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人吃魚肉魚食人(七)

究竟怎麼個事兒呢?話還得往回半個月前說起……

那天晚上,小胖找田二爺請假說要回家遷祖墳,田二爺還擔心他大晚上的一個人走夜路有危險,小胖沒當回事兒,說這條路自己走太多次了,再一個大塘莊離城裡也不遠,就五六里地的路程,能出什麼事?

小胖都這樣說了,田二爺還是不放心,本想陪著一道去,可當下媳婦兒懷著孕,需要人照顧,於是便吩咐徒弟周小義送一下。

周小義也確實陪著小胖走了一段兒路程,哥兒倆一路上有說有笑,快到了南城外的亂葬崗,這時小胖對周小義說就送到這得了,反正離大塘莊也不遠了。

周小義也沒客氣,站在原地目送著小胖離去,待小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夜中,周小義這才轉身往回走。

回來後告訴田二爺說小胖已安全到家,田二爺也沒多心,可當下從小胖父母的口中得知,小胖根本就沒回家。

書到此處,咱再回過頭來說一下當時的小胖,小胖這人是又懶又貪睡,要不然不會放著家裡的魚塘不顧,非要去南城一帶當個腳巡。

半個月前他父母來城裡找他,那時候他還躺在被窩裡睡大覺,二老對他說明天要遷祖墳,叫他跟著回家一趟,那個點正值大白天,換作別人,起來跟著回去就是了,可小胖上了一整晚的夜班,正困得不行,再則他自己本身就貪睡,不耐煩的回答說睡醒了再回去。

自己的親生骨肉,從小看在眼裡長大的,為人父母的怎不知道他那些個臭毛病,也沒當回事兒,就任由他去,心裡多少有點恨鐵不成鋼,心說明兒個家中遷祖墳,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是不行,你愛睡就睡,回不回來都無所謂。

小胖一覺醒來都已到了掌燈時分,這時想起父母的話,遷祖墳可是家族大事兒,不能不回去,否則今後定會被人在背後戳斷脊樑骨,背上大不孝的罪名,所以便大半夜的找田二爺請假半個月。

小胖確實是回去了,可他父母全然不知,這段時間大塘莊的人家集體遷祖墳,白天累得吐血,晚上回家倒頭便睡,所以就沒顧得上小胖,以為他還在城裡沒回家,都沒太當回事。

二老從田二爺口中得知自家兒子半個月前的晚上就回來了,田二爺又從二老口中得知小胖根本就沒回大塘莊,這真是個聾子找啞巴問路——兩頭傻了眼兒。

人不見了半來月,不管是他爹媽那邊,還是關帝廟巡警隊這頭,硬是沒有收到小胖的半分訊息,那麼長時間過去了,到底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擺在當下的事實,小胖這人是真不見了,聯想到那些失蹤的人口,同樣是走夜路不見的,田二爺不由得要往壞的方面想,小胖八成是遇害了。

不光田二爺這麼想,季大鬍子和周小義以及小胖父母也心生這個念頭,大夥兒還抱著一絲希望,沒準小胖去親戚朋友家了也說不定。

大晚上的誰也顧不上睡覺了,動員了整個大塘莊的人,田二爺等人也在內,大傢伙兵分多路,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就差沒掘地三尺,回來都說沒看著人。

大塘莊之所以集體遷祖墳,這事還得是因為村中的一對夫婦,大夥兒夜裡尋找小胖的下落,這對夫婦也參與其中,別人不知道小胖的訊息,到底是死是活?這夫妻倆可全都知道,不光是小胖,還有那些失蹤的人口他倆也一清二楚,但二人心裡有鬼,沒敢往外說。

咱這越說越勾人腮幫子,究竟是怎麼個事,您耐住性子,咱先把這個話頭給埋住,後文書再給它挖開。

繼續說回當時,小胖怎麼說也是關帝廟巡警隊的一份子,如今音信全無,大夥兒能不著急嗎,以田二爺為,眾人又繼續走訪打聽多日,終是沒尋得小胖的半分下落,就好似石沉大海,在人間蒸了一般。

轉眼兒一個月的光景就過去了,依舊是沒有找到小胖,而他父母那邊,早當自己兒子死了,最後只能含淚給起了一座衣冠冢。

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不光是小胖,那些所有失蹤的人口一個都沒有下落,即便真是遇害了,屍身也找不著,田二爺在這之前還抱有一絲僥倖,可依當下這般情況來看,沒準還真讓季大鬍子給說著了,當年土匪夜裡謀財害命,把人砸倒後順了財物,事後藏屍。當下這般情況,只怕又有不怕死的賊兇出來作案了。

這位說嘮嘮叨叨半天,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土匪殺人藏屍,能不能給個痛快話?

