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之後得到了內功的修煉方法,他們也不自覺的把這種習慣保持下來,而且收斂的更好。
江海餘,作為鐵指螳螂拳一脈的大宗師,基本可以說是僅次於幾個海王的存在。
他還不是生死玄關,但就算是正面去拼鬥,打死一個初入門的生死玄關,也有六成以上的勝算。
更何況,王松還輕視了他。
江海餘背後傳來一聲尖叫。
那個婦人頭昏腦脹的,從地上爬起來,面板上沾滿了土壤和花草的汁液,一抬眼,就看見好像已從腰部斷掉的王松,渾身是血,還在破口大罵,頓時嚇得兩眼翻白,又昏死過去。
院門外,一個武師打扮的年輕女子,帶著家丁們圍攏過來。
“義父。”
青年女子,正是這家的嫡女,林嫻。
當初她父親一把年紀,還非要休妻再取,氣的她和母親一同搬走,住到自家師父的武館附近。
江海餘看她可憐又刻苦,後來就認她當了義女。
林嫻看見王松的慘狀,腳步也停頓了一下,但隨即就浮現恨意,一手抽出腰間寶劍,說道:“就是這個人害了那老不羞?”
她親生父親雖然色迷心竅,但對她不薄,可惜被封住穴位的時候下手太狠,即使江海餘設法解了穴,也有部分經絡已經壞死,全身癱瘓了。
江海餘一點頭,林嫻就揮劍斬向王松的頭顱。
但空中卻有一抹火色閃爍,崩開了她的劍刃。
“住手!”
一個頭戴方巾的山羊鬚中年男子,落在院中。
他右肩上探出長達兩尺的劍柄,劍柄末端鑲嵌著一塊菱形的玉石,此時正閃爍火光。
江海餘把林嫻拉回來,凝聲問道:“這位朋友,不知為何要阻攔我徒兒的家事?”
“吾名胡九泉,來自招賢館。”
身材瘦的像竹竿,劍柄又遠超過頭顱的高度,顯得很不協調的胡九泉,開口語調古板,臉上不近人情。
他伸手一指王松。
“你們大齊皇帝,應該在各郡都貼過告示了,但凡是像他這樣的冰中之人,相關事宜,都要由招賢館來處置。”
江海餘皺起了眉。
他最近三個多月,都孤身在深山之中狩獵變異生物、打磨拳術,這次回來,眼見這個淫賊有如此高強的身手,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卻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一個招賢館。
還有這個胡九泉,具體實力如何很難說,但絕對要比那個淫賊謹慎的多。
林嫻則悄聲道:“義父,我好像是在城門那邊看見過一些告示。”
胡九泉略一點頭,道:“既然知道,那這個人我就帶走了。”
“罪證確鑿,前因後果都很清楚的淫賊,要處理起來,何必這麼麻煩?”
江海餘聽到這個聲音,轉頭看去:“公孫姑娘?”
“江師傅,久違了。”
公孫儀人是從院門進來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老道,十幾名士兵。
胡九泉看見了她,隱約之間,腰背就挺得更直了一些,長劍上鑲嵌的寶石,翻湧著更加深層的火色。
倏地,兩面院牆上多出了十幾道身影,打扮千奇百怪,有老有少。
江海餘一個都不認識,但卻能感受到,這些人身上都透著不可小覷的氣勢。
他們現身的方式,跟胡九泉十分相似,就連看待其他人的眼神,也跟胡九泉如出一轍。
都是一種看起來古板嚴正,實則高傲、輕蔑、排斥的姿態。
江海餘的眼光何等老練,他視線掃過周圍,甚至隱約從一些人眼中看到了一點嫉妒的神態。
實在是莫名其妙,啟人疑竇。
“你也是玄武天道的人?”
那個帶著一隊士兵的老道士湊到江海餘身邊,口齒並無動作,卻有聲音傳入耳來,給他解釋道,“我們是按照朝廷的要求,把所有冰棺運到皇都外去,移交給招賢館。路過這裡的時候,察覺到此處有人爭鬥,於是……就這樣了。”
林府的家丁,早就已經看不懂這裡的局勢,都在暗暗後悔,不該跟來,站的遠一些的,更是直接悄聲逃離。
王松叫罵的聲音,不知不覺間,也已經消失了。
他的側臉貼在地上,看著那個身上沒有半點多餘飾品的清麗女子走來,心裡卻沒辦法升起半點貪婪不正的念頭。
公孫儀人走得越近,他就越覺得,對方那如同枝頭輕雪的柔美之中,實則透著讓他無法喘息的冷銳。
眼看著公孫儀人離王松已經只有三步左右,胡九泉終於忍耐不住,拔高了些聲調:“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