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已經不允許她細想了，女孩在天台的最外沿搖搖晃晃地走著，似乎隨時都有一躍而下的可能。
端升樓是一棟有些年頭的老教學樓，沒有電梯。要到頂樓只能爬樓梯，然後再透過一道狹窄的鐵樓梯才能到達天台。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端升樓。
傅寒也閉了嘴，不再和輔導員扯皮，一言不的緊緊跟在她身後。
“傅寒，我自己上去。”陳傾轉身說。
“她只說你必須要第一個出現在天台上，沒有說你必須一個人上去。”傅寒認為自己挑出了她語言裡的漏洞，“再說我和你一起，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想辦法。”
“如果她現不止我自己上去了，或許會更加歇斯底里。”陳傾和傅寒都是學過犯罪心理學的，這種時刻，作為一個企圖跳樓自殺的“當事人”，情緒處於非常脆弱的不穩定狀態，會很輕易地被他人違背自己意願的行為激怒，進而失控。
“我躲在後面，不會讓她現。”傅寒半是商量，半是乞求地說，“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輔導員沒有阻止，陳傾也只得作罷。
藉著上樓的時間，她想了又想，拿出手機敲了幾個字，給了“a牧童”。
如她所料，微信送之後猶如石沉大海，了無痕跡。
她沒有時間繼續猶豫，穿堂而過的冷風提醒她，已經到了頂樓。
來到頂樓，只要從側面的那個窄窄的鐵樓梯上去，透過一道門，就是天台了。陳傾和傅寒轉過走廊的轉角才現有“埋伏”，是兩個穿著便衣的警-察。
看到他們倆出現，其中一個高一些的警官走上前來，壓低聲音問道，“你是陳傾？”
陳傾點了點頭。
他又上下打量了站在她身旁的傅寒幾秒。
“我是她的同學。”傅寒自報家門，“讓一個女孩子貿然上來，太危險了。我有責任保護……”
“小夥子勇氣可嘉，”高個警官說道，“但還是別來添亂了。”
“我不添亂。”傅寒毫不示弱。
高個警官沒有繼續和他進行這種無意義的對話，轉而對陳傾說，“她的目的之一是想要見你，所以在見到你之前，暫時不會有過激行為。”
“你認識她嗎？”另外那個一直沒開口的警官問陳傾。
“看不清她的臉，但聽聲音不太熟悉。”陳傾如實說道，“所以她要見我的動機和意圖是什麼，我無法估計。”
“你是學法學的？”
“當然，”傅寒嘴快地替陳傾回答，“我也是，警官你猜的挺準。”
“法學出身的人才會習慣性把‘原因’表述成‘動機’，”矮個警官不失時機地幽了一默，緩解了一下氣氛。“有點兒小案子你們自己內部就搞定了，所以從最佳化警力配置上來講，在你們學校這個區域還真是不需要配置太多警力。”
高個警官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待會兒上去的時候你站在我們倆中間。”他正色道，“這件事有危險，但我們會優先保證你的安全。”
他讓陳傾跟在自己身後，輕輕敲了敲連線著天台和樓梯的那扇薄薄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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