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124節(1 / 2)

小說:吉時已到 作者:非10

“我都仔細想過了,如果侯爺當真有了什麼差池,那我便連侯爺的仇一併報了……怎麼樣,夠義氣吧?”衡玉揚眉問。

蕭牧點頭:“連我的後事都幫忙安排妥當了——如此義氣,世間難尋。”

聽得“後事”二字,衡玉輕咳一聲:“也就是隨便想了想……好在侯爺沒事,真是謝天謝地。”

“謝天地作何。”蕭牧看向江面,語氣認真地糾正道:“當謝你。”

而下一刻,他忽見一隻手伸到了他身前。

那隻手纖細白皙,此刻卻有著許多細小的傷痕與凍傷。

“侯爺若果真想謝我,那咱們便結盟吧?”

“結盟?和我?”蕭牧轉頭看向女孩子:“你確定嗎?”

衡玉點頭:“確定啊,有便宜為何不佔呢?”

蕭牧:“我的麻煩比你大得多,是你吃虧才對。”

“麻煩比我大得多……”衡玉重複了一遍這並不耳生的話,問:“就像當年於破廟前分別時那樣嗎?”

那時他也說他的麻煩更大,所以無法帶上她——

蕭牧有著一瞬的怔然。

那時匆忙下做出的決定,是他這些年來於心中反覆後悔過的。

他曾無數次想,若那時能帶上她,她是否反而不會遭遇那些不幸?

“日後之事誰也無法預料,不是嗎?”衡玉道:“且歸根結底,咱們身上的麻煩是相同的,只是你的在明,我的在暗罷了。”

她依舊維持著伸出手等回應的姿態,多少有些累了,不由嘆氣催促道:“到底答不答應啊。”

“答應了。”蕭牧鬆了口。

衡玉露出笑意,朝他晃了晃手示意:“如此大事,需得有儀式感啊。”

蕭牧:“哦,那需要歃血嗎?”

“那倒不必,侯爺的血可得省著些用了。”

蕭牧笑了一聲,只好抬手與她交握合掌。

“侯爺,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孤身一人了。”衡玉認真道。

握著那隻微涼的手,蕭牧只覺心中是安定且充盈的。

看著少女粲然的雙眸,他溫聲說:“你也不是了。”

“我原本就不是啊。”衡玉將手收回,笑道:“我有兄嫂祖母阿姐呢。”

“……”蕭牧也從容地將手收回負在身後,道:“哦,我也不是,我身邊之人比你要更多些,有軍師,嚴明,還有……”

說著說著,自己不由就停下了。

嗯,有被自己幼稚到……

自我嫌棄的蕭侯斜睨了一眼忍著笑的衡玉,自己遂也忍不住笑了。

衡玉便乾脆笑出了聲音來。

室內地龍火盆暖如仲春,江風拂面而來反倒添了些許清涼,似將連日的緊繃與疲憊都帶走了。

二人如此靜靜放鬆了片刻,衡玉才問:“侯爺,說句認真的,你之所以不願傷晏泯性命,是因與他有舊,對嗎?”

只是或是許久未見,而對方起初又隱瞞了身份,他一時無法確定,所以才會在“晏錦”初至營洲時,便命人去庭州取了晏泯的畫像印證——

“是。”蕭牧並不瞞她,道:“我與他是多年未見的舊識。”

見他願意說下去,衡玉才表露出好奇:“據我所知,時家與晏氏並無關係吧?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這要從許多年前說起了,那時我也只不過六歲稚齡而已,是第一次隨父親出門歷練……”蕭牧將視線投向江面上一艘不起眼的船隻遠去的方向,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

第133章 晴寒之死

“那日我隨父親入山打獵,折返之時隱約聽到啼哭聲,獨自尋了過去,便見有孩童坐在草叢中抹眼淚——他身上臉上都受了傷,鞋也丟了,不過兩三歲模樣,又受了驚嚇,問什麼都答不上來。”

“父親趕到後,使人去四下檢視,只尋到跌落山崖的馬車與血跡,從痕跡上來分辨,是已有人將屍身收斂走了,因此一時也無法確定那個孩子的身份。”

“他走了極遠的路,身體虛弱且久未進食,能在深山中活下來實屬僥倖,我與父親將他帶回住處,打聽了十來日未有結果,便將其一併帶回了京師——”

“或因此番遭遇,他十分畏於見人,身體也不算好,因而甚少會出府走動,也不願讓太多人近身,只與我和父親母親日漸親近起來……我教他讀書習字,又長他幾歲,他便稱我一聲兄長。”

蕭牧眼前似有光陰在流轉:“一晃七年過去,隨著長大,他的性情也逐漸開朗許多,直到十歲那年,父親透過多番打聽確認了他的身份,決定將他送回庭州晏家。”

衡玉恍然。

如此便同那日印海所提到的晏泯幼時所歷吻合了……

三歲時父母遭遇意外雙亡,失蹤多年,十歲那年才得以回到家中。

“他不願走,我彼時也不願讓他走,於是我去求父親將他留下,但父親說他總要回家的……”蕭牧話至此處,聲音微低了些:“或是在那時,父親已經察覺到了波瀾暗起,恐日後牽連他,才會那般不容商榷地堅持要將人送回去。”

衡玉於心底嘆息一聲:“當年他父母親出事……是偶然嗎?”

“彼時晏氏商號並不招眼,這些事外人也無從查起。”想到方才晏泯那雙眼睛,蕭牧道:“或許他回到晏家之後……查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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