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芝蘭逢珠玉 第45節(1 / 2)

寶玉早就給黛玉準備了禮物,盤算好了“她嬸嬸家的那個園子在水上,若是今天要作詩,必是以水為題的,雖還不知限什麼韻,我先把立意想好了,到時候詩和禮物一起給她,換她笑一笑,也是值得了”,故而十分不願,但是寶釵開了口,他也不是那些個真的半點規矩都不知道的紈絝子弟,連家裡的下人都贊他出了家門半點錯處都挑不出的,就像寶釵說的,總不能真讓林徥一個人坐在外頭。他一邊暗暗不喜歡寶釵說的和林徥一起益處更多,一邊又惱林徥的舉動,彷彿已經搭好了架子,逼得人不得不上。

幸而黛玉道:“三哥哥,外頭有風,你進來坐。放心罷,我管著鳳姐姐,不許她開你的玩笑。”

鳳姐拍著紫鵑大笑道:“瞧瞧你們姑娘說的什麼話,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竟是你們家這麼個高高大大的爺們兒怕我?那是她哥哥,我就不是她嫂子了不成,往日裡真是白疼她了。”

李紈道:“正是給你當小姑子,才知道你是什麼人呢,她哥哥斯文秀氣一個人,往日裡學堂、家裡兩處跑,恐怕還真沒見過你這陣仗。”

馥環笑道:“嫂子多慮了,要說見過的陣仗,我三弟在家裡,什麼樣的女孩子沒見過,府上媳婦、姑娘雖多,真像我們家這麼野著養的,怕是沒有。我怕三弟就是被我嚇著了,才不敢親近女孩子。也是怪我,若是當初知道會把他嚇成這樣,我當初一定不敢那麼胡鬧的。”

林徹輕聲道:“並不關馥姐的事,我自己就是這個性子罷了。”

李紈出身書香門第,李守中從小教她的就是以夫為綱的女則、女訓,她如今也是遠近聞名的守節貞婦,自然是看不慣林馥環這樣作風——其實為人妻子的,誰能看得慣丈夫房裡有別的人呢?更是但古往今來多少比她更美麗高貴的女子,還不都是忍了的?馥環這樣無子又不許夫君納小的,可真的上是“惡毒”了,難道要讓赫赫王府絕後不成?便是鳳姐那樣不容人了,不也得把平兒抬上來,好堵悠悠眾口?更別說後來為了一個夏金桂就和離回孃家的事了,既掃了她自己家的面子,也讓雲渡裡外不是人。

後來聽說馥環拒絕了馬家的提親,此刻親眼見了她,又是個笑裡帶愁、可憐可愛的模樣,心道:“莫非她也是有苦衷的?”但聽她一席話,又覺得原來她果然就是一個離經叛道之人,不覺可惜地嘆了口氣。

黛玉原先住在榮國府的時候,賈母讓李紈負責帶著著些女孩兒們念念書,學學針線,打發時辰,故而她一看李紈的表情,便知她心裡在想什麼,心裡頗是不以為然,好在李紈本就是個古井無波的,不管她心裡是怎麼想馥環的,絕對不會說出口惹爭端,因而也不在意,只拉著林徥道:“又不是真的一點兒風都沒有的天氣,你要是受了涼,雪棗姐姐該傷心了。”林徥紅著臉,連連擺手:“男女七歲不同席,若是衝撞了各位奶奶、姑娘,就是我的罪過了。”

李紈和鳳姐連連誇他規矩,只未免太拘泥些,唯有寶玉,只怕自己非得和這個不知變通之人待在外頭,連連衝黛玉使眼色。

藕舫園的管事齊虹家的笑道:“三爺和這位寶二爺,不若到二樓雅間去,那裡坐得高,看得遠,也不怕被風吹著。”

幾梔奇道:“這艘畫舫竟還有二樓?在案上時,覺得它雖比別的船大,倒也沒感覺出它多高哩!”

