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芝蘭逢珠玉 第47節(1 / 2)

黛玉氣得臉色發青,問幾梔道:“你剛剛怎麼不說!”幾梔道:“他恐怕還顧忌著你,又沒真做什麼,我還能管著他的眼神正經不正經嗎?我早晚要經歷這些,要是這都受不了,趁早放棄罷。”黛玉泣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馥姐不是說了以後給你撐腰麼?你從明兒起就帶著她給你的掌櫃的出門才好。只是你在我表哥那兒受了委屈,卻是該告訴我的,我就是沒哥哥們的本事,也要幫你理論一二的。”

幾梔笑道:“就是怕你哭才沒說,你也未免太小瞧我,我也不是任由人

欺負的。況那兒到底是國公府,便是底子爛了,親裡親戚的面上功夫也是要做的,那位璉二爺還沒壞得徹底,我聽說有些公子哥兒,連臉面都撕掉,直接大街上就動手動腳的,半點人倫都不顧的。”

黛玉卻沒因這句話好受多少,她知道,幾梔所說的壞得徹底的公子哥兒,賈家也不是沒有,原先賈母體恤家裡的女孩兒,不給她們知道那些髒事兒,但是哪有包的住火的紙呢?況賈赦、賈珍這些人行事,也不顧忌別人知道不知道,她出來了以後,才曉得以前一些下人議論的那些詞、那些竊笑或厭惡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那邊的舅舅、表兄們覺得丟臉不丟臉,反正她挺替他們難堪的。

馥環聽說了這事,忙派她手下一對姓張的夫婦兩個從此就跟著幾梔。他夫婦兩個原是馥環的陪房,在南安王府的時候就常被馥環派出去做事,在京裡也算是個熟面孔。馥環怕他們懈怠,還特特地叮囑過:“你們可別欺錢姑娘年紀小,就糊弄她,待她以後自己開藥堂了,我親自去給她當掌櫃的。”張英夫婦忙答應了下來。錢老太醫與何氏自然萬分感激,幾梔卻嘆道:“還是我學藝不精,若我到了嚴爺爺那樣的本事地位,憑什麼這府那府的,也不敢輕易對我怎麼著。”

錢何氏道:“雖然沒把嚴老怎麼著,對嚴老的徒弟可沒顧忌了。何況你祖父那麼厲害的醫術,也是後來上了年紀,在太醫院有些地位了,不用去那些達官貴人府上看診了,才輕鬆了些許。”又悄悄地哭女兒以後要受累。

宋氏原是心裡十分佩服錢老太醫敢讓孫女出去行醫的,然而出了這事,也長嘆道:“到底是我教了這麼些時候的學生,如今聽說她差點出事,我這個心,竟也像她母親似的,想著要不以後她就在家裡,過安生日子罷了。”黛玉一面覺得幾梔一身醫術,若是像尋常女子一般在家裡過一輩子,豈不是浪費了,一面又想,她在外的這些危險,到底不是我親身經歷,我此刻嘆一聲“可惜”,她卻是要切切實實地面臨那些的,我們到底是外人,說什麼都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翻,太輕了。故而思前想後,竟是想出一個法子來。

原來本朝對貴女十分優厚,公主、郡主等均可享有與她們同品的王公侯們一般的俸祿、儀制等。黛玉這個族姬,與郡君同品,享縣主的車輦規儀,平日裡也是拿侯爵一般的俸祿的,她思忖再三,竟是想要一個官家的長隨來用,因那些王侯身邊的長隨,雖也是這些公侯們自己出錢養著,卻都是有職有品的,非是你有權有勢了就能欺負的,否則,你打的不只是他主人的面子,還是皇上的面子。她只覺得自己身邊有了這樣的人,辦事才有底氣。

