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做聲了，泥塑一般站在那裡。
“你可以喜歡任何人，這是你的自由，”林樾接著說，“但你不應該藉著這種喜歡給別人造成壓力和困惑，否則這就不是真正的喜歡。”
“我是真的喜歡你，林一衡。”她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道，“是真的喜歡，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你，這還不是真的喜歡……”
“我想你應該誤會了喜歡的意思，迷戀並不等同於喜歡，何況迷戀有時候會傷害自己，也會傷害別人。”
“我沒想過要傷害你……”女孩又抱著頭，五官開始扭曲。“我喜歡你啊，怎麼捨得傷害你。”
“你的喜歡，不應該讓你時時只盯著我，而是應該讓你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我只想變成和她一樣，”女孩指著陳傾說，“她可以是你的女朋友，我為什麼不可以？”
“那就去上學，去工作，去交朋友，而不是出現在這裡。更不能憑藉喜歡，就隨意處置自己或者他人的生命。”
“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林樾覺得女孩的神情稍微有些鬆懈，便試探著說，“現在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
女孩有些猶豫。
林樾說著對她伸出手，女孩手裡的打火機始終沒有放下，他身後的陳傾還被澆了一身汽油，這個危險必須先解除。
“在你還沒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之前，及時結束這一切。”
女孩低著頭，配合地把打火機放到了他手裡。
“好的，”林樾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吸了吸鼻子，“這裡太冷了，如果你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女孩的眼神變得正常了許多，沒有那麼讓人不寒而慄了。林樾覺得自己的提議可能會被她同意，索性接著道，“我們可以下樓去找個暖和的地方繼續說。”
女孩想了一想。
“讓那些人先下去，”她指了指天台鐵門外面的兩個警官以及傅寒。“他們先下去，我就下去。”
看著警官和傅寒的身影從樓梯口消失了，女孩這才像是放鬆了戒備。
“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她抬頭看著林樾，又若有若無地瞄了一眼他身後的陳傾，繼續絮絮叨叨，“林一衡。”
“可以。”林樾答應著，“我們先下去，有的是時間可以說，說多久都可以。”
女孩點點頭。
三個人一起往樓下走，到五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迎面走上來的兩個警官和傅寒。
女孩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
“剛才檢修裝置的東西忘在樓上，”傅寒指指樓頂，“上去拿一下。”
“我想上個廁所。”女孩扭頭看著陳傾，“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幾步之外的走廊盡頭就是衛生間，由於除了陳傾以外都是男性，女孩的這個提議也不算離譜。
所以除了林樾有些緊張以外，誰也沒有阻止，她徑自先往衛生間的方向走了，陳傾跟在後面。
走進衛生間，女孩並沒有推門進去，還是徑直往前走。
陳傾察覺到了不對，衛生間的外面一排洗手檯的盡頭有一扇窗，而且沒有關。
“幫我轉告他，永別了林一衡，”女孩臉上浮起一個悽楚至極的笑，“來生，希望我能早一點遇見他，比你早一點。”
說完她已經站在了窗臺上。
陳傾的反應很快，她整個人撲了過去想要拉住她，但即便如此也是徒勞。
女孩決絕地跳了下去，窗邊只剩下冷風，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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