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 第12節(1 / 2)

小說:庶妻 作者:不落言笙

沈若涵嘶了一聲,有些悻悻的捏著玉愛不釋手:“是涵兒唐突了,硯哥哥莫要見怪。”

顧瀾廷湊上去瞧了一眼:“這鐲子涵兒既如此喜歡,硯兄能否割愛,你說個價,我出錢買。”顧瀾廷頗為真誠道。

聞時硯眸中無甚波瀾:“這是御賜之物,豈能用金錢衡量,自然也是不得轉贈。”他的聲音帶著些冷意。

顧瀾廷搖著扇子似是恍然大悟,意有所指:“既是御賜之物,那便是極有價值的東西,自當是身份得與之匹配的人才有資格得到,硯兄說的是,顧某眼光淺薄。”

聞時硯就這般靜靜的瞧著顧瀾廷,幽暗的眸子似是濃墨翻滾。

沈若涵眼中頓時泛起可惜之意,是了,她倒是忘了,天子所賜之物,不可轉贈,亦不得轉賣,否則便是大不敬之罪,要殺頭的,沈若涵恍然搖搖頭。

三人上了樓,顧瀾廷停在天字一號房前,側頭瞧著聞時硯,卻見他依舊面癱般瞧不出喜怒,隨即出聲:“那便…這間房罷。”他隨手指在天字四號房。

顧瀾廷指著這間房與天字一號房相對而設,挨著很近,幾乎這一間開門對面瞧裡面瞧得一覽無餘。

二人走到四號房門前,顧瀾廷揚聲:“硯兄先請。”

沈若涵福了福身,對著聞時硯淺淺一笑。

兩道視線如芒刺背,聞時硯則從容不迫的對顧瀾廷頷首,一步步走到一號房門前,衣裾逶迤,腰背挺直,他緩緩伸手要推門。

驀地身後一聲吱呀響起,比他推門聲快上一息,聞時硯提著的心霎時鬆了下去。

方才的那一頓挑釁便可證明,但不知為何選擇了視而不見,他一向對沈若涵這個堂妹極為親近,顧瀾廷是沈家的外姓子,幼時隨母親在外祖家過了十年,後回到了京城,但因著嘉善侯的三弟子嗣眾多,顧瀾廷便被寄養在侯府裡。

待到成年時接管了書院,瀟灑意氣,他與聞時硯所識也是一段巧合,但關係並未親近多少,勉強稱得上是友人。

顧瀾廷方才那副語氣神態,明顯是察覺了什麼,自他第一次送姝晚回來時,聞時硯便差人防著他,免得他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眼下顧瀾廷的表現叫他懷疑的很,不過聞時硯也只是稍稍有些疑慮,並未放在心上。

他走神的想著,一旁的姝晚瑩眸打量著他,方才的動靜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月郎?月郎?”姝晚輕喚著,聞時硯驟然回過了神兒:“嗯?”他轉過頭去,袍裾隨著動作滑落了下去。

姝晚帶有責怪意味的瞧著一大桌子菜:“太多了,吃不完。”

聞時硯無所謂道:“那便不吃。”他隨手放下一錠銀子,“走罷。”

姝晚節儉的勁兒又犯了,她想著這麼多菜,價格又如此高,實在是浪費,但真的把這些帶回去,不說鄒媽媽要氣死,便是聞時硯又會冷臉,更何況現在又多了個羅剎娘子楊嬤嬤。

她便道:“還未飽,我再吃些。”

聞時硯皺眉,但也未說什麼,由著姝晚去了。

這一頓飯吃了好些時候,聞時硯喝著茶等著姝晚,慢慢的他覺著不對勁,怎的她忽得食這般多,往日裡並非這番食量,隨即他放下茶杯,伸手突兀地摸了摸姝晚的肚子,鼓出一片。

他摁著姝晚的手腕,冷聲斥責:“不知分寸。”

姝晚被斥責的當即又無措起來,“我…我只是瞧著菜有些多,不想浪費。”

聞時硯當即扶額,他就知道,若是放在平日他不大會說什麼,但今日他本就神思不屬,心憂煩人的緊,便發了火:“你何時才能改掉這般小家子氣的毛病,我說多了便不吃,左右小二都會處理掉,也不必為我省銀錢,多此一舉。”