但據她所知,公主們各有各的性格,她們金枝玉葉,怎樣的排場都不算過。但一般的郡主、縣主們都沒有養過長隨,最多出嫁的時候,有家裡面子大,和宮裡關係好的,皇后賞個女官下來替她們在夫家撐腰罷了。若她養長隨,那可能是異姓貴女裡的頭一個了。她們家已經夠在風口浪尖上了,因太子的緣故,人人都覺得陛下對他家十分優待,她再做這頭一個,會不會顯得太恃寵而驕了?這幾年來,林滹一直小心謹慎著,就是因自家人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劉遇身上。

原是貴女們應有的權利,卻因“旁人都沒有,只你一個出頭,不是要惹人閒話麼”成了空話。黛玉思前想後,還是猶豫不決。畢竟她與其他的郡主、縣主又有所不同,她父親並不是王爺,甚至族姬這個封號也是獨一份,品級還是後來定下的,這中間劉遇出了多少力,其實也不必否認。當今聖上給封賞完全沒有上皇當年出手大方,單是收回封地這一項,就叫多少人家維持不下昔日的體面了。黛玉想了想,先去問林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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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徹道:“長隨的薪俸是由各府自己發,只要你出得起,皇上倒不會說什麼,只是有一點,長隨既是你的人,又是皇上的人,便是你,輕易也不能發落他,如今許多貴女出嫁時得了宮裡賞的女官,不喜反憂,便是這個緣故。你也不知道皇上派給你的長隨是好是壞。前面太子有一個用得極好的,名叫羨漁,你從榮國府跟母親一起去蘇州的時候應當見過,後來查宮裡太監,竟然查到了他也收受賄賂替人傳信。太子是當機立斷處理了他的,但尋常人能這麼直接處置皇上賞下來的有品有級的人麼?別人能不被他的錯連累麼?跟這些比起來,閒話和薪俸都不算什麼了。”

黛玉倒沒想到這一層,聞言想道:“是了,便如外祖母恤下,給小輩們賞人,有紫鵑這樣忠心可靠的,但也有李嬤嬤這樣倚老賣老,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裡的,況人心會變,李嬤嬤還年輕,初做寶玉乳母的時候,也不一定是現在這樣子。外祖母那麼疼愛寶玉,給他選乳母只會用盡心思,還選出了這麼個人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族姬,皇上指派給我長隨,又能有多用心?太子和他是親父子,長隨出了事,才能即刻處置了,不生嫌隙,其他人又如何使得?”當下流了些冷汗,對林徹感激不盡。

林徹笑道:“倒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我替你去辦。”

黛玉道:“罷了,我想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替我辦了,也只我一個人受利罷了,我原本也只想著幫著幾梔妹妹,別讓她受欺負了。既然長隨可能連我都發落不了,更別說聽她使喚了,便罷了,我也不必為也一個可能會帶來麻煩的長隨做那特例。”

“馥姐不是讓張群兩口子跟著錢妹妹了麼,張群也是有幾分體面的人,別人也知道得罪了他就是得罪馥姐,也會掂量掂量。再有想欺負錢妹妹的,就是本身也不拿馥姐放在眼裡的了。”林徹道,“妹妹就是怕有這情況,才想去求一個長隨的吧。”

黛玉嘆道:“是呢,我也只想了便是有人敢得罪我,也不會敢得罪皇上的人,現在想想,我也不敢得罪皇上的人啊。”怪不得如今除了幾個真的實權的親王,都沒人會聘長隨了,確實難辦,她也是年輕,把這事想的簡單了。

林徹笑道:“你先別急,一步一步來,先像馥姐一樣,養出兩個能代表你在外辦事、在外也有幾分門路的人來。林華雖可靠,到底是三伯父的人,你也不忍心他一把年紀還在外奔波吧。”黛玉便道:“說得是,我想著華伯年紀也大了,綠鸚姐姐又沒了,他在蘇州也是一個人過,把他接到京裡來養老,他卻總是閒不住,說忙起來還好,一旦空閒下來,就想回蘇州去。”他在蘇州各處是相熟的,辦什麼事都方便,如今到了京裡,還要到處熟悉,走過幾次彎路,便常感嘆歲月不饒人,老了不中用了。黛玉接他來養老的,見他這樣,只有心疼的,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讓他寬心。

