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直上九萬里 第27節(1 / 2)

“本官怕我自己再不來,趙大人該被曬成一塊硯臺了。”

勞其筋骨到了一定程度,就記不得克己守禮了。趙鳶直接拿袖子去擦臉上的汗水,她心中不免期待李憑雲會溫柔地給她遞上一方帕子。

但李憑雲沒有。

遞帕子之事,只有二人關係到了一定程度才可以為之,那是何其曖昧的舉動,李憑雲可不會因為我見猶憐就對她有所溫柔。

趙鳶道:“李大人,晉王此刻正在會客,等他會完客就接見我們了。”

她話音剛落,晉王小廝從門口跑出來,“李縣丞,晉王有請。”

趙鳶面子掛不住,只好僵硬一笑,“李大人,你也給晉王送了拜帖求見麼?”

李憑雲舉著傘向前邁步,“跟我走。”

情竇初開時,常容易生出不切實際的錯覺,將對方說的一些話當做命運的指示,而後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塑造出一個矢志不渝的自我形象。

趙鳶在心中說:李憑雲讓我去何處,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跟他走。

她踩著李憑雲的影子,小聲問他:“李大人,待會兒見到晉王,可有要注意的地方?”

李憑雲淡淡說:“我在的時候,趙大人不必瞻前顧後。”

從前在長安,趙鳶被打壓慣了,凡事都不自信,常常陷入自我懷疑。李憑雲這句話,如假包換,是她此生聽過最動聽的話。

少女春心炸裂,以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無懼無畏前往一切高處。

見到晉王時,他正在房裡練字。

晉王是太子第八個兒子,□□在位時,晉王寫的字曾被□□拿來擦地板。這雙雙粗手只適合拿槍弄劍,不是個寫字的料子。

趙鳶趁空掃了一眼他的字,尋思道,她這樣仿人筆跡的好手也仿不來這一手醜字。

晉王洋洋得意道:“李縣丞,你是狀元郎,來評評本王的字寫得如何。”

“王爺的字是無價之寶,下官本以為自己寫的一手天下無雙的好字,見到王爺的墨寶,卻不由得妄自菲薄。”

無價之寶?說的也沒錯,這一副字倒貼都不會有人買。

暗戀物件是個馬屁精...算了,也不是什麼關乎人格的大問題,忍了。

晉王道:“李大人真是個實誠人。”

他把目光轉向趙鳶:“趙主簿,你覺得本王的字如何?”

趙鳶皮笑肉不笑:“王爺,趙鳶此次來...”

晉王驚乍地打斷她的話:“趙大人,兩日不見,你怎麼曬成個黑炭了?女人可不興黑啊,白了還能遮點醜,一旦面板黑了,是□□是王八,一眼就看出來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

蹬鼻子上臉。

趙鳶心生一計,先是對著晉王的墨寶一通違心的讚美,然後說:“王爺的墨寶不禁讓下官想到了書法聖人徐知春,他是徐體的創始人,王爺的書法狂放不羈,與他如出一轍,王爺可曾練過徐體?”

晉王道:“臨過一二張帖子。”

晉王的狗皮膏藥王儒人眼珠子一轉,也附和說:“王爺的書法和那個徐...也就一二分像,王爺墨寶中的豪氣,豈是旁人能及的?”

趙鳶不禁流露出真心的笑意:“王儒人說的是。”

李憑雲不由掀開眼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什麼徐知春,分明是趙鳶瞎編出來的人。

“王爺...”

趙鳶和李憑雲同時開口。

李憑雲既是趙鳶的上級,又是趙鳶的偶像,還是她的心上人,見他要說話,趙鳶立馬識相地閉了嘴。

李憑雲將沮渠燕的境況簡單說了一番,晉王眉頭聳起。

只聽李憑雲接著以平靜的口吻道:“若能趁此機會,騰燻裙號吳而四舊0八義灸佴更新漫畫音訊嗚嗚影片與北涼建立互惠關係,便能長久地消弭邊境紛爭,為王爺的政績再添一功。”

趙鳶心道:真巧,她和李憑雲想到一塊兒去了。

晉王說:“說來聽聽。”

可李憑雲緊接著說的話,趙鳶越聽越耳熟。

“沮渠燕不敢回北涼王庭,是因怕路上有埋伏,若能以王爺的名義派兵護送她回北涼王庭,一來能將她拉攏,二來對北涼起威懾作用,可謂一舉兩得。”

“李大人,你這就是紙上談兵了,要起威懾作用,至少得派去三千兵馬,如今各地都在裁軍,就算本王寵信你,又有通天本領,也沒辦法給你找這麼多兵。”

李憑雲果斷道:“只要一百精兵足矣。”

晉王不敢給將兵給李憑雲去冒險,又捨不得事成之後的巨大利益,他將毛筆一轉,筆頭正好停在趙鳶的方向。

晉王道:“趙主簿,你昨夜拜帖求見,也是為這事?”

趙鳶緩緩梳理情況...李憑雲和她想出了同樣的計謀,而且,還搶在她前面告訴了晉王...

若由裴瑯派兵送沮渠燕回國,功勞是記在安都侯府和大鄴朝廷的,而若由晉王派兵,功勞則是記在晉王個人頭上。

所以,李憑雲用了她的計謀,卻幫助了她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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