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是個火山口,除中間大石頭外,以前其它地方都種有東西。
只不過大荒百部過來,人流增加,種東西的地方已經剷平,全部蓋成房子供人居住,有的則成了商鋪。
至於原來住在大石頭上的人,因為生活不便,現在大部分人都從上面搬下來,只剩一些人還住在裡面。
公良轉了一圈,忽然有種人事皆非的感覺。拾階往上來到祖神殿,還是和以前一樣,大殿正中是一副三團焱火熊熊燃燒的巨大浮雕,兩邊石壁刻有焱部族人獵獸祭拜的場面。浮雕前有一根連通地底,縷刻著無數莫名圖案的粗大石柱,石柱中空,內建火炭,一簇火焰在上面燃燒。
看到火焰,眉心空間內的焱火忽然歡呼雀躍起來。
突然,從眉心飛出,遁入石柱內。
祖神殿這朵火焰本就是從焱火身上分離,可以說是它的兒女,也可以說是它的小弟。進入石柱地底下的空間,祖神殿火焰感應到熟悉氣息,慢慢靠近,用焰角輕觸焱火。
焱火輕輕的摸著火焰,扭動身體,看起來好不得意。
過一會兒,才見它遁出地底。
不過離開時候,焱火卻是豪氣的給了祖神殿火焰幾滴魂油,使得火焰威力上升不少。
感應到祖神殿火焰變化,一道身影從殿內走出。看到來人,公良現出身形。守護祖神殿的兩名守衛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影,猛然瞪目怒喝道:“大膽,竟敢闖我焱部祖殿,死來。”
對他們來說,祖神殿神聖不可輕瀆。
而且守衛祖神殿是他們的職責,被人闖進來代表兩人守衛不力,讓他們怎能不生氣。
兩人持矛疾速刺出,帶起破空聲響,勢要將眼前賊人拿下。可惜一切註定徒勞,都不用公良出手。米穀見他們竟敢打粑粑,“噗”的吐出兩口口水。口水落在守衛身上,立即不能動了,還保留著刺出的姿勢。
米穀感覺好好玩,抱著小肚肚大笑起來。
“公良?”看到公良,來人詫異道。
“玉罕,好久不見。”公良微微笑道。
不錯,來人正是小時候和他一起跟巫學習的玉罕。經年不見,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看起來好像已嫁作他人婦,成了孩子的母親。只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看到後面探出一顆小腦袋,正睜大眼睛看著這邊。
“是呀!是好久。”玉罕感慨道。
公良讓米穀給兩個守衛解毒。兩個守衛雖然被毒口水定住,但依然能聽見兩人對話,知道玉罕認識公良,就又退回去守衛,好像剛才的事從未發生一般。
“到裡面坐吧!”
玉罕說完,轉身往裡面走去。
一直趴在牆角偷看的小傢伙猛地從裡面衝出,抱住玉罕大腿,奶聲奶氣的叫著“阿姆”。
裡面是個空曠石屋,和以往一樣,沒什麼改變。石壁四周木架上,擺滿了東西。中間木架前有個桌子,一盞油燈在上面燃燒,照亮重重黑暗。石屋轉角處還有一排石梯,婉轉向上。
公良轉頭看了下,發現屋裡面除了東西比以前多,比以前更加乾淨外,都沒什麼變化。
“這小傢伙是你女兒?”公良望著用烏溜溜大眼睛好奇看他們的小女孩問道。
“嗯,”玉罕點點頭,對小女孩說:“果兒,叫伯伯。”
“伯伯”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叫道。
一直靜靜坐在旁邊的靜姝悄悄遞來一塊玉佩,公良都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忽然大悟。這是給晚輩的見面禮,瞧他這記性,都忘了。公良接過玉佩,交給玉罕,“這是護身玉佩,能夠幫她抵禦攻擊,清心寧神,使她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玉罕也沒客氣,直接拿起來戴在女兒脖子上,“果兒,還不謝謝伯伯。”
“謝謝伯伯。”果兒摸著漂亮玉佩,甜甜謝道。
“不用客氣。”
米穀知道粑粑有事的時候不能吵他,要不然就不是乖孩子。她要做粑粑的乖孩子,就靜靜的坐在一邊。這時候聽到粑粑誇別人的小孩,不由甩著九彩尾巴暗道:偶也是好可愛好可愛的,粑粑都這麼說。
公良跟果兒說了兩句,就好奇的轉向玉罕問道:“你現在是部落的巫嗎?”
“嗯”
玉罕道:“前些年巫魂歸祖山,讓我接任巫的位置。可惜你不在,要不然這位置應該由你來坐才對。”
“我可坐不來。”
公良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料,要讓他一輩子呆在祖神殿內,非瘋了不可。再說來到這世界,不到處走走看看,領略一番這片天地的風景,整天呆在一個地方,那和傻子有什麼區別。還不如一刀抹了,看能不能再穿回去。
和玉罕聊了一陣,說說小時候的事,說說現在,說說部落,時間過得很快。
公良看天色不早,就說道:“這次回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晚上讓部落的人過來,我請大家吃一頓好吃的。”
玉罕搖搖頭道:“你難得回來,怎能讓你請大家吃飯。晚上部落會在祖神殿前廣場拜祭祖神,你也過來吧!”
祭祀過後,就是吃吃喝喝。
公良對此沒有異議,點頭答應下來。
離開祖神殿,公良來到大石頭不遠處的街道。街道兩旁是商鋪,裡面大多是焱部族人在做買賣。看著熟悉地方不熟悉的風景,公良心中感慨不已。但有另外一條生路,不用整天與兇禽猛獸拼殺,無疑是一件好事。
起碼,每一年都不會有族人慘死在兇獸嘴下。
第九十七章 送禮 還恩
焱部的祭祀有大祭小祭,大祭是秋獵最後一天,焱部人會打來最肥美的獵物獻祭給祖神;小祭是每一次出去打獵回來,都會拜一拜祖神;偶爾臨時有喜事,也會拜一拜。
像今天這種祭拜,就是臨時。
即使是臨時小祭,焱部人也沒有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