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237節(1 / 2)

小說:吉時已到 作者:非10

衡玉看著她:“太子殿下在此遭人刺殺焚燒燬屍,其蓁姑姑還顧得上關心我是否受傷嗎?”

其蓁面色一變:“出事的果真是太子殿下?!”

驚而不懼,慌而不亂——衡玉靜靜地看著她,竟仍無法從其臉上看出半分破綻。

以往她只覺其蓁姑姑性情冷硬,不苟言笑,面對任何人都不卑不亢,這樣的人,想必最是不屑虛情假意,於人前偽裝的——

衡玉未言任何,由翠槐扶著轉了身,緩步離開了此處。

於此時當眾出言愚蠢質問,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看著那道衣裙上沾著血跡,慢慢離去的背影,其蓁眼神複雜。

很快宮中便來了人。

經蕭牧手下之人查驗,此番喪生的宮人總共十二人,包括“太子”在內,尋到了十三具屍身,與此次出宮的人數核對之下,一個不少。

濃煙彷彿遮蔽了烈日,烏雲不知自何處聚集而來,籠罩著京師。

皇帝大喪不過兩日,又遇儲君被刺客於皇城之內公然殺害焚屍——

無主的朝堂因此陷入混亂,悲怒哀呼之音不絕於耳,各派暗爭,相互懷疑討伐之聲亦是不絕。

朝堂尚且如此,民間形勢更是難以控制。

皇帝駕崩之初,堂堂儲君竟在城中遇害,且刺客手段狠絕,那場頗有震懾之意的巷中大火,燒去的不止是儲君的性命,更有朝廷在百姓心間的威信。

次日,蕭牧自宮中折返,騎馬緩行經過長街之際,寥寥幾名百姓見得有人騎馬經過,也驚得匆匆躲避,唯恐招來禍事。

再看向街道兩側的商鋪酒樓,亦是冷清非常。

皇帝駕崩,軍民本就需摘冠纓,服素縞,嫁娶作樂之事皆停,此番又遇太子遭刺,城中尋常街鋪也關了大半。

印海嘆了口氣:“短短時日,世道人心竟如此了……這背後之人行棋之法,實在是毫無半分憐世之心啊……”

蕭牧面色凝重,喝了聲“駕”,驅馬離開了這滿目沉鬱之處。

“姑娘,咱們今日……還出門去晏氏當鋪嗎?”

看著自清早起,便一直坐在窗邊出神的少女,翠槐輕聲問道。

少女微搖頭:“不去了。”

不必去了。

她與晏泯所約定的這短短三日間,先是皇帝駕崩,又是太子遇害,一連出了這麼多翻天覆地之事,於晏泯而言,最好的時機已經到了。

此等關頭,再不必她與蕭牧去尋他,該輪到他急著見蕭牧了。

“不出門也好,如今外面趁機作亂者不在少數……”一旁的顧聽南說道:“你有傷在身,近幾日就且安心在家中靜養吧。”

寧玉也輕聲道:“顧娘子說得沒錯……近來也不宜再入宮,好好養一養傷。”

說到養傷,衡玉便問了一句:“平叔今日如何了?”

昨日程平傷勢頗重,送醫及時方才保住一命,昏迷許多,直至夜中才得以轉醒。

見他平安醒轉,一直守在旁邊的衡玉才回了院中歇息。

“已可進些清淡之物,此前迷迷糊糊地還問‘有沒有酒’……今晨祖母和阿兄都親自去看過了,有下人貼身照看著,你放心便是。”

衡玉輕輕點頭,重新看向窗外。

見她如此,寧玉和顧聽南互視一眼,片刻後,離開了內室。

在二人的眼神示意下,翠槐也跟了出去。

“我怎覺得阿衡有些不大對勁?瞧著也不像是被太子遇害之事給嚇著了……”廊下,顧聽南壓低聲音說道。

寧玉便向翠槐細緻地問了昨日之事的細節。

“……出宮時,姑娘在馬車中拿到了蕭節使留下的一張字條後,便繼續趕往了長公主府,還未及見到長公主殿下,便聽得坊外有異動,姑娘與郎君遂趕忙趕去檢視,交待了婢子去府衙請人前來相援……”

翠槐大致說著:“後來婢子回來時,便見姑娘受了傷,太子殿下出了事,蕭節使也在場,但從始至終姑娘也不曾與蕭節使說過半字。”

“那……該不會正是因為蕭節使這忽近忽遠的態度吧?”寧玉猜測道。

“不能吧?”顧聽南下意識地道:“左右不過是個男人罷了,此前是他親口說要與阿衡決裂的,阿衡一貫拿得起放得下,豈會因著此事這般失魂落魄?”

“可……那是蕭節使啊。”寧玉低聲委婉道:“可不是尋常男子……”

顧聽南聞言一噎,思索片刻,也不得不承認道:“蕭侯那般姿色……倒也的確……叫人不太好放得下。”

“頗有姿色”的蕭侯,此時剛在定北侯府外下馬。

而前腳剛回到府中,還未來得及往內院去,便聽下屬通傳:“將軍,有一位郎君上門求見,自稱姓晏,名錦。”

蕭牧腳下微頓。

“請去書房相見。”

定北侯府的外書房後窗外,是一片竹林。

春夏交替之季,竹葉青翠鬱密,風吹過,發出的沙沙聲響,似能撫平一切燥意。

晏泯被請進書房時,所見便是一道臨窗而立的青年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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