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小說:風繼續吹 作者:喪喪又浪浪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淡淡地直視前方,語氣裡難辨真假。

盛悉風一股無名之火直竄上來,明知道他很可能只是單純嘴賤,但她沉不住氣,暴露了情緒:“你愛加誰就加誰,我沒那麼無聊。”

說到底,她更氣的是曾經的自己,畢竟棒打鴛鴦的事,她年少無知的時候真的幹過很多次。

她那時理直氣壯,現在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更遑論從他口中聽到,直直刺中了她最敏感的神經。

江開和盛悉風交鋒那麼多年,爭執是家常便飯,但多是打鬧鬥嘴,很少動真格。

她弄得他下不來臺,他面色也冷下來,過了會,不鹹不淡地說:“早這麼懂事不就完了?”

再吵下去,淚失禁體質一定會發作,盛悉風有自知之明。

誰都不說話了,任憑車窗開了一路。

車窗外疾勁的風吹得髮絲狂舞,盛悉風今天又好死不死塗的鏡面唇釉,黏糊糊的粘著頭髮,她不得不全程伸手掖著,人都被凍麻了,奈何這窗子是她作死非要降下來的,絕沒有自己打自己臉的道理。

江開更不可能上趕著關心她,只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抵達丈母孃家,他大張旗鼓提上於知南幫他準備的禮品,親親熱熱的一聲“媽”哄得沈常沛笑逐顏開。

狗腿子,她在心裡罵,跟著下車,把手揣在兜裡不拿出去,能瞞一時是一時,“媽媽,爸爸在嗎?”

沈常沛:“在公司,說是忙,晚飯就不回來了。”

“哥哥呢?”盛悉風又問。她有兩個哥哥,大哥盛錫京大她五歲,二哥沈錫舟和江開同年。

這裡她問的必然是盛錫京,因為她幾乎從不叫沈錫舟哥哥,跟盛錫京倒是兄友妹恭。

“最近不知道碰到什麼案子,連著好幾天沒回來了。”說到大兒子,沈常沛惆悵起來,嘆著氣道,“電話說不到兩句,只說忙。”

盛錫京是一名警察,他的職業曾遭到家中的劇烈反對,因為盛家大伯也是警察,在一次追捕任務中犧牲,盛家大伯母當時本就有些抑鬱,丈夫的死訊徹底擊垮了她,在一個無人陪伴的下午,悄無聲息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和江家的情況差不多,在盛錫京的一意孤行下,盛家也只有妥協的份,免不了時常擔驚受怕。

盛悉風餘光瞥見一道穿著睡衣的人影走近,不動聲色地嚥下到嘴邊的話,改成明知故問:“爺爺奶奶呢?”

比起江爺爺,盛爺爺很懂得享受人生,這幾年帶著奶奶環遊世界,最近二老正在馬爾地夫享受陽光沙灘和椰林。

沈錫舟遲遲沒等到她問自己,曲起指關節敲她腦瓜:“良心呢,都不知道關心一下你全世界最帥的小哥?”

他下手沒輕沒重,盛悉風險些條件反射捂頭,緊要關頭想到自己的指甲,又硬生生忍下來。

“問你幹嘛,肯定在家當紈絝子弟唄。”她冷哼。

“別在那賊喊捉賊。”沈錫舟也冷笑,“你有的好?別人在實習,你在幹嘛?”

申城音樂學院的實習期就在大四上學期,盛悉風掛名在盛氏集團獨家贊助的交響樂團下,團裡知道她身份金貴,哪敢隨意使喚她,是以她大部分時候都樂得輕鬆,也就重要演出時候才拋頭露面。

好在她專業水準過硬,個人形象和颱風也無可挑剔,並不是個一無是處的關係戶。

盛悉風擺出【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的架勢走開:“我叫爸爸回來。”

“爸沒空。”沈錫舟說。

盛悉風回頭衝他甜甜一笑:“對你沒空,對我可不一定。”

沈錫舟:“……”

盛悉風走遠些,等盛拓接聽期間,她的視線無意識落到江開和沈錫舟身上。

二人只互相點了下頭當做招呼,倒也還是熟稔的,但完全沒有往日裡勾肩搭背的熱絡勁。

剛才江開甚至沒有幫著沈錫舟懟她。

不應該啊,她匪夷所思地琢磨,沈錫舟失寵了?

說起來,江盛兩家的聯姻也堪稱戲劇化。

兩家的淵源要從盛老爺子和江老爺子年輕時候開始數算,二人一起當過兵,有過命的交情,退伍那天在街邊遇到個算命的,那算命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還說二人命中女兒緣淺薄,但若是家中能生下女孩,小姑娘必有潑天富貴,福及滿門。

當時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二人便約定,誰家若能生下女兒,就嫁給對方的孩子,這滿門的福氣,肥水不能流到外人田。

後來二人先後娶妻生子,如算命所說,全是男胎,盛家連生三個兒子,江家也生了兩個,其中一個早早夭折。

等兒子們長大,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二老便把生女兒的希望寄託到了下一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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