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出於本能下意識地閃躲開。
印海:“果然有些身手,怪不得能探到外書房附近。”
女使面色一變:“你……”
對方是在試探她!
印海含笑問:“裴家乃清貴世族,竇夫人也出身書香門第,身邊的女使怎會有如此靈敏的身手?”
女使強自鎮定著:“世族也要有自保的手段,尤其又是在北地這等是非之地……所謂拳腳工夫不過是為保護夫人和姑娘安危,何錯之有?”
“倒還是個能言善道的……”印海讚許點頭:“甚好,如此咱們回頭便好好聊聊吧。”
說話間,已再次出手。
而這次顯然不同於方才的試探之舉,不過三兩招下,便利索地將人劈昏了過去。
“印將軍——”
一名隱在淨房後的黑衣人閃身出來。
印海轉身離去,聲音漫不經心:“帶走吧,小心行事。”
“是。”
黑衣人取出備好的黑布袋,走向倒地的女使。
同一刻,程平風塵僕僕地回到了定北侯府。
“平叔怎麼提前回來了?”吉吉正準備讓人去燒熱水,以備自家姑娘回來時沐浴之用,見得程平來到院中,有些吃驚地問。
這究竟是趕得多急,才能提早兩日回來?
“姑娘呢?”程平忙問。
“姑娘隨蕭夫人赴宴去了,還未回來呢。”吉吉看出了不對:“平叔有急事?”
程平不答只問:“去了何處赴宴!”
“刺史府裴家——欸!平叔!”看著那轉身大步離去的背影,吉吉喊也未能將人喊住。
刺史府內,衡玉與蕭牧回到前廳時,客人已走了七七八八。
裴定顯然已聽罷管家所稟,知曉了那名女使於客房中被拒之事,此時並未選擇糊弄過去,而是極慚愧地同蕭牧解釋了一番:“……是下官愚昧多事了,下官早該想到的,如侯爺這般心性高潔之人,豈會……哎,慚愧啊慚愧。”
“裴刺史亦是一番好意,本侯心領了。”蕭牧未多言,只道:“時辰不早了,本侯便不叨擾了。”
裴定連忙道:“下官送侯爺!”
蕭牧看向一旁的衡玉。
衡玉也看向他:“女使說,伯母已經先行回去了。”
蕭牧:“……”
他應當說母親點什麼好……
“裴刺史不必送了。”蕭牧說話間抬了腳。
裴定會意應“是”,行禮道:“下官恭送侯爺,侯爺與吉畫師慢走。”
看著二人背影走遠,裴定緩緩鬆了口氣,擦了擦額角冷汗。
“大人……”管家急匆匆走了過來。
“怎麼了?”裴定一看管家臉色,便緊張了起來。
“夫人身邊的女使問芝不見了!”管家壓低聲音道。
“問芝?!”裴定一愣,不安道:“她怎麼會不見!”
“據說半個時辰之前,曾為那印副將引路前往淨房……可印副將回來了,卻遲遲未見她的蹤影。那印海只道問芝將他帶去淨房後便離去了,可夫人等了許久也未能等到她回來,我方才也使人四處找過了,問了一圈都說不曾見過!”
“她絕不是如此冒失之人,該不會……”裴定暗道一聲:“怕是要壞事了……!”
“大人,那當下該如何是好?”
“先使人繼續找著……我去見族人!”裴定急忙往客院而去。
此番為了“替他慶壽”,京城族中來了許多族人,也都是剛離席回去——
夜空之上,黑雲無聲堆浮,遮天蔽月。
第119章 去做該做之事
衡玉被蕭夫人“拋下”,便只能隨蕭牧同乘馬車回府。
聽著馬車內隱隱傳出的說話聲,騎馬跟在車旁的近隨神色頗困惑。
“怎麼,不習慣?”印海坐在馬上,笑著問。
名喚十一的近隨神色複雜地點頭,壓低聲音道:“將軍今日說的話,都快趕上以往一年說的了……”
印海“哈哈”笑了起來:“無妨,日後你慢慢就習慣了……”
說著,抬頭看向夜空,心情頗好地道:“今夜夜色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