齊虹家的道:“錢姑娘有所不知,這艘畫舫原不是我們家的,是陛下登基前,皇貴妃娘娘帶著太子殿下來園子裡玩,畫了一幅畫帶回去了,陛下看著喜歡,說‘可惜水中只得採蓮女的小船,其他季節,這番水景不是浪費了’,遂賞下這艘畫舫,說來也巧,這船乃是金陵匠人設計的,從外頭看不出什麼差別,內裡卻大有乾坤,老聖人當年南巡時看了喜歡,命人要了圖紙,回京後行宮、各王府園子的遊船,皆按那圖紙改了,這便是其中之一了。因聖上說湖上缺船,太太便命人又造了幾艘,只是自然不敢越過皇家賞賜的,大小不說,也自然不敢修二樓的。在金陵獻船的那位王大人,聽說與今日貴客府上也有淵源呢!”

齊虹兩口子常年待在藕舫園,接待了各式各樣的訪客,什麼樣的陣仗都見過,什麼樣的尊客都迎過,早練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席話聽得鳳姐心花怒放:“金陵那裡管船的還能有誰?那正是我爺爺,也是寶玉寶釵他們的外祖父。好妹妹,你家這管事媳婦可不簡單,都說我們會說話,跟她比起來,我們都成了笨嘴拙舌的了。只怕是我們來之前,就把該打聽的都打聽好了?”

黛玉素來知道齊虹家兩口子會說話、能辦事,在家裡地位不低,她一個小輩,平時都以齊伯、齊媽相稱,但也不知齊虹家的竟能連鳳姐去了多年的祖父都拉出來套近乎,笑道:“我還不知道這船還別有玄機呢,我們也上去瞧瞧。”

眾人跟著齊虹家的一道拾級而上,去了二樓,果然只比樓下略小一些,甚至陳設佈置比樓下還更精巧些,雖只有一張容得下兩三人的小桌子,但材質、做工卻是見所未見。寶釵道:“這既然是皇家御賜之物,自然是規矩嚴謹的,想來當時這樓上只得真正的貴人才上得。”

湘雲笑道:“那不是便宜了二哥哥,先頭幾次起詩社,他做的詩都不好,這次和林哥哥坐上來,既逃了罰,又坐的高看得遠。”

探春道:“他恐怕是不想要這樣便宜呢。”

這話卻是正合寶玉心意,他道:“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又何必分個兩處高下,樓下又不是坐不下,大家擠一擠,熱鬧些不好麼?”

大家雖知道寶玉一向喜歡在女孩兒堆裡玩,但今兒個說了多次林徥怕唐突到女孩兒們,甚至“男女七歲不同席”都出來了,林家的意思挺明顯

了,畢竟是來別人家做客,主人家提的也不是什麼無禮的要求,不過是想男女分席而坐,還特意找了這麼一處更難得的地兒。你就是告到史太君那兒去,怕也不覺得這要求是怠慢了她的寶貝孫子,更別說賈政和王夫人聽說了只會更高興而已。寶玉平時雖被老太太寵著,但也只在自己家裡任性,在外人面前從來是個懂禮的,秦可卿辦喪事的時候,他見了多少達官顯貴,誰不是讚不絕口?也不知道今天是聽不懂林家姐弟的意思,還是就算聽懂了,也不想聽從。

馥環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黛玉,黛玉笑著搖了搖頭,馥環便道:“那阿徥怕是要半杯酒都喝不下去了,齊媽,你兒子現在忙不忙,不忙的話把他叫來,陪我弟弟喝上兩盅。”

齊虹家的忙道:“陪三爺吃酒這樣的好事,他就是現在在娶媳婦,都得放下來呀。”便忙叫人去叫自己兒子。小齊本就在湖邊的亭子那兒聽差遣,一聽人叫,忙小跑著過來,先給黛玉行了禮:“給玉姑娘請安,叩姑娘芳辰。”

錦荷笑道:“齊媽媽,你們兩口子精得很,今兒個又不是我們姑娘的生日,你們兒子來這一句,姑娘是賞還是不賞呢?”

