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火光,就見那無頭鬼身著一身帶血的白衣,斷脖處還有血液,手裡提著一個血淋淋的長腦袋,突來的一幕,嚇得三人怪叫一聲“鬼啊!”隨即雙腿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三人和無頭鬼打了個照面,不光是三人嚇著了,那無頭鬼也嚇壞了,“嗷嘮”一嗓子扭頭便跑。
三人這時再傻也能看出端倪,敢情他孃的這無頭鬼是活人扮的,田二爺反應過來,那肯放其離去,衝上去一個猛撲便將其按趴在地,那人還想掙扎,半夜三更裝神弄鬼嚇唬人,田二爺可不客氣,掄圓了拳頭對其就是一拳,砸死牛的力道,一拳招呼下去那人便沒了動靜。
周小義和岑小辮兒忙湊上前來,周小義一臉擔心道“師父,這人不會被你給砸死了吧!”
岑小辮兒滿不在乎,經這麼一嚇,也忘記了疼,一腳踢在那人身上,張口破罵“我呸,死了算他活該,姥姥娘,真是活膩歪了,敢裝鬼嚇唬你小爺,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說著話一把將其衣服扯了下來。
好巧不巧,天上烏雲散開,藉著月光,師徒二人看著近前的人兒是大吃一驚,地上躺著的那位不是旁人,正是白志才。
怪不得此人半夜三更不著家,敢情是出來裝神扮鬼,田二爺還真擔心一拳將他打死了,別到時候案子沒破,自己倒成了殺人的兇手,忙伸手去探白志才的口鼻,還好只是昏死過去了而已。
三人在十字路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已驚醒了旁邊的人家,都紛紛起床前來檢視,當看到地上躺著的是白志才,又看清楚他那身打扮,人群中可謂是炸開了鍋。
老少爺們議論紛紛,大致內容就是說怪不得村裡這些日子一到晚上就鬧鬼,敢情是這廝假扮的,議論的同時又罵白志才不是個東西,什麼仇什麼怨,至於連鄉里鄉親的都嚇唬。
看著地上似死狗一般的白志才,田二爺向人們道明瞭警察的身份,說罷就要將此人帶回局裡審問,不料這時從人群中衝出一個老頭兒,不顧三七二十一,衝到白志才身旁就是一通拳打腳踢,打著打著老淚就掉了下來,老胳膊老腿的一把年紀了,折騰一番後老力也用盡,隨即癱坐在地上大聲嚎啕“你個天殺的白志才,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啊……”
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說怎麼了這是?
田二爺一看這樣鬧下去可不行,正準備上前將老頭兒扶起,旁邊一老太太勸道“小夥子,你別管這事了,誰死了兒子都不好受,你就讓他鬧騰吧。”
田二爺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玩意兒就死了兒子?
這老太太嘴碎,就把這其中的事因給田二爺唸叨了一番。田二爺聽完道了一句“原來如此”,怪不得這老頭兒恨透了白志才,原來是這麼回事。
老太太說的啥?咱可得給您道清楚嘍!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家村離河近,大河裡啥都缺,就是不缺魚蝦,這個村子的人家基本上都靠打魚為生,打魚離不開網,家家戶戶都有漁網,漁網都是請手藝高明的匠人編制的,是河有多寬,這漁網就有多寬。
天一抹黑,當地漁民拿著漁網就奔河邊走去,夜裡撒好網,再回去睡一覺,天麻麻亮起來收網,把打撈起來的魚蝦裝好再挑去城裡叫賣。
哭爹喊娘這老頭兒是白家村的村長,膝下有三個混蛋兒子,三子仗著自己親老爹是村中之長,欺男霸女的勾當是沒少幹,村裡人都恨透了,巴不得他們早死了才好,報應也是說來就來。
大概一個月前,一天夜裡,仨混蛋小子同往常一樣,去河裡下網,這三人做事也絕,最上游河岸兩頭打樁,整張網拉直立在河中,這樣一來,大魚全歸他們了,只剩下一些小魚兒小蝦兒到下游處。
仨兄弟這樣的缺德事兒經常幹,他爹又是村長,對於他們這般無賴做法,人們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天夜裡約莫十二點來鍾,兄弟三拉好網剛要往回走,不料想一回頭竟看見一隻無頭鬼。
且不說這隻無頭鬼怎麼可怖駭人,只道哥兒仨嚇得屎滾尿流,扭頭就跑,不曾想一時著急,忘了身後是湍急的河流,三人跳進河裡,頓時被灌了好幾口河水。
河都下了,誰料那無頭鬼還不肯放過三人,手中提著人頭,也要跟著下河。
哥兒仨見罷嚇得“媽呀”一聲,怕上心頭,腿腳也不敢怠慢,使出吃奶的勁兒向對岸游去。
