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幸運來自女性(1 / 2)

<h3>對手</h3>

公元前90年代,馬略忙於在那不勒斯海灣一帶搜尋,想購置一處房產。羅馬的大富豪們都做著同樣的事情,但馬略的投資特別引人注目。人們認為,他的選擇表明他不再有建功立業的雄心。焦點在於房產的位置。這位偉大的將軍選了盧克林湖正南方的一處地方,建造的別墅離奧拉塔的牡蠣養殖場很近,也方便享受溫泉城鎮拜厄(Baiae)的硫磺浴。它是退休後修身養性的絕好所在,但考慮到公共關係方面,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在羅馬人看來,海鮮和療養地同他們的戰爭英雄並不相配。人們對此冷嘲熱諷:這個男人有著鋼鐵般的意志,但現在,他變得既肥胖又虛弱。

這些諷刺並不適當。馬略的體重是很成問題,但僅此而已。他沒有在游泳池旁消磨時光,而選擇停留在人們的眼光中。羅馬是追求功名的人最好的舞臺,馬略則從未想過退休。不同於人們的嘲笑,這一點可以從他那著名別墅的建築樣式看出來。它建在一個海角上,其格局模仿的是軍營,周邊的狀況暴露了他對戰壕的熱衷,顯示出馬略指揮生涯的風格。別墅結合了軍事特徵與建築樣式的壯美,正是這位老將自我認識的最好表達。

馬略的一位前部將在參觀了別墅後,既後悔又滿足地驚歎道,跟前指揮官相比,別的人都是瞎子。在公元前89年的夏天,這位部將很有理由激賞別墅所表達的安營紮寨的完美方式。他就是盧修斯·科爾奈利烏斯·蘇拉(LuciusCorneliusSulla)。離開馬略的別墅後,蘇拉走向海岸,走進坎帕尼亞的無花果園和葡萄園,身後傳來陣陣轟鳴著的海濤聲。此時,蘇拉指揮13個軍團的龐大軍隊,包圍著平原上反叛者控制的城市,迫使它們一個接一個地投降。現在的蘇拉不再是部將,不再是學生。他已走出馬略的陰影,用軍功為自己贏得了同盟者戰爭中最能幹將軍的名聲。儘管老將與野心勃勃的學生間的競爭已經展開,已經變得很激烈,蘇拉從未對前指揮官看走眼。從馬略的別墅中,別人看到的是衰弱無為,蘇拉則看到了雄心壯志。

不僅對位置的選擇是軍事防禦學的一個生動案例,在建築的莊重、大氣方面,別墅也超過了沿海岸線林立的上流社會的其他房產。羅馬人的傳統道德觀雖不贊成過度消費,但鼓勵在生活質量方面的競爭。正因為他們看重身份的象徵,奧拉塔才能把價格維持在很高的水平。羅馬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丟失臉面,哪怕是在修建游泳池這樣一件事上。對貴族們來說,更重要的是它還承擔著展示主人功績和高貴出身的功能。

馬略是個外省人,並非出身名門世家,全靠自己的能力贏得了聲望。別墅俯視著其他貴族的房產,正是馬略社會地位的生動象徵。它證明,一個外來者也能在羅馬共和國取得高位。馬略的地位是無可爭辯的。他曾多次在執政官選舉中獲勝;他娶了真正的朱利安家族的後裔。儘管妻子的家族已經衰落,但仍是一支顯赫的古老貴族。過去,馬略來自阿爾皮努姆這樣一個小地方,一無所有,如今,他可以吹噓,他同愛情女神的後代睡在一起。這些雖不能使他在貴族體制中更受歡迎一些,但貴族蘇拉覺得,馬略是迫切需要詳加研究的一個榜樣。

