有‘兩岸通行’四字,卻足以人為之興奮!足以讓蹲在岷江兩岸等待通行的人歡呼雀躍!

開禁令下達前,岷江如同天險,南岸有同盟百萬大軍數十萬各部民團,北岸有無數軍屬無數擴荒者磨拳擦掌。兩岸軍民受限於軍管,南面的回不來,北面的過不去,能過江的人基本都是記錄在案的戰備人員。當然,也有例外,張鎮就是特例,不論是身在連山的同盟長老,還是各路軍馬,都對張鎮或張揚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默契的又聾又瞎。而川南以外的地方就是另一回事了!沿江沿線關卡無數,關前卡外都立著醒目的禁行標語,無公務者想過江難上青天。

川南,碼頭上歡聲笑語,有人望江盼親屬,有人望江盼錢來。迎親者多為死營成員和主動參戰的志願者。死營成員期待與親人的久別重逢,他們中大部分人已和家人分離數載之久,如今能有命相聚已是上天憐憫,箇中滋味個人思緒難言。等待中的志願者則簡單不少,同是等人卻是不同感受,有人在等好友過江一起財,有人在等被自己騙來的冤大頭一起遭罪。盼錢來的人主要是張揚、黃圖兩人,一年多了,他們在川南一地砸錢無數,每天眼一睜就是錢如流水去。如今,禁令一放,外人一來,錢也來了,兩大財主終於能等到回頭錢了!

霧淡,輕舟現,百舟如織顯於眼前,碼頭上歡聲起,船舟上有聲回應。

張揚眉開眼笑情不自禁:“哈哈……”

黃圖笑意難掩不禁搖頭,6良被笑感染也是放聲大笑……。

大笑壓眾歡,一旁等候的人對上司們的見錢眼開毫不掩飾好氣又好笑,同處一城一年了,他們對老闆們知根知底,知道老闆們的脾氣,也知道老闆們的花錢如流水。

船舟漸近,躁動漸起,碼頭上的秩序漸亂,人們開始竄動尋親。為了不給碼頭添堵,為了不破壞氣氛,張揚和幾個主事人悄然離場。

張揚腳步輕快:“等會幹嘛去?”

黃圖氣笑:“幹活!今天我值班!”

6良樂呵呵:“看店收房租!”

6虎胖臉帶笑:“守倉庫數錢點物資。”

張揚聞言給了壞氣氛的三人一個白眼,嘀咕幾聲怨上兩句便離隊而去,大有不宵和三人為伍之勢,帶著丁千石景兩大保鏢直奔位於碼頭上游釣位。

江面船來船往歡聲嬉,大姑娘小姑娘老姑娘老爺們小屁孩嘰嘰喳喳。江岸,垂釣三人臉黑黑,歡聲笑語浪花中他們的浮漂穩如老狗一動不動,來來往往的行人船隻把魚驚到了,能釣上魚那就見鬼。

石景洩氣半躺看著江邊如魚群般穿行的船舟苦道:“來人好像有點多,這都第六撥了,怎麼看怎麼算都有三四千,下游一段估計會更多。”

丁千傻樂:“多多益善越多越好,人多才能賺錢也熱鬧點,城裡總冷冷清清沒什麼意思。”

石景帶氣:“人多眼雜不好管,鬼知道里面有沒有圖謀不軌的,要是來上幾個那就不好玩了。”

丁千聞言斜眼瞧了瞧坐在兩人中間還不死心非要起竿換竿的人。感覺到目光的張揚把手中的竿一拋,不待餌沉漂穩便側頭懟人:“看屁看!沒見過帥哥?!鎮上幾十萬人,國外也呆了幾年,我都沒被砍死!這裡才這麼點人你們怕個球!”

丁千沒搭理老闆無能狂吠,轉頭對搭檔問了一句:“要不咱們加點人手?一倍,還是二倍?”

