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麵將軍求婚後(重生) 第10節(1 / 2)

見蘇錚面上怒色越盛,蘇涿光向前一步,刻意緩著語調,沉聲問:“娶回來,再親手殺了嗎?”

那嗓音冷至極,恍若深埋雪中不得窺見天光的堅冰,聞之生寒,如霜覆身。

“啪——”

一道清脆的掌摑聲響於堂內,連著燭火一霎明滅。

蘇錚放下發麻的手,望著蘇涿光偏過頭受其一掌的模樣,那面頰很快浮出紅痕,嘴角析出血絲,獨獨其眼神冷而倔。

方才蘇錚本是盛怒之時,這一掌可算不輕。蘇涿光本是來得及躲,也可用內力護體,不至於被打成這樣,但他偏偏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受著。

蘇錚不由得屈著手指,心軟了幾分,但欲抬手撫其面時又縮了回去。

這麼多年了,蘇涿光仍記恨自己。

那年蘇家駐守邊關,戰況惡劣之時,蘇夫人戎裝上陣,護民如子,卻被敵軍擒拿要挾於蘇錚。而後蘇錚挽弓一箭,親手殺死了髮妻。

時年七歲的蘇涿光,悲恨跪在黃沙裡,眼睜睜見母親身死,萬念俱灰。

此後父子二人關係如冰。

蘇涿光十四歲那年離家出走,從京城孤身前往西北軍營。這一走便是六年,期間寄家書言,若蘇將軍前來相擾,他便自戕於母親亡故的沙石戈壁。

蘇錚頗感疲憊,他背過身負手而立,遙望著窗外晦明星子,雙目恍恍。

“夜深了。風來,送少將軍回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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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風疏,微許蟲鳴不已。

風來鵪鶉似的跟在蘇涿光身後,不敢做聲。

此時他雙手皆攥著的東西讓他有些躊躇,是否要同主子交代一下。他右手自是蘇錚交付給他的冊子,左手卻握著的是一纏金流蘇簪花。

這簪花是他方才在馬車內拾到的,而除了喬時憐,別無他主。

風來糾結再三,試探著出了聲:“主…主子。”

“手裡的東西可以扔了。”蘇涿光頭也不顧地往屋內而去。

“可…可這是……”風來垂眼瞧著那硌手的簪花,沒敢問下去。

畢竟先前喬姑娘才惹了主子生氣,自己現在還拿著她的簪花相問,保不準會有什麼後果。

風來覺著今日定是沒瞅黃曆,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都讓他覺得他離英年早逝不遠了。

蘇涿光只當風來顧忌會被蘇錚責罰,“父親問起,就說是我的吩咐。”

及他入屋脫簪取冠,聽風來仍駐足屏風外。

“但,但是…”風來憋著話茬。

“聽不懂麼?”蘇涿光語氣愈冷。

“喬姑娘的簪花…也要一併扔掉嗎?”風來問著。

第10章 10 、傳信

月出東山,星斗闌干。

懷玉院,臥房內燭影深深,晃過榻上闔眼淺眠的人。

喬時憐緊緊揪著錦被,如溺水般沉浮於夢魘裡,她拼盡全力想往岸處靠去,卻如何也抓不著邊,由著駭浪席捲將她吞沒。

心口似有重石壓住,難以呼吸。

她夢見萬人苛責詆譭,千夫指處,眾叛親離;亦夢見重活一切皆是幻影,自己仍是荒野遊魂,孤苦伶仃。

夢境更迭的末處,一聲細微的動靜越過耳畔,她猛地睜開眼,渾身被冷汗浸溼,像方從水中被撈上一樣虛脫無力。

喬時憐大口喘著氣,久久才緩過神。

她徐徐抬起手,往屋內如晝的燈火虛抓,置下的影子覆過雙眼,她定定地望著指縫間光影交錯,反覆確認著自己是人是鬼。

還好,只是做了噩夢。

喬時憐起身,喚來秋英燒水沐浴。

她趿鞋下榻時,忽見案臺處釘入一幽藍暗器,其上綁了一紙箋。憶及自己夢魘時聽到的輕響,看來正是此物將她喚醒了。

喬時憐警惕地環顧四周,見之無人,她捏著絹帕小心拔出暗器,拆下紙箋細看。其上字跡鋒若利刃,筆藏風致:三日後,九暮山林獵。

落款唯有一字,蘇。

喬時憐收好了密信,她坐於案邊敲著指尖,陷入沉思。

九暮山林獵?前世這場林獵,秦朔本欲帶她前往,但因此前她與方杳杳有約,她便推掉了太子所請。

及那日,方杳杳卻失了約,其丫鬟稱之受了風寒,恐傳染於她而不敢會面,喬時憐一連好些日都不見其人影,還為方杳杳的病憂心許久。事後方杳杳亦為此賠禮道歉,她未曾把此事放心上。

想來那時她真是好騙,別人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她全都信了。只因她對其推心置腹,從未想過會被背叛。

喬時憐捏著信的手心愈緊。若她猜的沒錯,當時方杳杳根本不在京城,而是喬裝打扮混在了林獵裡,在九暮山伺機接近太子!

現下很不湊巧,她月前才為了方杳杳拒絕了太子的林獵之行,想要趕在啟程前,把自己名字加進隨行名單裡,她需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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