因為蘇拉也是在與環境的不斷鬥爭中成長的。他的貴族爸爸去世時,沒有給他留下什麼財產,蘇拉年輕時連生計都成問題。跟他的自命不凡很不相稱,蘇拉不得不混跡於下層社會,與小丑、妓女、異裝癖者為伴。對這些人,蘇拉終生保持著一種溫情的忠誠,被他發跡後的同伴們視作醜聞。蘇拉很欣賞風月場上的女人,雖然他脫離了風月場。他對貧民窟社會的喜好也一直沒有改變。蘇拉很能喝酒,很會講笑話,是酒吧的老油條。他具備做男妓的天賦和身體條件,外貌很迷人,目光銳利,還有一頭近乎紅色的金髮。事實上,多虧了他的性感魅力,他才最終擺脫了落魄的境況。在羅馬,有位收入豐厚的高階妓女對他非常著迷,遺囑中將自己的一切財產留給他。恰好這個時候,蘇拉的繼母也去世了,指定他為唯一繼承人。30歲時,蘇拉終於有了開始政治生涯的資本——在這個年紀,別的貴族已經努力了很多年。

蘇拉開始了追逐聲名的奮鬥,取得了輝煌成就。他天資出眾,但說到雄心壯志,蘇拉並不是很突出。在羅馬,一個男人若不能不斷地從功績中積累名聲,誰也不會拿他當一回事。或者取得戰功,或者從政治生活中脫穎而出,名聲便隨之而來,回報則是獲得更大成就和更大名聲的機會。向上爬的競爭殘酷無情,其最高峰當然是執政官的職位。這一職位的設定已有400多年,在公元前1世紀的羅馬,它依然有著王室般的威儀。此時的蘇拉距最高位僅一步之遙。如果蘇拉能當選,他所擁有的權力將增進他的權威,古代國王的派頭也將發揮類似的功能。他的長袍將由象徵王室的紫邊裝飾,他將擁有寬大的寶座,出入有侍從官(lictor)相隨。侍從官由12人組成,都扛著一束棍棒(fasces,法西斯),象徵王室的威嚴。無論誰爬上了最高位,這樣的隨從也能讓人安心了。

執政官不是專制君王,不是終身制;法西斯象徵著民眾自願地給予執政官以權威,而不是壓迫的工具。執政官不止一人,還有地位與他相當的同事。他們的任期只有一年,由選民按自己的心意投票選出。此外,他們只能一板一眼地按規矩行事,沒有太大的自由空間。羅馬公民絕少超越傳統的界限,無論他有多麼狂妄。共和國培育的傳統反過來也約束著共和國。

這就是羅馬。獲得高位的人往往被隨之而來的緊張情緒所困擾。共和國的理念慫恿人們不停頓地奮鬥。榮耀就像是毒品,上癮的人對它沒有滿足的時候。羅馬人一旦品嚐過榮耀的滋味,一生都將受到它的糾纏和折磨。馬略就是這樣。他已經60歲了,曾獲得無數的榮譽,但仍夢想著打敗他的對手,爭到對米特拉達特斯戰爭的指揮官一職。蘇拉也是如此。即使他能如願當選執政官,要超越前上司仍有相當的距離。正如馬略的別墅使坎帕尼亞海灣的所有房產黯然失色,馬略所贏得的榮譽也將以前的執政官都甩在身後。大多數執政官或囿於前例,或受限於機遇,一生只任過一期;馬略曾六次擔任執政官。他經常對人講,星佔師預言還有第七次。

難怪蘇拉憎恨他——還夢想有朝一日贏得他那樣的榮耀。

<h3>想人所不敢想</h3>

公元前89年的深秋,共和國又到了選舉的時間。蘇拉離開軍隊,向北往羅馬而去。由於近期的幾項戰功,他在羅馬的聲威大增。首先,在坎帕尼亞地區,他已迫使諾拉之外的所有叛軍城市投降。諾拉因有牢固的城防,仍在堅持著。其次,他不顧後路可能受到的威脅,繞過諾拉,發起了對反叛者後方心臟地帶的攻擊。蘇拉領軍侵入了薩謨奈,在一個山口成功伏擊了一支薩謨奈人軍隊,為很久以前在考迪內山口落敗的羅馬軍隊報了仇。接著,蘇拉軍向叛軍首都進發,經過三小時血戰攻下了它。反叛者只剩下諾拉和少數幾個孤立據點,由於蘇拉的勝利,他們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