還真讓田二爺給猜著了,確實是有人半夜三更出來行兇,只不過這事兒並不是謀財害命這麼簡單,您接著往後看就明白了。

關帝廟巡警隊眾人拿小胖當兄弟,失蹤不見那麼長時間,大夥兒心裡也明鏡,小胖十有八九是遇害了,傷心難過的同時心裡還憋著一股子窩火,尤其是田二爺,牙都咬碎了,心裡暗自狠,不把這樁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就絕不罷手。

一連失蹤那麼多人口,到至今也沒能調查出個結果,官面兒上也有些坐不住,打算多派警力追查走訪,不過卻被田二爺給攔住了,田二爺想到周到,當下這般情況人手越少越好,人多反而亂事,有季大鬍子和徒弟周小義就足夠了。

這樁案子和早些年土匪半夜謀財害命十分相似,失蹤的人口裡,無一例外,全是走夜路不見的,並且都是在南城外的官道上失蹤的,順著這個線索摸下去,倒也好查。

田二爺打算用當年楊隊長抓捕魏少華那招,夜裡帶著徒弟和季大鬍子潛伏在南城外道路兩旁,兇手要是不繼續作案則罷,算他命大,只要他夜裡再敢出來,準跑不了。

主意已定,沒話說,當天天還沒黑,仨人早早吃過晚飯,喬裝打扮一番後,田二爺帶著二人就奔城外去了。

南城外可大了去,兇手具體藏身於何處?田二爺也想好了,據早些年累積下來的經驗,夜裡打悶棍劫財的土匪不可能離城裡太近,人多眼雜,不宜作案,也不能離城裡太遠,窮鄉僻野走夜路的人不見得有,夜裡打悶棍的圖無非就是一個“財”字,沒人經過則也代表沒收益。早年間出了城,走個五六地裡,時常會在官道上看見一兩具躺屍,不用多問,準是夜裡不幸遭土匪打悶棍了。

出了南城踏上官道,離城裡不遠也不近的地方,無非就是亂葬崗一帶,這裡最適合作案,這地全是大大小小的墳包子,沒人願意在這多作停留,南城的官道只有一條,雖說這塊地是夠嚇人,但這條路也是出了南城的必經之路,不走還不行。

害命謀財的匪徒不可能揹著屍體跑太遠,累死累活不在話下,關鍵路上也害怕有被人看見,早些年魏少華在城裡作案,事後去城外拋屍,那是因為他有輛洋車,省了很多力,別的兇手可不行,一般來說,害命得財後,都是就近藏屍。

咱順著這個話頭說下去,打悶棍的兇手害怕警察順著屍體查到自己頭上,真要藏屍,亂葬崗這帶無疑是最佳地點,把人砸倒後,也不用揹著屍體到處跑,將屍體拖去亂葬崗深處,或扔或埋,也不會有人現,畢竟誰吃飽了撐的,沒事來這地兒瞎晃悠。

田二爺推測得沒錯,兇手確確實實是在亂葬崗這帶作的案。

且說田二爺帶著季大鬍子和周小義躲藏在荒墳亂冢處,盼著兇手出現。

亂葬崗的墳包子得有上千座,黃土之下全是沒主家的死鬼,這般環境下,說不瘮人那是假的,當下這仨人還真沒顧得上怕,只顧得上驅趕身上的蚊蟲了,最要命的是,亂墳中偶爾還攛出來幾條蛇和幾隻耗子,這些個活物兒可不通人性,見洞就鑽是它們的天性,順著褲腿爬到身上,別提多隔應,即使這般,田二爺等人也不敢折騰出太大的動靜,害怕驚動兇手,只得咬牙忍受。

仨人爬在亂墳上從夜裡一直到天明,期間大氣不敢喘,也怪田二爺他們出門沒看黃曆,整整一夜,沒現可疑之人。

田二爺認定兇手還會繼續出來作案,並且就在亂葬崗這帶,破案心切,一天也不敢耽擱,每天天一擦黑就帶著季大鬍子和周小義潛伏在亂葬崗周邊,轉眼兩個多月就過去了,還是沒有將兇手抓捕歸案,而在這兩個月裡,也再沒聽說有人失蹤。

這時候田二爺心裡不免犯起了嘀咕,難不成自己想錯了?謀財害命的兇手改邪歸正,夜裡不出來了?

這怪不得田二爺,兇手他不可能再出來作案了,因為早在這之前,作案那位已經死了。

老規矩,咱還得把這個話頭先埋住,後文書再給您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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