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三遊著遊著竟被漁網纏住了腿腳,怎麼掙脫也掙脫不開來,這下可真是要了老命,扯開嗓子向兩位哥哥求救,大哥二哥回頭一看,那無頭鬼還站在對岸,嚇得二人遊得更快了,就抱怨爹媽沒給自己多生兩雙腿了。
當下這般情況,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誰還有心思顧老三,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大老二使出渾身解數這才游到對岸,二人再回頭觀瞧,那隻無頭鬼早已不知所蹤,只不過河中多了具屍體,不是旁人,正是老三,被河水活活灌死了,屍體此刻在河中一起一伏,看著甚是詭異駭人。
二人立在當場愣了好久,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跑回村裡叫人,人們把老三的屍體打撈上來,老三屬於橫死,按照當地風俗,不能大辦喪事,更不能埋進祖墳,村長一家傷心難過後,一天夜裡,找來幾個精壯青年,將老三裝進棺材裡便抬去村外草草掩埋了。
田二爺和徒弟當初來白家村找白志才的時候,夜裡所遇到的出殯隊伍,棺中正是死者老三。
出生於水邊,老三水性不差,說白了不是碰上了鬼,也不至於被活活淹死,村長老來喪子,悲痛欲絕不在話下,誰料禍不單行,幾天後,又死了一個兒子,這次死的是老二,死在橋頭旁邊那片荒廢的竹林裡,等人們現的時候,屍體都開始臭了,嘴巴大張,瞳孔暴睜,是被活活嚇死的。
這下村子裡的人可再也坐不住了,都說村子不乾淨、鬧鬼,家家戶戶出錢請來道士做法驅邪,道士在村中大擺道場,連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甚至家家戶戶大門上都貼了驅邪的黃符,本以為邪祟不會再出來作祟,不曾想道士當天前腳剛走,夜裡又出事了,村長家老大夜裡又見鬼了,好在這次沒鬧出人命,可也著實嚇得不輕,躺在床上是一病不起。
田二爺和徒弟還有岑小辮兒,一通酒喝到天黑,誤打誤撞的來到了白家村,又在枯井裡現繡鞋,田二爺拿上繡鞋,帶著兩小子折回白家村準備找白志才對質,不曾想竟碰到了人人避之的無頭鬼,更不曾想這無頭鬼是白志才所扮。
怪不得村長對著白志才是又打又罵的,敢情正是此人扮鬼嚇死了他兒子。
說來奇怪,白志才扮鬼嚇人,村裡那麼多人,誰都不嚇,就逮著村長三兒子往死裡整,莫不成白志才跟兄弟仨有血海深仇。
田二爺帶著滿腦子疑問正準備向村名們打聽,正當此時,躺在地上的白志才突然醒了。
還不等田二爺上去問個究竟,但見村長一把將他揪住,一邊拍打一邊咒罵“你個狼心狗肺天殺的,你連你堂兄堂弟都要害啊,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呀……”
萬不想白志才一把將他推開,毫不客氣的怒道“活該,全死了才好,就是他們害死了英子,他們都要給英子陪葬。”
此話一出,惹得人群一陣譁然,一大媽說“那啥,我不聽說英子跟人跑了嗎?”
白志才聞言,扭頭惡狠狠的看向人群“胡說,都她媽的胡說,英子死了,是被他們害死了。”說著話眼淚就掉了下來,哭聲震天,瞧那樣子比死了親爹親媽還難受。
田二爺等人看到一頭霧水,當下這情況,想把白志才帶走是不可能了,只能乾瞪眼兒看著。
事到如今,白志才也不打算隱瞞了,哭罷後,抬起頭看向田二爺“這位爺,前段時間您來找我,不就想打聽無頭案嗎,現在我全告訴你……”
白志才口中的英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具死了一個多月的無頭屍體,當初無頭女屍放進沈家義莊,夜裡不見了,也是他白志才所為。
夜晚白家村衚衕道的十字路口,偶爾吹來幾絲夜風,又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此刻這地兒圍滿了人群,一男子癱坐在地上,給大夥兒說起了一段兒慘不忍聞的往事。
白志才和兄弟三有什麼過節?英子為何身異處?白志才為何裝神弄鬼嚇唬人?又為何半夜去沈家義莊偷屍?還有英子的屍身現在處於何處?……諸多種種疑問,也在白志才的言語中一一解開。
這裡面的具體起因經過,白志才他不是掰開的說,咱可得揉碎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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