沒有人能否認蘇拉的赫赫戰功。這一年的選舉競爭非常激烈,因此,選舉結果顯著地證明了人們對蘇拉的認可。執政官一職作為最高的榮譽依然如故,此外,它還對當選者第二年的命運產生重大影響,還會有更誘人的獎賞——對米特拉達特斯戰爭的指揮官一職。這個職務不僅風光,還能帶來驚人的財富,更不用說其中包含的擊敗馬略的樂趣了。難怪蘇拉竭力要爭取當選執政官。此時的蘇拉真是想什麼便有什麼。首先,在薩謨奈的戰功將他送上執政官寶座;幾周以後又有更可觀的成果:共和國確認在一年後,他將出任對米特拉達特斯戰爭的指揮官。蘇拉大獲全勝,馬略則蒙受一場羞辱。

公眾不怎麼同情之前的寵兒。羅馬社會有著各種冷酷的雙重標準。一方面,他們勸告老年人說,“最重要的是當心不要失去了活力”;1另一方面,他們無情地嘲弄不願優雅得體地老去的人們。新執政官急於結束義大利戰事,好準備對東方的戰爭。他匆忙回到尚在抵抗的諾拉,加緊對它的圍困。馬略得到的建議是離開羅馬,到坎帕尼亞去。無論如何,人們譏諷說,待在他的別墅裡是最安全的——像蘇拉所發現的那樣。馬略幹嗎要留在羅馬讓人嘲笑呢?他幹嗎不接受那不可抗拒的,不縮回到那不勒斯海灣,大吃特吃牡蠣呢?

馬略的回答是開始大張旗鼓地鍛鍊。他每天都出現在一個訓練場上,竭盡全力地跑步、騎馬、練習投槍和劍法。不久,人們開始聚集在訓練場邊,觀看著,譏笑著。與此同時,馬略也在尋求政治支援。他需要有人向民眾提出一項法案,建議將蘇拉的東方戰爭指揮官轉給他。這意味著他需要一個保民官的幫助。

他找到了蘇爾皮基烏斯·盧福斯(PubiusSulpiciusRufus)。後來,盧福斯受到詆譭,說他“冷酷,魯莽,貪婪,無恥,毫無正義感”。2這些形容詞很可能最先出自蘇拉之口。不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蘇爾皮基烏斯絕不缺少原則性。為了他認定的目標的實現,他願不計後果地戰鬥到底。這種性格有一個最好的例子,即他一生所爭取的義大利人的權利。此時,他們的公民權仍然沒有確定,仍需做出艱苦努力。蘇爾皮基烏斯擔心元老院中的保守派從中作梗。為保證法案順利透過,他事先遊說了執政官,然後才向民眾提出這項法案。蘇拉和另一位執政官龐培·盧福斯(PompeiusRufus)曾答應支援他——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但後來變了卦,結果法案未能透過。蘇爾皮基烏斯很氣憤,感到自己受了騙。以前,他視盧福斯為摯友;現在,他發誓要報復,開始尋找新的盟友。馬略就在這個時候找上了門。很快,將軍和保民官達成了秘密協定,馬略保證支援蘇爾皮基烏斯的法案,蘇爾皮基烏斯答應將提議把蘇拉的指揮官職務轉給馬略。有了馬略這個盟友,蘇爾皮基烏斯腰桿挺了起來,重新提出了他的法案。與此同時,他的支持者佔據了大街小巷。騷亂在整個城市蔓延開來。