黛玉衝紫鵑使了個眼色:“該賞一賞,一會兒陪三哥吃酒的時候嘴甜點。”紫鵑便取出一吊錢來,齊虹家的和小齊忙道“使不得”,紫鵑便道:“姑娘賞的,有什麼使不得的?難道太太賞你們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推三阻四的?”

小齊這才肯收下,齊虹家的道:“好生伺候三爺。”小齊連連稱是,跟著林徥上了樓,馥環便安排眾人坐下,喚齊虹家的:“該上菜了,今兒個來的奶奶、姑娘們都是國公府上的,說是喝著瓊漿玉露長大的也不為過,來咱們家這兒,也就吃個新鮮的,媽媽叫人好生準備著,別回頭人家回去,覺得你這兒這兒名不副實。”

“這是太太的園子,來的還是玉姑娘的親戚,我們哪敢怠慢尊客,落了太太、姑娘的面子?”齊虹家的說罷就親自去忙活了。

鳳姐喜得對小紅道:“都說你爹爹媽媽能幹,可惜不會說話,木頭一樣的嘴,要不我也不能見了你就奇成這個樣子。平時太太總說,林之孝家的會做事就行了,嘴笨點要什麼緊,我也這麼想來著,可你瞧瞧人家的這管事媳婦,你回去可得好好說說你媽媽。”

小紅道:“我媽媽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呢,就是已經這樣的年紀了,也改不了了,萬望奶奶不要嫌棄她。”馥環笑道:“我們家太太還沒嫁過來時,齊伯就管著這園子了,真要論貼心,怕是我和妹妹都比不上他們兩口子。”鳳姐嘆道:“若我有這樣得力的幫手,怎麼樣都值了。”

寶玉便替平兒說話:“我看平兒姐姐就很好,二嫂子還把我院子裡的小紅要過去,必也是看她聰明伶俐,不然白白從我這兒要了她去,還特特地又是給我東西,又是來謝我的,難道不是小紅服侍得好?林妹妹家的管事雖好,到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也是積攢了這麼些年的經驗,二嫂子且等平兒姐姐、小紅兩年,我信她們再過兩年,就能比這位齊媽媽的圓滑了。”

黛玉無奈地在心裡嘆了口氣。原來這齊虹乃是宋子宜一手調教出來的,給了女兒做陪嫁,就是怕自己離開京城後,宋氏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孩兒,不知道怎麼打點藕舫園的各色來客。因而他兩口子在林家地位不比旁的下人,他們又忠心能幹,宋氏對他們也是禮貌有加,底下的小輩自然更不敢輕慢了他們,在他們面前擺主子的譜。方才鳳姐誇齊虹家的,黛玉就有些為難,想著自己要是順著她的話誇下去,會不會顯得有些託大。結果寶玉倒好,直接說平兒、小紅過兩年會比齊媽媽強了。她知道寶玉平日裡便深恨那些倚老賣老的奴才,他自己的乳孃李嬤嬤就被他明著說要攆出去,雖然最後也沒敢,只遷怒了個茜雪。她也不喜歡

李嬤嬤的為人,但齊虹家的卻是個能幹且本分的,她自然是願意聽嬸孃的話,給齊虹家這兩口子體面。

她原其實也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性子,如今在叔叔家嬌養,沒了那等寄人籬下之苦,宋氏也有意要她更隨性自在些,因而有了不願意,便立刻想回擊過去。

“茜雪今兒個跟我請假,說想回家去看看她家裡人。我想著昨天我生日,她忙裡忙外的沒個空閒,她父親又病了,哪裡好攔著她。現在才想起來,今兒個你們都來,這裡多的是她的熟人,帶她出來玩一天,和大家敘敘舊也是好的。”

紫鵑服侍了黛玉這麼些年,還有什麼不懂的。茜雪的爹已經病重了,早就請好了假,只等黛玉生日一過就回去,原她也想著來藕舫園伺候著,還是黛玉體諒她,說,我這兒有這麼些個人,你家裡就只有你了,還是你爹爹那兒更需要你,打發她回去了。如今卻這樣說,擺明了就是和寶玉生氣了。她本就替茜雪不值,便笑道:“茜雪爹病成那個樣子,姑娘就是讓她來玩,她也沒個興致,哪裡還有什麼心情敘舊。再說了,雖是從小一塊兒長大,但是買來賣去的,這舊找誰敘?”

