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討論《民法通則》,還是《合同法》,”也許是兩個人聊得太投入,誰都沒有注意到程景昊已經獨自從診室裡走了出來。“需要涉及到不可抗力?”
站在她面前的程景昊胸口打著繃帶,披著西裝外套,氣色好了很多,但還是透著疲憊的蒼白。
陳傾從排椅上站了起來,“是我在向馬律師請教,合同目的不能實現的時候,是應該延遲履行呢,還是解除合同。”
“行吧,你們倆都別貧了,”馬天毅也站了起來,“醫生都檢查過了?可以了?”
“那個姑娘你進來一下,”診室裡的醫生探出頭來叫陳傾,“我給你們說下藥怎麼用。”
陳傾進了診室,走廊上只剩下程景昊和馬天毅兩個人。
“你們剛才聊了什麼?”程景昊一邊說著話一邊企圖穿上他的西裝外套,無奈左胳膊受到固定繃帶的影響,沒法自如地彎到後面。
馬天毅趕忙搭了把手,幫他把外套穿上,一邊幫忙一邊不忘調侃道“你這是‘日常生活能力部分受限,但能部分代償,條件性需要幫助。’這算……六級傷殘了啊。”
“你到底和她聊了些什麼?”程景昊用沒打繃帶的那隻手向馬天毅比了一個拳頭,又問了一遍,“是不是把你知道的那些,無論是該聊的還是不該聊的都聊了?”
“沒沒,也就隨便聊了幾句,科普了一下而已。”馬天毅躲躲閃閃地說,“再說我要是不科普,校花妹妹怎麼會知道你為她做的那些……”
“她不需要知道,”程景昊不太靈活地整了整衣服,“知道這些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
“可她要是不知道,你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馬天毅反問道。
“我做這些事不是為了‘意義’。”程景昊朝診室裡看了一眼,陳傾正在低頭聽醫生說著什麼。
“是為了愛情?”馬天毅替他說,順便亮出了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我也談過戀愛,我還結婚了呢,所以我比你更有資格談論什麼是所謂的愛情,別跟我扯這些意義不意義的話,只要你……”
兩個人還沒有就這個辯題爭論出結果,陳傾就從診室裡走了出來。
“醫生剛剛和我說了不少注意事項,”她拿著病歷說。
“骨裂而已,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程景昊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也不能小看這傷,還是需要好好護理的。”陳傾嚴肅起來,“醫生說沒有傷到內臟已經很幸運了,你別覺得幸運就能不當回事……”
“是,一定得好好護理。”馬天毅倒是站在陳傾這邊,“校花妹妹,你徐師姐還在家等我,這樣我把程景昊交給你了,你可要對他負責啊。”他躲開程景昊鋒利的眼神,忙不迭的閃人了。
因為程景昊打著繃帶,開車不方便。陳傾提議了一個方案她開車送程景昊回家,然後自己打車回家,沒想到遭到了他的強烈反對。
她一再堅持,程景昊終於鬆口道,“你開車,我們先把你自己送回家,然後我再開車回去。”
“不用這樣的……”陳傾覺得還可以爭取一下。
“如果不這樣,那還是由我直接來送你回家。”程景昊拿過了她手裡的車鑰匙,語氣裡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最後兩個人終於勉強達成一致,按照程景昊的方案執行。
“陳傾,”程景昊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專心開車的陳傾還是忍不住問道“馬天毅和你都聊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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