“學會了用人,就要養人了。”林徹道,“太太的幾個管事,有早前外祖父給的,有原先我祖父母用的,也有她自己培養的,只是到底怎麼把看中的人帶出來,卻也不是言語能說清楚的。”

黛玉笑道:“既然如此,少不得我自己多看多學了。”

第127章 第127章

雖是這麼說, 要養出一個能用、可用的人來,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黛玉也不願要嬸嬸、哥哥直接給人給她, 道:“他們在你們那兒,都有正經事要辦, 我如今還小, 能有什麼事給他們辦?左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機場裡短, 實在大材小用了。耽誤你們的事不說, 他們也屈才。”

她打定了主意,便在幾個小廝裡細細挑揀了一番,又問了林華的意見, 選出幾個可靠的人來。林華到底也是給林海做了這麼多年管家的人,經驗老到, 雖不解姑娘為何忽然要養自己的人, 但也知道這種事對她只有好處,因此辦得格外盡心, 選出的都是他覺得將來能主事的好苗子。黛玉一一看過, 先讓他們從採買開始做。

“採買最考驗人了,有沒有眼力, 機不機靈,愛不愛財,採買全都看得出來。”林華還提醒道, “倒是要先跟姑娘說一聲,採買的時候存私,自己剋扣、收人家的回扣、往裡報高價, 都是常事。忠心可靠的下人是少之又少的,特別是聰明的,也分大聰明和小聰明,挑出個可信的人來,其實是個不亞於大海撈針的活。”

黛玉又何嘗不知?她雖長在深閨之中,但也不是全然無知,況且下人們各有各的心思,她在榮國府的時候就體會到了,賈母最疼愛她之處,就是把紫鵑這麼個忠心為主的好姐姐給了她。除她外,也只寶玉得了襲人、晴雯,湘雲得了個同樣愛說話的翠縷。但難道像襲人、晴雯這樣老太太為孫兒精挑細選的丫頭就沒有自己的心思了?就是紫鵑這樣一心為她好了,錦荷初來的時候,她也擔心過自己在黛玉房裡的地位、宋氏對賈家的看法,自請回榮國府去呢。更別說那些拖家帶口、養一家老小的了。下人也是人,都有自己的思量,要真半點想法都沒有,主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得不是真人,是木頭做的了。故而她道:“伯伯放心,我心裡有數,這世上哪有聖人呢,瑕不掩瑜的,能點醒的,我就接著用,要是犯了大錯處,再做別的計較。少不得要勞累伯伯去替我提點提點他們了。”

林華忙道:“姑娘說得什麼話,這原是我分內的事。”他得了這麼個差事,彷彿也有了奔頭,倒是一改前些時候的鬱悶情緒,興高采烈地忙活起來。黛玉倒是沒想到這事兒還有這麼個好處,一時也頗為高興。

林徹那日放了話說要幫黛玉養出個人來,倒也不是白說,他時常把自己身邊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交給黛玉,又叫東元從旁輔助他們。這倒也解了林華的一則難題,正如黛玉自己所說,她不過是個閨閣裡的姑娘,能有什麼大事要辦?雖手上有幾個田莊、鋪子,但都是林海生前精挑細選來給女兒以後做嫁妝的,又怎麼會挑可能出事的地兒?但若是這十幾個人不真的去應對些外頭的變故,又怎麼看得出他們的能力?林徹給的這幾件事,乍看之下都是小事,細細看來,卻也不容易。沒幾天,林華就來同黛玉說,他最看好的那個孩子,不太適合。

黛玉知道那個孩子,因他早故的父親是林華的舊相識,林華分外照顧他,也有認他當乾兒子的意思,那孩子也機靈,她便道:“源兒麼,他怎麼了?前幾天我還聽東元誇他。”

“我也沒告訴他我們這是在幹嘛,昨兒個他舅舅來找我,說他在家裡抱怨,拿一樣的錢,他要幹比別人多的事,別人在家裡舒舒服服地享福,他頂著風吹日曬的在外頭奔波。他舅舅讓我看在他死去的爹的面子上,少給他安排些活計。”