張揚翻白眼。

一旁的石景頭一點應聲:“加一倍就行,太多的話扎眼反而得不償失。除了加人手外,營區的安保也得抓一下,不能像以前那樣來去自由,得像張村一樣立崗設防。”

張揚牙痛苦臉。

丁千點頭:“同意,出入營區的人都得登記檢查。過幾天,待人潮穩定我會組織人手統計人口,順便摸摸底。”

石景:“外來人口沒摸清前倉儲區最好戒嚴,禁止一切無關人員入內參加。”

丁千:……

冤種張揚被石景丁千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夾在中間,只得左瞧一眼右看一下卻無力吐槽,剛才那二眼張揚就瞧見了一堆明裡暗裡保護自己的保鏢,他在左邊瞧見了二個,右邊看邊有三個,身後看不到的地方想都不用想想,絕對不會少於四個。

丁千還不嫌事大偷挪了一句:“老大,要不你穿鍊甲吧!安全不重同時還能煅煉身體。”

話落人打窩,丁大護法被氣急張揚一腳連人連椅踹進了大江。

古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而張揚現在是又出名又壯,不但在國外聲名遠揚,在國內更是頭像無數,雖然流傳的畫像在刻意引導下和張揚本人長得七不搭九不靠,卻還是防不住別有用心的人,只要來人費點心思總能找正主。

‘無知是福’。無知才無畏,無畏才能睡好覺,可張揚執掌的偏偏是情報機構,來自天南地北的資訊一聚一瞧!那就不得了了,明著對他喊打喊殺的國家就有府城聯邦、月國兩個,殺之而後快的勢力十幾個,至於暗中折騰的還有多少那就沒人知道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一言已不足以形容張揚的處境,‘人討厭狗也嫌’一語怎麼看都更為貼切。

月國恨張揚的瞎折騰,恨他讓同盟的實力飛增長,恨他的言論,恨他的技術,恨他沒生在月國。

府城恨張揚在星原瞎搗鼓,恨他把陳國人蒼狼人拴一塊,恨他的海權論,恨他把戰爭模式改了一遍,更恨他張口就來的制度論。

月國,府城兩國對張揚恨之入骨,卻不知被他們討厭的人只能悶聲大財改善改善生活條件。張揚的瞎搗鼓純粹就是為了讓自己和家人過得好一點,造成如今局面的源頭,真要算起來,只能怪張揚當年年少不更事沒管住嘴巴!再怪他叔父張峰碎嘴,不但聽了侄子的亂扯,偏偏還信了、還陪著一起亂來。

‘日行一善’不在張揚的考慮範圍內,上門打劫、欺男霸女、張口噴屎、也不是他能幹出的事。張揚走到今天純純的被逼無奈和嘴上沒門,他只起了頭,而剩下的事就已經和本人沒多大關係了。‘車已動,雪已下坡,無人能擋,無人能阻’。

若僅月國恨府城怨,張揚還理解,可情報顯示自己已經立敵無數,信報上明晃晃寫著康國有人不爽,陳國有人不高興,齊國有人反感,慶國有人不悅,連半亡的蕭朝都有領主罵街。最讓張揚無語的還是國境之內,連同盟內部都有很多人不爽,這讓他百思而不解很糾結很氣忿。

“我現在值多少錢?”江邊,被氣得半死的張揚突然來了一句。

石景一樂:“南邊一個伯爵領,北面一個侯位,其他零散的懸賞加起來二十萬金幣,單懸賞折算就二億,兩國許下的領地值多少就不清楚了。”

丁千頂著一身水剛爬上岸又嘴虧來了一句:“國內有人出錢找人給你潑墨潑狗血,只要成功就能領二萬,還是按次算不限次數。”

撲通~不分場合的丁千不出意外又被踹下水了。

朝張揚墨潑狗血就能領錢一事在同盟境算得上人盡皆知,不過民眾都當笑話聽聽而已,沒人真傻到付出行動,為了二萬偷襲一個同盟將軍,這事怎麼看怎麼不靠譜,怎麼算都是虧。

丁千樂呵呵從水中爬上釣位,脫衣擰水時瞧見一個大高個朝這邊跑來,不由笑一收苦臉:“老大 來事了,星宇那小子過來了。”

張揚本就臭的臉聞言又苦了不少,回頭看向來人時盡是無奈。

一個勁往上竄的星宇如今是又高又壯,身高一九幾,體重二百多,太有朝二米三百斤的方向奔去。此時的他飛奔而來,一溜煙站到了張揚面前,腳一停,定眼一瞧,瞄見自家老大面色不善立即變臉,臉上的笑瞬間不見換上了一臉肅然張口報告道:“長老院來人了,來人自稱是辛部長老辛慶,還說是你舅,年長福面善喜慶。”

張揚又喜又無奈,喜於見親人,無奈於好事不登門,長老院派人上門一看就沒好事。釣臺上的他伸手拍了下星宇的腦袋,可一下臺階,兩人的身高體形一對比就出了喜感。星宇的膀大腰圓大個頭讓張揚顯得很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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