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舟深吸一口氣,他雙眸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怒火:“蘇以塵,你與夙夙訂婚,這一切都只是報復我的手段對不對?”
蘇以塵輕輕蹙眉:“我說過了。我與他訂婚,是因為我愛他,跟你沒有關係。”
“你騙我,你騙我!”顧寒舟瞳孔佈滿紅血絲,他似乎根本就不信蘇以塵所說的話,或者說,他心底是信的,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嗎?”顧寒舟重複這句話。
蘇以塵從前愛他的模樣,到現在依舊曆歷在目。
怎麼可能有人,說不愛就不愛了?
蘇以塵一定是裝的、一定是裝的。
蘇以塵望著顧寒舟幾乎瀕臨崩潰的模樣有點唏噓。
他知道顧寒舟為何而怒。
因為他搶了顧寒舟的心上白月光夙夙,所以顧寒舟就跑來找他的麻煩了。
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夙夙,他作為夙夙的男朋友,對方也喜歡夙夙,自然而然是他的情敵。
蘇以塵對待情敵素來不會心慈手軟。
他正色道:“我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夙夙是我的未婚夫。希望你以後能離他遠點。”
顧寒舟不敢置信,“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蘇以塵上上下下打量顧寒舟一眼,淺淺笑道,“更何況,顧總也不希望當第三者吧。”
“第、三、者?”
顧寒舟紅著眼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重複了這句話,“你說我是第三者?”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對號入座。”蘇以塵說罷,便轉身離去。
“你站住!蘇以塵!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顧寒舟立即拉扯住蘇以塵的袖子,紅著眼死死地看著他。
“別再扯我了,放開我!”蘇以塵甩開手。
顧寒舟被推開,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
洗手間外,
裴夙月的聲音響起:“哥哥,你怎麼還沒有好?我等你好久了。”
他緩緩走來,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蘇以塵的手。
他看了一眼顧寒舟,笑道:“原來是寒舟哥。你們在說什麼呢?要說清楚什麼?”
裴夙月笑意盈盈,雙眸含笑的望著顧寒舟,緊緊牽著蘇以塵的手,兩人親密無比的樣子,在顧寒舟的眼中,異常諷刺。
顧寒舟通紅著雙目,他問道:“夙夙,我問你,這場訂婚宴,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
“不是騙局。”裴夙月淡淡道,他頓了頓,繼續說,
“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一直在等你與蘇蘇結束,我也有說過會在訂婚宴向全天下昭告我的訂婚物件是誰。但是從未說過,那個人是你。”
“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裴夙月輕笑著望向呼吸越來越急促的顧寒舟。
顧寒舟望著他,眼眸中有著無限的冷意與寒涼,還有失望與憤怒。
“我一直認為你溫柔有禮貌,所以一直以來對你諸多關照,從沒有想過,你會如此虛偽!”
被欺騙戲弄的男人滿眼寒星,眼中盛滿了怒火與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眼前笑意盈盈的人。
“你自己想要腳踏兩條船,你自己想要魚和熊掌兼得。現在翻車了,你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怎麼處處責怪別人?”裴夙月撕開了溫柔而善良的偽裝,他瑞鳳眸幾乎是輕蔑的看向顧寒舟,眼底有高傲,不屑,還有嗤之以鼻。
以及一份惡毒。
“哦,對,我從回國開始,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衝著蘇蘇來的,”
說到蘇以塵時,裴夙月的語氣明顯都溫柔了不少,他轉過頭望向對方,淺淺笑道,“在顧家,在蘇蘇的臥室裡,我每天晚上,我都會悄悄地去蘇蘇的房間裡,和蘇蘇一起上床睡覺……”
他緊緊握住蘇以塵的手,含情脈脈地看向蘇以塵。
那眼神,顧寒舟看在眼裡只覺得悲憤又噁心。
同時一股屈辱油然而生,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戲弄的跳樑小醜,被人矇在鼓裡戲弄,而他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裴夙月與蘇以塵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好上了,他到現在才知道。
從頭到尾,他竟然一直在被裴夙月騙。
裴夙月輕笑地望著顧寒舟:“我能和蘇蘇在一起,還得多謝寒舟哥,為我與蘇蘇談戀愛提供場地。”
顧寒舟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急促,眼前陣陣發黑:“你們……你們在顧家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