黛玉略一思忖,笑道:“原來是這樣,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照他這樣的說法,他和旁人還拿一樣的月錢,確實不合適,這樣,華伯去問問他,說是我給他漲月錢,他還願不願意出去,要是這都不願意,就想在家裡舒舒服服地待著,那也沒法。”林華嘆道:“姑娘過於仁慈了。”

“倒也不是仁慈,只是設

身處地一想,拿一樣的月錢,卻要幹別人兩倍的活,誰不會有怨言呢?”原先紫鵑回去過榮國府一段時間,回來還同她說,都是老太太的人,晴雯成日裡甩著手躺在炕上,什麼都不做,還指著小丫頭罵來罵去的,襲人說她兩句,她就冷笑不止,出言譏諷,只說襲人拿什麼月錢,她拿什麼月錢,襲人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自然不敢像襲人那般盡心。紫鵑便道:“雖是襲人確實……但她也是個大丫頭,拿著寶玉屋裡數一數二的月錢的,都說她針線活好,才被老太太派了來,等閒也沒見她做過針線,嫌那些活計誰都做的了,她這個樣子,不說底下的小丫頭,秋紋麝月看了,也不會多高興。”黛玉也不知道寶玉屋裡是怎麼回事,紫鵑過去了才幾天,就襲人、晴雯等都不喜歡上了,但紫鵑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源兒為人又機靈,辦事又利索,便是以後他不是管事了,給他多一份月錢也是值當的,“也不只是他,這些出去辦事的,華伯你在旁邊看著,辦的利索的,是要加月錢的,不然對他們也不公平。”

林華又同她商議了哪些人該加,該加多少,才領命而去。黛玉回屋同紫鵑笑道:“我今兒個算是明白你回來時候的抱怨了。”便把源兒的事一說。

紫鵑笑道:“其實是我那陣子一直想著姑娘,想回到姑娘身邊來,所以在那裡看什麼都不順眼,覺得哪哪兒都不好,現在想來,是我偏激了。”雖是如此,她當時的抱怨,卻也是實情,加上她是黛玉那邊去的,寶玉待她自然有所不同,晴雯自然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直說不知道她比她們強在哪兒,讓寶玉這麼看重。就連一向“寬厚大方”的襲人,也心裡暗暗計較過。說紫鵑自己,她其實也不介意,只是後來聽襲人同湘雲說起黛玉在賈家的時候,從不做針線活計,“她可不做呢。饒這麼著,老太太還怕她勞碌著了。大夫又說好生靜養才好。誰還肯煩她做呢?”,把紫鵑氣個後仰,直想去老太太那裡把黛玉親手縫的衣衫拿出來問她,林姑娘做沒做活?便是她不做活了,有她襲人什麼事?輪得到她來說?當下哭了半夜,便回了賈母,說想回黛玉身邊去。寶玉等不知情,還問她出了什麼事,她一邊覺得寶玉待黛玉確是真心,一邊又覺得,養出這樣不把自己當丫頭、非議別的主子的丫頭來的,還不是他寶玉自己?別人家有婆婆、太婆婆、小姑子的,他這可是屋裡的丫頭都頂的上半個婆婆了,可實在是惹不起。回來後,又見了林家這三位爺,把寶玉比下去了,自然不會再提小時候的那些玩笑話。

雪雁便道:“你既然離不開姑娘,當初就不該回去,累得姑娘以為再也見不著你,抱著我們哭了幾夜。”紫鵑鼻頭一酸,又怕惹得黛玉哭了,便忍住淚水強笑道:“以後可再不敢離開姑娘半步了!”

林徹那邊,因要給劉遇送文書,留晚了一些。劉遇道:“叫東元送來就是了,你如今也辛苦,何必熬到現在。回頭舅媽又要心疼。”

林徹道:“東元借給妹妹用兩天。”其實這份文書關係重大,就是東元在,他也會親自走這一趟。劉遇一邊粗粗翻過那幾頁摺子一邊問:“她有什麼要用人的地方,怎麼不去同舅媽講,要用到你的東元”林徹笑道:“我應承下的事,自然歸我管,況且如今說起來,還算是她在幫我的忙。”又問道,“昨兒個也來了,卻沒見到殿下的人,可是出了什麼事?”

