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涿光:“還有什麼要問的?”
喬時憐顧及著東宮的動作,她捏著衣角,忐忑問著他,“我們…可不可以快些成親啊?”
夜長夢多,誰知道秦朔會不會阻攔她與蘇涿光的婚事?
蘇涿光聽罷眸中微光閃爍,他默然了半分,“喬姑娘…方才你罵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竟以為自己迫不及待想要成親圓房嗎?
喬時憐頓時羞臊得說不出話來,“你…我…我只是……”
蘇涿光接過了話,“只是想隨便找個人嫁了。”
恐怕若他未應下她的求娶,她興許會找周家老二結親,畢竟她連週二的鐲子都收下了。
聞及此,喬時憐沒反駁於他。
雖然談不上隨便,擇蘇涿光是她深思熟慮,又經他身邊人提點推動的結果,但自己確實算是利用了他對她的心意來尋求保身。偏偏蘇涿光看穿她的心思,還是願意娶她,喬時憐生出幾分愧疚來。
終歸自己不是他的良人,喬時憐暗自嘆了口氣,對他道:“日後你若有別的心儀姑娘,我也不會介意…”
話還未完,蘇涿光冷不丁打斷了她,“喬姑娘,蘇家只允娶妻,不允納妾。”
她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蘇涿光見她發怔的目光略有動搖,他不苟言笑地續道:“以及,你欠我的恩情太多,在還清之前,恐怕不能和離。”
這從還未成親談到和離,恐怕這京中找不出第二對。
聽出他語氣愈冷,喬時憐知他定是生氣了。
也是,她想得太長遠了。若換作她是蘇涿光,好不容易能娶到心上人,心上人卻一心想讓他另覓良人,他生氣再正常不過。
她盯著他寒意恣生的目光,提起衣裙驀地往前蹭起身,移近面容往他側臉落下一吻。
隨後她又迅速折身坐回原位,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我說錯了話,你別生氣,好不好?”
喬時憐心想,往常在家中她若闖了禍讓母親生氣,她就是這般哄母親開心的,至少這樣的招數對母親而言還是很有成效的,可謂是屢試不爽。
蘇涿光尚未從溫軟的吻裡回過神,那攜著淺淡幽香的唇畔已遠。唯見月色悄然拂過她的臉,那眼秋波漣漣,楚楚動人,往下是嫣紅微張的唇,他越是盯著那唇,他臉上餘留的柔軟輕蹭的感官就久久不散。
他只覺喉頭微幹,似是又著了她的道,讓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同她此前的種種。
喬時憐見他未有反應,遲遲不言,以為他不吃她這套,正苦惱著自己怎遇上這樣一座大冰山?摸不準他的喜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見昏昏夜光裡,他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她的唇畔,向來淡漠的眸中浮現一絲不明情緒。
喬時憐留意到他所看之處,驀地恍然,原來他是想要親這裡。
她再度起身欲往他唇畔吻去,卻還未觸及,眼前人倏然離開了車廂,徒留一道匆促的風。
隨後喬時憐迷惘地杵在車內,自言問著:“他不喜歡…?”
馬車外,蘇涿光由著涼風撥散著面上的燥意。
彼時喬時憐傾身而至,那躬身向前的姿勢恰到好處地露出輕紗下的白晰,影影綽綽。他不可避免地憶及偏殿內她抱著他手探去的軟綿圓潤,隨後他根本不給自己過多遐想的空間,迅然從裡逃了出來。
旁處驅車的風來見蘇涿光出來,識趣地沒敢多問。
將軍府將要迎來喜事,風來亦是喜眉笑眼。
昨日蘇將軍還為送到相府的暗衛特訓了一番,只怕那三個暗衛都沒想到,前腳剛踏入相府,後腳就要隨喬姑娘回將軍府了。
蘇涿光瞄了眼夜色:“東西北風三個人呢?怎麼沒見跟著喬姑娘?”
東西北風,是為將軍府送到相府的暗衛三人的名字。
風來眨了眨眼:“主子…他們今夜可能比較忙。”
蘇涿光聲線一沉:“忙?將軍府訓出來的暗衛不守在主子旁邊,忙著投胎?”
風來硬著頭皮,“他們暫時把這職責…交給我了。”
他怎敢和蘇涿光說,那三人仗著蘇涿光在喬姑娘身邊才“翫忽職守”?
蘇涿光:“?”
“你沒能被挑去相府,心野了?”
風來見主子臉色越發難看,自知大事不妙,只好實誠道來:“因事關喬姑娘,東風去將軍府告知您要娶親一事了…”
“北風也順道回相府,旁敲側擊喬相的反應。”
蘇涿光忽覺把這三個他一手調.教的暗衛送到相府,是個錯誤的決定。
“西風呢?”
“她啊…”
風來吞著唾沫,“她,她跑去挨家挨戶找媒婆,然後…然後把零花全給了季大人,讓季大人寫了個您跟喬姑娘的話本,傳到坊間說書人手裡了。估計啊,明日一早滿京城都是,都是……”
都是二人頗具傳奇色彩的戀情故事。
風來沒敢道出。
蘇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