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人群的驚呼聲，以及重物落地的一聲悶悶的巨響。
幾秒鐘的時間，沒有一丁點兒徵兆，女孩就這麼在她眼前消失了。只剩下那個呼呼灌進冷風的空洞視窗。
儘管她瘋狂迷戀著林樾，儘管她儘管她曾經襲擊過自己，儘管她還想和自己同歸於盡。
但陳傾覺得自己的大腦幾乎停擺了。無論有都少個“儘管”她都無法接受一個活生生的、正值妙齡的女孩子，就在她面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她竟然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生。
林樾最先聽到了動靜，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來，視線裡的陳傾孤零零的站在那裡，面朝著一扇開著的窗。
“陳傾，”林樾不斷喊她的名字，“陳傾。”
她臉色慘白得可怕，整個人愣愣的。
陳傾像被厚厚的冰雪覆蓋住了，連她平時玫瑰色的嘴唇都完全失去了血色，蒼白一片，毫無生氣。
“我知道生了什麼，”他將陳傾緊緊抱住，想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她。“你先聽我說，忘掉剛剛的一切。”
陳傾掙扎著，想要從視窗往外看。
“不要看，”林樾不肯放開她，把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肩膀上，“不要往下看。”
“剛剛不是說好了，及時結束這一切就可以了嗎？”陳傾喃喃道，“她不是還要告訴你她的名字嗎？”
“別再想這些了，把它們都忘掉，好不好？”林樾撫著陳傾的後背，想盡一切辦法安慰她。
“可她跳下去了，就在我眼前。”陳傾的聲音聽起來和雪一樣冰，“我是唯一目睹自殺現場的人，卻沒有阻止。”
“這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事。”林樾望著陳傾矛盾四起的眼眸，知道她一定因為自己的理智和眼前的現實產生了嚴重的分歧而痛苦著。
“任何人目睹這一切都會受不了，但是陳傾，這一切和你沒有關係，今天生的這些事情，都和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而且如果情況更糟一點，陳傾甚至會是唯一的受害者。
林樾想著這種可怕的結果，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有誰走進來了。
是那個高個警官。
“下面已經提前佈置好了救生氣墊，好在她跳下去的位置不算高，希望沒有生命危險。”警官走進來，沿著窗臺四周檢視了一圈，“按照我的經驗估計，可能會受傷，但生命危險應該不會有。”
陳傾似乎想說什麼，但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這時候傅寒跑了進來，“沒事，沒事的，”他氣喘吁吁又迅地說，“她正好落在了救生氣墊上，只是受了點傷，醫生初步判斷可能有骨折，但肯定沒有生命危險。”
“這還得感謝你們剛才在天台上盡力拖延時間，樓下的救生氣墊才有時間佈置好。”警官又看了看窗臺上的痕跡，對著陳傾說道。
林樾感覺陳傾這才有些緩過神來的跡象。
“已經有醫生把她帶走了，不會有事的。”傅寒忙著補充道，“再說，她早就該看醫生了。”
“那就好，”高個警官點點頭，“沒有當場死亡，用你們的專業術語，叫自殺未遂，可以結案了。”
“我需不需要配合……”陳傾問了一句。
“現在不需要，”高個警官說，“回去緩緩，什麼都別想。”
“小夥子，你先帶她離開現場。”警官轉而對林樾說，“小姑娘今天的表現非常冷靜，但由於她是唯一目睹現場的人，受到的衝擊最大。如果有必要的話，務必要請專業人士進行心理疏導，儘早干預，越快越好。”
“好的警官，謝謝你。”林樾答應著，扶著陳傾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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