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療傷(1 / 3)

那影子倏地從簾子的縫隙裡鑽了進來,像蛇一樣滑行到案頭。

“你碰了那件衣衫,命就沒了。”魏瑄冷道。

對方陰笑:“我若拿走衣裳,你光著身子出不來,還怎麼殺我?”

話音未落,一道水簾掀起,水珠潑灑如雨,一弦寒光穿射而出,切斷燭火,一明一昧間,那影子猝不及防就被牢牢釘在了牆上。

竹簾翻動,風影搖曳,衣衫飄然落下罩在魏瑄身上。

他彈落衣袖上的水珠,一邊繫著衣帶,一邊往牆邊走去,“玄門的符文,不陌生罷?”

夜鴟被釘在牆上動彈不得,趕緊討好道:“主人在玄門還是學得本事了。”

“你以為我去做什麼?臥底?”魏瑄漠然看向它,黑沉的眼眸在搖曳的燭火間顯得晦明不定。

夜鴟忽然不敢再接他的話了,他此刻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裡似乎都有猜疑的絃音。讓它陡生出一種君心莫測之感。

它心裡直打鼓,趕緊轉而道,“屬下不懂,不就是一件舊衣裳,主人怎麼當寶貝似的?以主人的本事,要什麼東西沒有!”

“主人,我看到那小子故意給你找了件破的。”

“我知道。”魏瑄淡淡道。

“主人你放了我,我替你去整他!”

“你若是要表忠心,遲了點。”魏瑄冷聲道,“這幾日你去哪裡了?”

此番魏瑄讓夜鴟先行到潘悅軍中打探情報,結果,仗都打完了,它才出現。

“你故意遲到。”魏瑄眉頭一皺。

夜鴟被識破,趕緊冷汗涔涔地陪笑道,“這不跟謝先生學的麼。”

“你敢學他?”魏瑄眸色忽一沉,符文的邊緣驟然幽幽燃起了火星。

四周水漬迅速烤乾,明亮的焰光裡,空氣中瀰漫出熾烈的焦灼味。

夜鴟驚聲尖叫起來,“主君親自來此,我不敢出來啊!”

魏瑄心中一震,黑袍人親自來了?若真如此,恐怕這此間的風雨就停不下了。

“你若敢騙我……”

夜鴟倉皇道:“主人沒有發現,最近這一帶的渡鴉多了嗎?”

渡鴉?魏瑄心中一緊,就聽窗外隱約傳來撲稜翅膀的聲音。

他幾步走到窗前一掀竹簾,一陣風穿堂而過,燈火忽地一晃。身後傳來腳步聲。

“誰?!”

“阿季?”蕭暥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魏瑄半披著衣衫站在窗前,月光與燭火在他臉上交融,沿著雕琢般的五官勾勒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線,將他英俊的容顏分割地半明半昧,神色晦明莫測。

“我剛才聽到外面有聲音,去檢視一番。”魏瑄暗中勾動手指撤了符文,夜鴟隨即遁走。

“阿季,你背上怎麼了?”蕭暥突然問。

透過破洞的衣衫,漏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魏瑄趕緊攏起衣衫,可是來不及了。蕭暥的目力是極好的。

“你過來。”他道,

剛才魏西陵去整頓城防。在經歷了幾場大戰後,蕭暥手下計程車兵都已疲憊不堪,所以急需換防。趁著這個時間,蕭暥想起了魏瑄這洗個澡大半天都沒有出來了,於是過來看看。

這一看之下,蕭暥的心猛抽動了下。這孩子怎麼弄得自己滿身都是傷?

從前胸、後背、肩胛,到處都是風凌劍陣割開的傷口,深深淺淺、縱橫交錯。

“雲越!”蕭暥疾聲道。

雲越還在門外候著。他可不想進來。他尋思這裡頭怕不是個陷阱,魏瑄這小子心眼多,戲最足了。

今天他給魏瑄使絆子,讓他穿破衣服,這小子記仇,怕是故意泡澡不出來,再裝個虛弱疲憊啥的。他了解主公,蕭暥最吃這套。

蕭暥這個人挺雙標的,他自己是個老弱病殘,卻每每逞強硬撐,負傷帶病也不礙他衝鋒陷陣,但同時他又最見不得別人病弱受傷。

所以雲越思忖著,魏瑄這小子是要裝弱裝病,博取蕭暥同情,以便報復他。

蕭暥心軟,說不定就讓他給魏瑄捏肩按背捶腿。對出身名門的雲小公子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手藝是好,豈是任何人都侍候的?他絕對不能受這窩囊氣。所以他拖拖拉拉地落在後面不肯進來。

“雲越,拿些傷藥來。”蕭暥又道。

什麼?傷藥?雲越一詫,這小子又整什麼么蛾子?

他不情不願進門,一看之下著實怔了下,至於嗎?擱這苦肉計?

“不用了,我有創藥。”魏瑄看了眼雲越。

那是齊意初托墨辭轉交給他的,但他當時心急如焚,根本就來不及處理傷口,這帶著一身的傷星夜兼程策馬北上,之後潛入敵營,打探訊息,衝鋒陷陣、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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