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的丟失也在北魏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畢竟他們的作戰目標從來都是趕走宋軍,而不是要反過去攻打宋軍。
放棄了城池,反而更能揮北魏騎兵的威力。
對面的劉裕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在打下安邑後劉裕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開始修繕安邑,想要將安邑修建為宋軍的橋頭堡,用來抵禦北魏騎兵。
如此,宋軍在奪取安邑後,反而變得有些畏手畏腳,不敢輕易去和北魏騎兵出去野戰。
劉裕這天站在安邑北面的城牆登高遠望,那裡有著大片的炊煙,正是北魏的大營。
而周遭的環境也從一開始的敗落抽出點點翠綠,這是快要進入春天的跡象。
“這麼拖著不是辦法。”
宋軍的補給線可比北魏長多了。
從南方運到河東,每運來十石糧食,就有五石糧食會被消耗在路上。
哪怕劉裕家大業大也容不得這麼消耗。
“而且車士幾天前曾給朕寫信,說亳州刺史何尚之推斷江南可能會經歷旱災。這可不能再拖了。”
其他事劉義真都能處理,但是這旱災他短時間內是真的沒轍。
大軍每在前線一天,耗費的糧食就是一個天文數字。若是再遇上旱災,劉裕也不得不撤兵。
“最好在今年夏天就把戰爭打完。”
想到這,劉裕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明天就朝平陽方向的魏軍大營動總攻!”
哪怕是付出一些士卒的性命,劉裕也決定強衝這北魏防線。
突然,劉裕胸口再次傳來一陣悸動,這讓他不自覺再次捂住疼痛的部位。
“朕還能撐住。”
良久,劉裕才再次抬起頭,並強行讓自己嚥下一口東西。
車士那孩子說了,還等著朕的凱旋之聲,朕總要把這些做完才是!
第二天。
宋軍大營終於是再次有了動靜。
這次和以往不同,宋軍軍陣中率先推出的卻是一輛輛高大的戰車。
車兵無疑是最能抵禦騎兵的兵種,那不弱於騎兵的體型讓它可以穩穩抵禦住北魏騎兵。
唯一的弱點就是機動性差了些。
可這河東畢竟不是河北或者中原,壓根沒有給北魏騎兵縱馬馳騁的地方,只能在一地閃轉騰挪。
如此,戰車算是宋軍的制勝利器。
北魏將士顯然也看到了宋軍的一排排車站,不由皺起眉頭。
“又是戰車!”
這種復古的戰術在劉裕手中算是玩出花來了,面對戰車大家同樣頭疼不已。
尤其是馬上的騎兵朝著步卒衝鋒和朝著戰車衝鋒時完全是兩種感官。
一個是血肉之軀,一個是木頭疙瘩,甚至有些木頭疙瘩上還包著獸皮或鐵板。
不提戰車的作用,光是那強大的心理壓迫感都讓人退卻三分。
只是……
到這個地步,北魏也無法再退。
要是不要平陽這塊平底,再往後可就是山地了。
在那裡完全就是宋軍的主場。
正如宋軍不會傻到在大平原和北魏作戰,北魏也不會傻到在山地和宋軍作戰。
“全軍出擊,這一次,必須要把劉裕擋在這裡!”
拓跋嗣看出劉裕要全面進攻的架勢,自然也是準備應戰。
戰馬崩騰,戰車雷動。
熟悉的聲音讓人似乎回到了當年春秋戰國時期的古戰場。
當年的秦、晉便是用戰車和騎兵在這小小的河東之地爭奪天下霸權。
以前是騎兵戰勝了戰車,但現在,倒也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