此時,蘇拉正在諾拉城外的軍營裡。訊息傳來,他立刻向羅馬趕去。到羅馬後,他秘密見了龐培·盧福斯,但蘇爾皮基烏斯聽到了風聲,也帶著一幫同夥來了。在隨後的衝突中,盧福斯的兒子被殺,他本人僥倖逃脫了。為躲避暴徒,蘇拉屈辱地藏進了馬略家中。更大的羞辱還在後面。雖然蘇拉還是執政官,但此時控制著羅馬的不是法西斯,而是保民官率領的暴民。他無力抵制蘇爾皮基烏斯的要求,被迫同意支援他的提案。作為對背叛行為的懲罰,盧福斯的執政官一職被剝奪了。蘇拉倒沒失去什麼,他仍是執政官,即將返回圍困著諾拉的軍隊。沒有人提到對米特拉達特斯戰爭指揮官的問題,而蘇拉相信仍將由他擔任。回到軍營後,蘇拉看到他的指揮部依然很壯觀,依然保持著懾人的威儀。蘇拉禁不住開始了痛苦的思索,認定在他權力的表面與實質之間,一道鴻溝已經裂開並迅速地擴大。他的聲望受到了極大的損害,只有一場勝利的東方戰爭才能補救。如果他的榮譽不能恢復,到執政官的一年任期結束時,他的政治生命就終結了。

對蘇拉來說,賭注已增大到十分危險的地步。對馬略也一樣。但馬略知道賭注還會繼續加大,這是蘇拉尚未認識到的。他身上的羅馬塵土還未洗掉,一位信使就已快馬加鞭地趕往諾拉。到達圍困軍的陣地後,他被帶到蘇拉面前。蘇拉認出他是馬略手下的一名軍官,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信使開口後,傳達的資訊讓蘇拉頭暈目眩。在蘇爾皮基烏斯的提議下,羅馬進行了公民投票,撤掉蘇拉對米特拉達特斯戰爭指揮官一職。毫無疑問,將由馬略接任。現在,那名軍官就將接手蘇拉軍隊的指揮權。蘇爾皮基烏斯還了他欠馬略的債。

蘇拉驚呆了,憤怒地回到他的營帳,迅速盤算起來。在諾拉,他有六個軍團,其中五個已確定參加對米特拉達特斯的戰爭,留下一個繼續圍困叛軍。他一共有三萬人,雖然遠遠少於他在夏天指揮的軍隊,但仍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只有斜眼龐培的軍團能跟他對抗,但他正忙於在義大利其他地方圍剿叛軍。至於羅馬的馬略,他手中並沒有軍隊。

算起來很簡單,蘇拉可以一拼。那麼,為什麼馬略沒有好好地盤算一番?既然蘇拉是一個危險的對手,指揮著六個能征善戰的軍團,為什麼還冒險將他逼到牆角?很明顯,馬略根本沒有考慮蘇拉會放手一搏,他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不可想象的。無論如何,羅馬軍隊是共和國的戰爭工具,不是指揮官的私人武裝。所有將軍都要按法定程式,宣誓效忠於共和國。羅馬公民曾無數次投身戰爭,而軍隊的忠誠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有什麼理由讓馬略去設想從未發生過的事呢?

但蘇拉有理由:他對對手的憎恨,對野心遭到挫敗的憤怒,以及自己受到不公正對待的感受,這一切驅使蘇拉去設想一種大膽的、令人畏懼的可能性。從未有公民率領軍團進攻自己的城市。冒犯這樣的傳統,做第一個這樣的人,如此重大的責任簡直不是羅馬人所能承受的。然而蘇拉似乎沒有任何猶豫。後來,蘇拉說他的所有重大行動都不是左思右想的結果,而是來自突然的靈感。蘇拉認為靈感是神賜予的。儘管常常怨天尤人,玩世不恭的蘇拉其實是篤信宗教的。他堅信有位女神在鼓舞他、激勵他,女神的能力超過任何別的可能阻礙他行動的神。無論做什麼,無論能成就什麼,蘇拉總是相信有維納斯女神保佑著。這位女神如果看中了哪個人,便把性感和財富賜給他。