劉遇嘆了口氣:“你又何需問我,你應當也聽到了風聲才是。”

“可是御史臺的事兒?”林徹一個負責給皇上草擬詔書、制定檔案的學士,自然比別人更靈通些。都察院裡彈劾來彈劾去,查到了自家御史身上的事兒也不算小了

,真要說起來,誰家沒有打點過都察院,讓那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過?誰也不知道都察院這波自查要查到什麼地步去,也不知道要被推出來的是哪位御史,他又收過哪家的銀子,替人擺平過哪些事情。如今正是皇上大刀闊斧整頓朝綱的時候,都察院能牽扯到的人和事情可是太多了。便就是這次查不到你頭上,資料都經了御前,以後出了什麼事,總要翻出來的。

劉遇笑道:“父皇那兒已經知道了?”林徹道:“早就知道了,只是顧著鹽改的事兒,沒空搭理。這幾天抽空,把都察院的人都叫了來,細細問過了。”劉遇便道:“行了行了,御前的事兒,我不該知道,你也不該說。”揣摩聖意可是大罪,雖則養心殿裡的事兒並沒有瞞著東宮太子的打算,但他為人一向謹慎,怕因此惹別人說什麼閒話。再者說,他也用不著別人給他通風報信,皇帝自然會告訴他。林徹知道是這麼回事,又閒話了兩句,便告辭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劉遇便被皇帝叫去,商量都察院的幾個御史互相彈劾的事兒。劉遇見他臉色還好,便知這些人也沒舉報出什麼大事來——想想也是,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哪會真的不留後路呢。

“雖是小事,但他們欺上瞞下、徇私枉法,也是實情,不可不辦。”皇帝道,“況且他們這事鬧出來,也委實難看。倒是辦了他們,一時也抽不出人手去的是,如今鹽改要人,都察院裡眾御史都下了地方去,這幾個人雖非要職,但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是要辦他們,勢必要辦他們牽扯的那幾宗案子,深究下去,又不知道要處置多少人了。”

皇帝冷笑道:“照你這麼說,那就不辦?”

劉遇忙道:“怎可不辦!此事乃是都察院自查所致,若是連都察院上書彈劾的事,都落個沒有音信,豈不有損朝廷威信?只是依兒臣的意思,既然他們都沒彈劾到點上,這事可慢慢地辦,父皇也不必親自過問,只需著人動手,以這幾個彈劾為由,慢慢地查下去。查出什麼要案大案,就可順水推舟,尋根究底。要是查不出,這段時間也夠警示他們了,等鹽改一完,人手也空裕了,便可著手辦了他們。”

皇帝略一思索,問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只是辦這事的人選需得慎重考慮。”既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鎮得住底下人,讓人覺得他重視這事,又得是如今有空閒的。他父子二人此刻都想起一個人來,只是相視一眼,劉遇不敢說,低下頭去。皇帝卻問他:“你忠順王叔此刻在家裡閒著吧?”

劉遇笑道:“王叔此刻正在孝中,自然是在家的。”心裡卻也嘀咕。木蘭那宗行刺案牽涉甚廣,雖忠順王及時報信,又親手結果了袁王妃止損,但誰不知道襄陽侯等打著的是他的旗號?他自己也心裡有數,故而連為嫡長子請封都戰戰兢兢的,還來問過了劉遇。如今聽父皇的意思,難道是打算棄用他?可是這不會叫上皇的舊部留有希望、死灰復燃麼?便是忠順王自己小心謹慎,也會有令人不悅的爭端出來。父皇就這麼不計較?忠順王又會不會小心過了頭,反而耽誤了事?只是他在腦子裡轉了幾圈,還是沒想出合適的人選來。忠順王當年被上皇偏愛也不是沒有道理,在上皇僅剩的幾個兒子裡,他確實算得上是能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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