寶玉聽了大驚,他屋裡的丫頭多,茜雪模樣、性子都不出眾,雖然原也是老太太屋裡的,但就是老太太也不大記得她。那回他正生氣,李嬤嬤又撞在他火氣上,偏他奈何不了李嬤嬤,只能拿茜雪出氣,茜雪平日裡悶聲悶氣的,也沒人敢為了給她說話得罪寶玉,她也就出去了。事後寶玉雖然也覺得自己不對,但屋裡也沒什麼人提起茜雪來,他也就忘了這回事。原來茜雪後來是去了林妹妹那兒了嗎?他一時後悔不迭,只不知茜雪是怎麼說起那事的,林妹妹離開榮國府後本就與他生分了,若是再有人挑撥,他在林妹妹眼裡成什麼人了?忙道:“茜雪現在一切還好?”又連著解釋,“那時候我憋著火氣,脾氣不好,連襲人給我開門,我把她當成了小丫頭,還踢了她一個窩心腳呢,妹妹回去見了茜雪,千萬跟她說,是我的不是,等得了機會,我一定給她親自賠罪。”

黛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只問道:“襲人是你看錯了才踢的,原來尋常的小丫頭就踢得麼?”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捏著紫鵑的手都有些顫抖。幾梔見氣氛尷尬,無人敢說話,便笑著打圓場:“林姐姐可悠著些,國公府的公子屋裡的丫頭肯定多,你要是都覺得她們可憐要買下來,那宋先生都要被你嚇著了。”

寶玉一向以體貼女孩兒出了名的,如今被在林家做客的這個女孩兒這麼說,竟不知道怎麼辯白才好,急得只恨自己說錯了話。

第121章 第121章

黛玉被幾梔這麼一說, 也跟著笑起來。畫舫此刻終於離了岸,穩穩地向浣花溪開去, 今日風和日暖,畫舫的窗戶上糊著一層簇新的煙綠色窗紗, 更襯得外頭水霧綿綿, 天遠樹翠。從船裡往外看兩邊的花兒, 只見得百花爭豔, 真像在碧波里浣洗似的。

寶玉心裡卻只惦記著方才那一出,兩岸風景雖好,他卻提不起神來, 也知道自己定是讓林妹妹惱了,只是往回一想, 錢幾梔說的話又有哪裡不對呢?襲人踢不得, 小丫頭就踢得了?他自詡愛護女孩兒們,如今被說破, 只覺得又懊惱又自責, 卻也無可奈何。冷不丁卻聽見湘雲叫他:“二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到你啦。”這才意識到,原來席上幾個女孩子已經在行酒令,到了他這裡來, 他一時慌了神,腦袋裡倒是想起一句來正合韻:“良辰美景奈何天。”

他說了這句,卻見寶釵回過頭來, 衝他抿唇一笑,他這才想起,這句乃是茗煙替他尋的那些子雜書裡的一句,萬萬不該說出口的,想道:“壞了,寶姐姐平日裡最是端莊正經,若是讓她知道了我在看《西廂》,不定要怎麼說我。”一面又怕寶釵說給老爺太太知道,自己沒了好果子吃,一面又好奇“若是她自己沒看過,又怎麼知道這一句不對”,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一時又有些心癢癢,原來那些書,他也知道被人知道了要敗壞家裡名聲的,自然只敢偷偷地包在《四書》封皮裡,趁著四下無人時偷偷讀,家裡姐妹雖多,卻也不敢叫她們知道,只怕她們接受不了,自己罪過就大了,因而倒是更思念黛玉,想著“若是林妹妹在,一定只覺得詞句精美,故事又好,想不到那些規矩綱常來教訓我”。可他一個人讀著,到底無趣,黛玉又遠在天邊,沒法和他一起看這些“閒書”,他滿腹的柔情蜜意,也不知說給誰聽,若是寶姐姐其實也淘氣過……

