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夜晚,輪到給切原補課的仁王,在一群同伴們多少帶著一點幸災樂禍情緒的目光中,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了一套卷子。
在目睹過幸村,真田和柳的補習現狀後,他對給切原補習這件事有了對應的心理準備。
這套卷子是他國一複習時自己整理的。他本人的學習習慣是每天會預習和複習,會整理對應的例題和錯題,看到習題冊裡不錯的題也會記錄下來,歸納整理成筆記和試卷。這回為了給切原補習,他重新翻出了這些筆記和試卷,印刷了一份。
“先做一張摸摸底吧。”仁王抽出一張試卷,放到切原面前,“一個小時的習題量。”
旁邊的丸井哈了一聲:“其實呢,我覺得並沒有給切原摸底的必要。你直接拿他的期末考試卷子看不就行了嗎?”
仁王翻出了自己的暑假作業:“Puri,我的卷子比老師的更好一點。”
“這就是年級第一的傲慢嗎?”丸井嘖嘖感嘆道。
他說完又去看仁王的暑假作業本:“你不是半夜不睡覺,在房間外面寫題嗎?還沒做完?我們的暑假作業有那麼多嗎?”
“晚上寫的那個是數學題,我自己買的。”仁王點了點桌子上的本子,“我現在寫的是週記和觀察日記。”
丸井對認真學習的仁王的形象適應不能。
“週記和觀察日記這種作業,一次性補完就行了,你真的每週寫啊?”
仁王用“所以我是年級第一你不是”的表情看著丸井:“一次性寫太多字手會酸的。每週寫一份就很輕鬆了啊。”
“完全是不同風格呢。”丸井感嘆道。
旁邊撓頭的切原猛地抬頭:“啊!前輩們不要講話了!我在寫卷子呢!”
丸井閉上嘴,比了個拉拉鍊的姿勢。
實際上切原寫卷子並不需要一個小時,半個小時以後他就把能做的都做完了,並且對著不會做的題絞盡腦汁思考了十分鐘。仁王見他不再動筆,問他要交卷嗎?切原如釋重負地把卷子推給仁王。
“暑假作業已經很多了,為什麼我還要做額外的題啊。”他抱怨道。
仁王在卷子上勾勾畫畫,給切原打分,意料之中的不及格。
與其說是不會做,不如說切原上課都沒怎麼聽,整個知識結構都是紊亂的。這種情況也在他預料範圍之內。既然如此,只能直接從最開頭的基礎開始講了。
於是……
之後的一個小時,是仁王和切原雙方都很痛苦的一個小時。
仁王不能理解,這麼簡單的邏輯怎麼切原就不懂呢?
切原也覺得仁王不可理喻,這中間肯定缺了步驟!怎麼可能上一條直接跳到這一條?
旁聽的真田難得與仁王有共鳴。
“太鬆懈了!”他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這怎麼還能不懂呢?”
仁王原本就要生氣了,真田桌子一拍,他反而氣也生不起來了。就是聽不懂,有什麼辦法呢?那隻能再講細一點。
“你到底哪裡不懂?”仁王對著證明公式皺眉。
切原:總覺得哪裡都不懂,但如果這麼說會不會被揍啊……
好在切原只是基礎太差,而不是真的很笨。他其實是聰明的,突擊上立海大時也灌輸了不少基礎知識點。仁王花了點功夫,給切原理順了提綱,再講知識點就會更輕鬆一些。
補習一次比自己學習累多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學習任務,仁王乾脆拿著切原的遊戲機和切原聯機。
他嘴上說著“我不太擅長打遊戲”,一邊熟練選擇格鬥遊戲的角色和技能,操作時手指快得出現殘影。
切原:“?!啊等等,我又……”
Game Over.
仁王吐出一口鬱氣:“Puri~”
切原的自信心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可惡,仁王前輩為什麼連遊戲都打的這麼好?破紀錄了!不過這個記錄是我遊戲機上的,所以可不可以直接認為是我的記錄?我拿著這個記錄去遊戲廳領獎好像也行?
把遊戲作為睡前活動,限制半小時以後,柳準時過來收遊戲機。
切原戀戀不捨地看了遊戲機一眼。
柳說:“什麼時候你把暑假作業裡的各科練習冊寫完十頁,什麼時候再讓你玩一次。”
切原大驚失色:“十頁?!全部學科嗎?”
有練習冊的一共也只有語數英三個學科,十頁練習冊不是很快就寫完了嗎?柳默算了一下切原的做題速度,答應切原:“一科一次,但你不能敷衍。我會檢查你的正確率的。”
晚上睡覺時,切原悲傷地打起了小呼嚕。
仁王把腦袋往被子裡縮了縮,進入副本世界。
縣大賽已經進入第二輪了,仁王決定把補習時積攢的怒氣全都發洩在比賽場上。
比賽前的那天,他留在籃球館裡練習投籃。對他來說練習的單位時間都是按照一個半小時來算的,加練到晚上是常態。
這些天籃球隊的其他人也都習慣了,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各自離開。克美走之前看了一會兒他的練習,神情混合著感慨和欣慰。
離開籃球館時,他去了路邊的電話亭給三井打電話:“前輩,下週末的縣大賽決賽,你會來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