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相擁片刻,謝徽禛聽到蕭硯寧肚子咕咕叫聲,放開他笑問道:“餓了?晚上沒吃飽?”
蕭硯寧面露尷尬,先前他確實有些食不知味,東西沒吃幾口,飯也只用了半碗。
謝徽禛叫人進來,吩咐廚房去煮碗餛飩過來,再問蕭硯寧:“一碗餛飩夠麼?還要不要別的?”
蕭硯寧趕忙道:“不用了,再多吃不下了。”
蕭硯寧吃東西時,謝徽禛就坐一旁看著,蕭硯寧被他盯得不自在:“這還有很多,少爺要不也吃些吧。”
謝徽禛:“你自己吃。”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正經飯不肯吃,夜裡肚子餓得睡不著還要忍著,怕下頭人告到你母親那,還是我翻窗去找你,給你帶吃的,才把你餵飽,記得嗎?”
謝徽禛忽然說起小時候的事,蕭硯寧回憶了一下,他自然記得的,小時候他的那些糗事謝徽禛都見識過,時不時地便會拿出來笑話他。
枕邊人是青梅竹馬,就是這點麻煩。
謝徽禛瞧出他神情裡的不自在:“這就害羞了?”
“沒有。”蕭硯寧正經道。
謝徽禛笑了聲:“這些事情是不是隻有我知道?從小到大你大概也就在我面前能放鬆些,對著你父母都是規規矩矩的,以前是不是也從來沒打過人?對我動手是第一回 吧?”
蕭硯寧:“……少爺覺得被我打很光彩嗎?”
謝徽禛並不臉紅:“硯寧對我與對別人不同,我高興都來不及,為何要覺得不光彩?”
蕭硯寧低了頭繼續吃東西,有點不想理他。
半日,才又道:“今日去見我外祖母,她說若不是我性子如此,他們或許早就將那些事情告訴我了,少爺說我傻,我這算是傻人有傻福吧,要是早幾年知道這些,我大概不會如現在這般心平氣和。”
他如今能無波無瀾地面對這些事,說到底是因為身邊有謝徽禛,才有了底氣。
“倒也是,”謝徽禛贊同道,“徐氏惡事做盡,唯一做的一樁好事,是將你送到了我身邊。”
蕭硯寧抬眸看向他,謝徽禛說這話時雖也在笑,語氣也並非不正經,竟是認真這般想的。
蕭硯:“少爺果真這般覺得嗎?”
謝徽禛:“難道不是?若是蕭王府當初沒了你這個世子,總還會有別人,先帝給樂平指婚,看中的是蕭王世子的身份,如果那樣……”
“如果那樣沒準少爺小時候去陪人玩,也能將人看中了。”
蕭硯寧話說完,見謝徽禛看著自己輕眯起眼,眼中有了危險之意,他移開視線,將最後幾口餛飩吃完。
謝徽禛:“你覺得我也會看上別人?”
“那也說不準吧。”蕭硯寧含糊道。
謝徽禛伸手過去,輕捏了捏他耳垂:“硯寧這是吃味了?”
蕭硯寧:“沒有。”
謝徽禛不信:“分明就是有。”
蕭硯寧還要解釋,謝徽禛道:“沒有如果,那個人是你,便只是你,我喜歡的也只會是你。”
蕭硯寧聞言一怔,耳根處便又染上了一層薄紅。
“……少爺向來會說好聽的話。”
謝徽禛嘖了聲:“你不愛聽?”
蕭硯寧輕輕“嗯”了聲,再沒說別的,擱下碗勺。
謝徽禛遞茶水給他:“這就吃飽了?”
蕭硯寧點頭。
再站起身:“我想去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