湘雲見寶玉痴痴地看著寶釵,悶聲不語,捂著嘴拉了拉寶琴的袖子:“你看二哥哥,看你姐姐看傻了,像不像個木瓜?”她本來就更喜歡寶釵些,也聽說過“金玉良緣”,雖因自小認識寶玉,心裡有些失落,但如今她自己定了親,和寶哥哥再無可能,就想著自己喜歡的姐姐和哥哥在一塊兒。雖然姑祖母更喜歡黛玉,但連宮裡的娘娘都向著寶釵呢。湘雲如今雖放下了對黛玉的成見與妒忌,但要論心裡真正的想法,自然還是和寶釵更親厚些。何況如今林家上下,誰提起過和寶玉的事?都一副避之不及的姿態。湘雲長這麼大,除了自己家的堂兄弟,也只見過寶玉一個男孩兒,在她眼裡,二哥哥自然是千好萬好的,林家瞧不上他,她就也不和林家好——童言稚語,也是一派真心。既然這樣,那二哥哥和寶姐姐在一塊兒,就是最好了。如今見寶玉這麼看著寶釵,她自然是高興的。

寶琴年紀雖小,卻和湘雲是這幾個姑娘裡唯二說了人家的,聰慧早熟,何況薛姨媽的心思,難道還用得著猜?連薛蟠在家裡和薛姨媽吵架了,都會拿寶釵和寶玉的事說嘴,惹他媽媽生氣。她心裡也知道,薛姨媽和王夫人的意思,是想親上加親,把姐姐說給寶玉的。因著她來到榮國府後,老太太對她極好,還強逼著王夫人認她做乾女兒,她當然敬愛老太太,把她當自己的親祖母,想著有機會要好好孝順她。老太太其實是不大樂意寶釵做孫媳婦的,她雖不知道原因,但也不是感覺不到。

可老太太對她再好,她也是薛家的女兒。自父親去世後,哥哥薛蝌與她相依為命。薛蝌只她一個妹妹,也顧不得她年紀小了,把該說的道理都說過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大哥哥,但是有什麼法子?父親去了,家裡的生意你也是看見了,我們不比他們本家,家大業大,鋪子又廣,當年的富貴全靠父親人脈,如今他走了,那些外國人哪裡信得過我,敢把生意交到我手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們戶籍上定了是商賈出身,我又不能去考功名,不過

座山吃空罷了,父親在世時給你定了梅翰林家,本是我們家高嫁,可若是你孃家式微,誰知道到了婆家會不會吃虧?來投奔伯孃,也是無奈之舉。他們畢竟是本家,大哥哥也是一家之主,整個薛家好了,你才能過得好。大哥哥是什麼人你也知道,為了個丫頭打死了人,丟了差使,如今我們家想得勳貴人家庇護,也只得看大姐姐了。”

寶琴也知道,士農工商,商人雖富,但地位不高。當年大伯父能娶得王家之女,還是因為當年薛家紫薇舍人之後的名聲響亮,負責同外國人做生意,王家老太爺又正好管著船隻,藉著公家的船走自己生意的貨,兩家合作了幾年沒出過岔子,為了這樁生意,才把薛姨媽嫁過來。很難說薛姨媽知道沒兩年自己的妹妹就嫁給了國公府出了名的愛讀書的二公子以後有沒有傷心難過,反正她後來一直告訴薛蝌的母親:“想法子給琴丫頭找個官宦人家才好。”因此她才那麼期盼寶釵姐姐嫁進國公府。薛姨媽作為一個伯孃來說,已經做得非常不錯了,她當然更疼自己親生的兩個孩子,但對她和薛蝌,也把該做到的都做到。寶琴自然是希望她能心想事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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