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雖然送出去了,但在去義大利之前,萩沢讓還是沒能看到中原中也醉酒的樣子。
大概人的本質就是雙標怪,中原中也覺得自己喝酒行,可他卻堅持認為十三歲的萩沢讓還不是能喝酒的年紀,擔心自己開紅酒的時候這小子也跟著喝,所以一瓶酒都沒有開。
萩沢讓雖然有些遺憾,但想著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也不急於那麼一時,於是灌醉他中也哥這件事就只能放在將來實現了。
三浦昌浩的傷還沒好,所以這次萩沢讓帶的是桑田學。
尾崎紅葉自己也帶了個小隊,畢竟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黑手黨起源地西西里。
儘管十九世紀的移民潮導致黑手黨也大量湧入美洲,如今多活躍在美國東岸,但這並不意味著西西里這個地方就沒有黑手黨了。
隨著時代變遷,西西里黑手黨也開始逐漸轉入地下,但他們在西西里,甚至整個義大利,乃至歐洲,都具有很深的影響力。
西西里甚至有“兩個政府”的說法,一個當然就是明面上的政府,而另一個則是由黑手黨把控的影子政府。
他們就像一棵百年老樹,發達的根系牢牢盤踞著西西里、義大利的土地,大樹的樹蔭甚至能輻射到義大利以外的大片歐洲地區。
西西里就是他們的起源,無論如今黑手黨如何往世界各地發展,他們對這座島依舊有著深切的執念,也因此,至今還留存在西西里的老牌黑手黨家族普遍都很排外。
所以,尾崎紅葉這次帶的小隊人數也是有講究的。
人太多,擔心引起西西里黑手黨的警惕和排斥,不便於他們談生意。而人太少,又擔心出什麼意外。思索一番,最後還是帶上了一個比較老練的五人小隊,其中一人還是醫生。倒是同行的萩沢讓半點不緊張,只帶了桑田學一個人。
“不用擔心。”在等飛機的時候,萩沢讓這麼對尾崎紅葉說,“西西里那邊正忙著呢。”
尾崎紅葉聞言挑了下眉,從袖中抽出摺扇,“唰”地一下開啟遮去下半張臉,微微彎腰傾向萩沢讓那邊,“你聽到了什麼訊息?”
萩沢讓抬手擋住嘴巴:“貝殼。”然後又用手勢給她比了個“九”和“十”。
尾崎紅葉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按理說這個時間那邊是最亂的,怎麼挑這種時候去和他們做生意。”
萩沢讓微微一笑,“渾水才能摸魚嘛。”
尾崎紅葉眉頭輕蹙,“真的要蹚這趟渾水?”
“大姐放心,明面上是以你為主,港口黑手黨的確是到這邊來談生意的,至於彭格列那邊的事就交給我來。”
尾崎紅葉見他不似說笑,“首領也真能放得下心。”
萩沢讓笑了下,聲音輕柔軟綿地道:“森醫生本來就是個膽大的不是嗎?”
尾崎紅葉的眼神暗了暗,她知道這小子指的是什麼——森鷗外殺掉前任首領上位的事情。
“狂妄的賭徒。”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收起摺扇,如此評價二人。
萩沢讓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情不錯地說:“怎麼能說是賭徒呢?我們可都有必勝的決心和把握呀。”
尾崎紅葉不免好奇:“那要是發生了超出了計劃的意外?”
萩沢讓眯了眯眼睛,用一種談論天氣的語氣很是輕鬆地說:“死亡又是新的開始。”
尾崎紅葉:“身後的爛攤子就不管了?”
萩沢讓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睛:“那是還活著的人應該操心的事。”
尾崎紅葉:“……那中也呢?”
萩沢讓古怪地笑了一聲,“我當然會拉著他一起死。”
“!”尾崎紅葉心中一跳,饒是森鷗外早就提醒過她,但真的直觀感受到萩沢讓對中原中也病態的佔有慾時,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你……”
萩沢讓又變回了那個乖巧聽話的模樣,“紅葉大姐放心啦~意外本就是現實的常態,只要我永遠跑在風險之前,就不會被任何障礙給絆住腳。”
尾崎紅葉:“……你還真是自信啊。”
萩沢讓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因為我已經在這裡模擬了上百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