除此之外,還能怎麼解釋蘇拉的突然崛起呢?他是一個念本的人,從未忘記過將財產留給他的那兩個女人。這是否影響了他對自己與維納斯女神的關係的看法?他是否把女神當作了一個女人,可以引誘,可以頂禮膜拜,以此換取她所能提供的?終其一生,蘇拉充分利用了他的個人魅力,不管是對政治家、對士兵還是對妓女。蘇拉尤其善於爭取普通士兵。他能講他們的粗話,欣賞他們的笑話,還有著樂於助人的名聲。此外,多年以來,他養成了果敢的行事風格,又曾立下一連串輝煌的戰功,使人們都相信他是一個幸運的人。他在軍隊裡的人緣很好,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然而,也有一些人覺得他的魅力中包藏著邪惡。這可以從他的面相看出來。雖然蘇拉很英俊,但他的膚色是濃烈的紫色,一旦發怒,整個臉上都會出現怪異的白色斑點。對於這種現象,醫學解釋是性倒錯的後果。這一診斷可以佐證一個由來已久的傳說,即蘇拉缺少一隻睪丸。類似的惡毒傳言一直糾纏著他。蘇拉第一次參加戰鬥時,馬略是他的指揮官,曾對這個新軍官的輕浮名聲表示反感。蘇拉證明了自己的軍事價值後,向一個有很大名氣但沒多少功績的貴族吹噓自己。那位貴族只是評論說,如果一個人的父親沒有給他留下什麼,他又突然變得很富有,那麼其中一定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蘇拉的勝利總是引起人們的不安,不能簡單地貶低為勢利和嫉妒。比如說,在打敗薩謨奈人的一些戰鬥中,蘇拉有時需要從別的指揮官那裡強行調走他們的軍團。在一個被人議論最多的關鍵時刻,蘇拉甚至對士兵的謀殺行為視若無睹。那是在公元前89年初,圍困龐貝城的戰鬥打得異常艱苦,以至於羅馬軍隊懷疑他們的指揮官通敵,用私刑處死了他。蘇拉接手這支部隊的指揮權後,根本不去處理和懲罰那些叛逆者。於是便有流言傳出,說謀殺是蘇拉唆使士兵們乾的。這些說法符合蘇拉的名聲中的矛盾性格,不僅很能蠱惑人心,而且使他在士兵中更受歡迎。

的確,亂棍打死自己的前指揮官後,他的軍團不在乎多幹掉一個趾高氣揚的使節。蘇拉在校場將士兵召集起來,宣告了來自羅馬的爆炸性新聞。他們立刻衝向馬略的使節,拿石頭砸死了他。他們還自發地大聲鼓譟,要求蘇拉率領他們到首都去。蘇拉愉快地答應了。軍官們可都嚇壞了,除了一個願意留下之外,其他人全都辭職不幹了。但蘇拉已經越過了紅線,不可能再回頭。他命令一支軍團繼續圍困諾拉,帶著其他人向北方進發。訊息傳到羅馬時,人們都覺得難以置信。也有人很高興,像那位被趕下臺的執政官龐培·盧福斯。他急急忙忙地加入了蘇拉的隊伍。大多數人既驚駭又絕望。抓狂的使者派出了一個又一個,試圖勸說蘇拉回頭。對這些請求,蘇拉輕鬆地答道,他向羅馬進軍是“為了將她從專制者手中解救出來”。3馬略和蘇爾皮基烏斯完全清楚他針對的是哪些人,拼命拖延時間。當蘇拉到達羅馬郊外時,他們派出了最後一個使者,保證將召集元老討論蘇拉的要求,他們自己也將與會並服從元老的決定。他們僅要求蘇拉在離城5英里的地方安營,那是一個神聖的界限,他們希望蘇拉不要超越。

所有人都知道超越這條界限的可怕含義。雖然羅馬人崇拜很多神靈,但羅馬沒有幾個地方比帕莫里姆(pomerium)更神聖。它指的是一條古老的界限,象徵著羅慕路斯開出的犁溝,自古代王政時期以來就沒有改變過。羅馬絕對禁止任何公民攜帶武器越過帕莫里姆,因為界限以內是朱庇特的地盤,而朱庇特是城市的保護神,羅馬和平的守護者。他還是一個暴烈的神,因此,當蘇拉告訴使者他將接受馬略等人的條件時,他們相信蘇拉會踐諾。但蘇拉騙了他們。馬略的使者剛轉身返回羅馬,蘇拉便命令軍團尾隨,派出幾個小隊佔領了三座城門。朱庇特神雖有大能耐,可蘇拉有幸運女神的保佑,他相信維納斯女神不比別的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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