“這般沒規沒矩,如何能與我去見族親。”聞時硯口不擇言道,彷彿所有的怒火找到了宣洩口,一股腦的往姝晚身上去。

他說了許多,說到最後也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在他察覺不對勁時,姝晚已經許久未說話了,垂著頭坐在一旁。

聞時硯累的緊,他不是會反思自己所作所為的人

良久,打破僵持氛圍的是姝晚,她頂著艱澀的聲線道:“先回府罷。”

說著先行一步下了樓,默不作聲地坐上了馬車,聞時硯在樓上緩了許久,平息了態度,冷靜了些許,便也進了馬車,卻見姝晚的臉上是一陣茫然之色。

無所歸落,蒼茫人間好似容不下她一般,聞時硯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神色,只是很多年後回想起來還是會心間悶痛不已。

第17章

外面天色漸晚,暮色合離,外面的涼風灌入馬車內,吹得姝晚渾身發涼,入了深秋白日與晚間的溫度差距逐漸大了起來,她今日本就打算賣完繡品便回府去,誰料聞時硯帶著她外出了許久。

姝晚手心一片涼意,卻無向旁邊坐著的人開口的意思,聞時硯似也是心情不大好,心不在焉的皺著眉頭,神色冷峻,唇角繃直,姝晚縮在馬車的角落中,手縮在裙側捂著,聞時硯對她的小動作渾然不覺,反倒是因著心煩撩開了車簾,傍晚的風灌了進來,撲面而來的冷氣叫姝晚打了個哆嗦。

在外頭駕車的葛忠察覺了二人間的不對勁,在風吹起簾子的霎那,他的眼睛往裡一瞟,忍不住出聲:“爺,過了今夜天氣轉了涼,要不把馬車換一輛?”,聞時硯被葛忠的聲音喚回了神思,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瞧了姝晚一眼,隨手垂下了車簾,只是他的面色似乎更不好了些。

馬車回了府,姝晚下車後規規矩矩的朝聞時硯行了禮:“二爺慢行。”隨即便垂著頭進門了,好似早已知道他今夜不會宿在家中,聞時硯依舊坐在馬車內一動未動,心神煩亂,葛忠在外稟報:“爺,大姑娘傳了信兒來,說她與爺姐弟二人好久未聚了,叫您回去後去景茵堂小聚。”

聞時硯:“知道了,回國公府。”,言罷強迫自己把今日之事忘在腦後。

景茵堂在聞錦茵未在時徐氏便依著她姑娘時候的樣子擺著,眼下她回來了便熱鬧了起來,聞錦茵正在園中擺弄著小肚兜瞧,驀地她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她回頭一瞧,聞時硯正站著瞧。

聞錦茵淡笑:“來了,快坐,你我姐弟二人算起來已有三年未好好說話了,你長這麼大我都有些瞧不出你的心思了。”聞錦茵感慨道。

聞時硯神色溫和了些許:“如今算是團聚了,以後時日還長。”

聞錦茵笑笑,“你瞧這肚兜繡的可真好看,我若是有這手藝就好了。”她佯裝無意把肚兜拿給聞時硯瞧,聞時硯細細瞧了幾許認真點頭:“樣式獨特,陣腳細密,很是適合我的小外甥。”他說了幾句討巧的話。

聞錦茵卻並未歡喜,只是微斂了笑意:“是啊,今日我在繡雲閣碰巧遇上了一名娘子,她說她姓尹,家住甜水巷,還說相公姓聞,你說巧不巧,竟與我們家是一個姓。”聞錦茵似是在說笑般,可一旁的聞時硯已然收斂了溫和之色,面色冷的緊。

聞錦茵抬眸瞧著聞時硯:“阿硯,你說,巧不巧?”

聞時硯撥弄著桌子上的茶杯:“看來阿姐今日喚我本就是有目的而來,並非真的要與為弟小聚。”

聞錦茵面色也冷了下來,二人雖一母同胞,但論長相,二人並不太相似,但若單論冷臉,二人竟神色頗為相似。

“我竟不知我的好弟弟如此有本事,豢養外室豢養到國公府眼皮子底下來了,聞時硯,你的規矩禮儀學到哪裡去了。”聞錦茵厲聲責問,周遭的家奴僕從已然不見了蹤跡,把這方院子圍得如鐵桶般。

聞錦茵氣狠了,桌子上變冷的茶水潑倒在桌上,暈染出一片茶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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