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琮笑笑:“嗯,紮了一身,看得我心疼壞了。”
紀初苓抿了抿有些乾的唇,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新冒出來的鬍渣都沒有打理,很是刺手,而且臉上乾乾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沒睡好。
“瞧你這樣子,我也心疼壞了。”
謝遠琮按著她的手背拿下,在她手心裡親了親:“心疼可算不得數,等你好了再罰你。”
紀初苓默嘆口氣認了,誰讓她沒照顧好自己呢。
她正想著,忽然揉著肚子唉了一聲。
謝遠琮嚇了一跳:“怎麼了?”
紀初苓看著他眨巴了兩下:“餓了……”
她這剛醒的嬌憨模樣,謝遠琮好笑出聲。
很快,他便讓人備了好下口的飯菜端來。
舀了勺粥都遞到紀初苓嘴邊了,她卻唔了聲搖搖頭別開了。
“睡了好久,還沒漱口呢。”
看來那毒是真壓下去了,都有力氣要乾淨了。謝遠琮便伺候著她漱口。
漱完又說自己臉不舒服,他又給擰了毛巾替她仔仔細細擦了。紀初苓仰著臉由著他伺候,還挺享受的。
擦完臉了,紀初苓又道:“我還想沐浴呢……”
“先吃了,你能否沐浴我得一會問問楊軻才行。”謝遠琮道,“再說我每日都有替你擦身,莫需這麼嫌棄自己。”
紀初苓聽了臉一紅,不再說這個了,只好低頭咬住了勺子。
謝遠琮喂得很仔細,上一口都吞下去了再喂下一口,涼了些便拿去重熱,吃完粥菜就已花了大半時辰。
剛吃完,如意就將楊軻煎好的藥給端來了。
紀初苓聞到那味就擰起了秀眉,嘴裡不住的犯苦,往後縮了縮衝謝遠琮搖頭。
謝遠琮只得哄道:“苓苓乖,過來把藥喝了。”
“我都好了,不喝藥成不成?寧願多扎兩針。”紀初苓好聲跟他商量著。
她毒未褪盡,楊軻又說她傷了元氣,謝遠琮沒法子心軟。
紀初苓見他板臉搖頭,便拉起被子蒙了半張臉,堵著氣:“我不喝,苦死了!”
謝遠琮無奈,之前她說她來喝避子藥的勇氣都哪去了。
“不苦的。”謝遠琮哄誘著。
“胡說……”
“我保證!真的一點都不苦。我知道你不愛喝藥,特地叮囑過楊軻了。”
紀初苓半信半疑:“藥怎麼可能會不苦呢。”
“帶甜的,娘子不信我?”謝遠琮道。
紀初苓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眼神真摯,最後挪了半個身子過去。
興許真是甜的?
謝遠琮餵了她一勺。
紀初苓頓時苦的整張臉都擰起來了:“你胡說,明明是苦……唔。”
正控訴著,謝遠琮卻冷不防吻了下來。藥汁盈漫在兩人交纏的唇舌之間,被謝遠琮一點點緩緩推入。
等回了神,藥汁都不知是何時吞下去的。
“我可有胡說?是不是甜的?”
“……”
於是這一整碗藥,就這麼一口一口的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