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使我富貴榮華 第15節(2 / 2)

周峰道:“此人爹爹先前卻從未聽說過,因為在到來之時,爹爹也曾派人打探了一下此地的文風情況。頗有名聲的科舉考生,爹爹心中都有數,但卻沒有此人。可見此人原新籍籍無名,此次考試卻是大放異彩。”

“當真有這般厲害?”周琳琅越發好奇。

周峰說道:“琳琅,雖然你聰慧,爹爹也曾覺得若你是男兒,怕是有狀元之才。但現在也不得不承認,此人此次這篇文章堪稱龍章鳳姿,霞光滿紙。你且看看。”

周琳琅有些不服氣,微微咬了咬唇,接過周峰遞過來的考卷,先是漫不經心的看,很快卻心神沉浸其中。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文章,文風犀利,條理清晰,全篇滿紙未說樓蘭村一字,但卻將所有的有效的解決方法以及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都詳細預估,簡直是一份完美的答案。而且這不僅能用於樓蘭村,更能用於所有的貧困村。這份答案簡直完美的無可挑剔,也是她從未見過的解答方法,這份答案有這份才華,若是不得第一,也是說不過去。

“琳琅如何?爹爹說過,這篇文章有大才,如今,你可承認?”

此刻周琳琅心下不得不承認此人才華確實了得,但她素來高傲,卻是不可能因為一篇文章而承認自己輸於此人,遂狡黠道:“一時勝負罷了,女兒未必輸於他。”

周峰聽到此話頓時哈哈笑了:“琳琅,你還是一樣好強啊。甚好甚好,就該有不服輸的態度,才能有進步的空間。”

“那麼爹爹此人是此次的第一嗎?”

再次回到了周峰的困擾,周峰頓時皺眉道:“若是平心而論,此人該第一。但是另外兩人爹爹也有不得不給第一的理由,一個是平陽公主府的夫家,武義侯府如今可是鮮花著錦。而另外一人送的張居子的春山圖,卻是當朝司馬太傅心念已久的東西。爹爹若是得到此物,他日回到京城中當是一大助力。”

周琳琅也沉默了,她沒想到在元安縣這樣的小地方竟然也能出現這樣棘手的情況。本以為應該是人才平平,沒什麼可取之處的小破地方,竟然還能出現和武義侯關係密切之人。而且竟然還有人暗中收藏了張居子的春山圖這樣的寶物,這圖就算是在京城也是炙手可熱,萬金難求的。這兩人若是一般時候,這樣的籌謀拿個縣試第一,當是輕而易舉的。但,卻遭遇了相爭局面,兩相撞必須取其一,第一隻有一個,該取何人?是選武義侯,還是選司馬是首輔,這是一個為難的問題。如今司馬首輔勢力如日中天,和當今聖上隱隱有了對抗之勢。他選了誰,對以後的戰隊都有影響。這本也是一個困擾的問題,誰知這次考試竟然還橫空出世了沈佑這樣一匹黑馬。

周峰頗為糾結,這人確實是個人才。只這一次他的答卷無可厚非,無可挑替,以他十幾年前的狀元之才來看此文章,文采思路在他之上,至少他答不出來這樣的卷子。今日若是將他捨棄,他日此子若是登頂,也許會對他有所影響。但那也都是以後的事情,關係還甚小。

“爹爹應當是在武義侯和司馬首輔之間選其一吧。”

周琳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周峰撫掌而笑,“琳琅,還是你最懂爹爹。不錯,爹爹雖然惜才,但此人卻還沒有達到讓爹爹放棄兩個特殊的機遇的前提下去保住他的第一名。”

那麼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已定,其餘的就好說了。

周峰的初步設想是讓與武藝侯關係密切的那位考生得第一,而藏有春山圖的那個考生第二,沈佑第三。此前三名次一定,剩餘七個名次,那就再好說不過了,都沒有什麼特別關係,那就以真才實學來說話了。

周峰說了自己心中的名次編排,周琳琅頓時詫異道:“爹爹,你最後是選擇司馬首輔嗎?放棄戰隊武義侯向陛下表忠心的機會了嗎?”

周峰卻是輕輕一笑,“琳琅,你雖聰慧,但官場上的這些道道你卻還不夠老辣。若真是涇渭分明的站隊,那麼爹爹卻是會選擇中立,反而更能自保。而此次並沒有極為分明的說,爹爹一定要站在哪一隊。那藏有春山圖的人家爹爹也已查過,只是個普通的有些錢財的人。這幅春山圖也是其先祖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一代一代傳下來,此次為了穩拿縣試第一,就獻了上來。而且爹爹已經給了他第二名,再取他的春山圖,他若是有意見也好擺平,畢竟勢力不夠大。但那武義侯的關係卻是實實在在的,該拿第一。否則爹爹明面上就直接得罪了武義侯。所以名次該當這般。前面,爹爹也是想岔了。這麼一想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琳琅受教了,還是爹爹想得周到。”對於她爹爹的官場文化,周琳琅很是崇拜。即使是一場小小的考試,也能悟出這般道理。

這周峰若是回到京城,怕是用不了幾年就能混成一代奸臣。

既名次已定,周峰取出一張紅紙,打算書寫前三名。至於後四十七名的名單,則呆會兒由文書過來抄寫。就是前三名由他親自雋寫,這也是他對於前三名的嘉獎和肯定。周鋒提筆在當先一個位置上就要寫下第一名的名字,卻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老爺是我,週三。”

這是週三的親隨,如果不是有重要的急事,不會這麼晚了還過來。周峰筆一頓,紅紙上立刻有一點,他當即擱下筆。先是看了一下週琳琅,周琳琅當即心領神會準備退到後面隔間,那是周峰偶爾公務勞累之後會歇息的地方。周琳琅退下,周峰就對著外面喊一聲進來。那週三當即進來,小聲稟報道:“啟稟老爺,那春山圖已被司馬首輔那邊獲得。”

周峰面上頓時閃過愕然之色,失聲道:“怎麼會?”

看著週三的樣子,不是作假。忙道:“你且細細說來。”

於是週三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卻原來,那司馬首輔的親信,也是司馬府的大管家回鄉祭祖,恰好經過元安縣,聽說這裡有人藏了春山圖便過來。沒想到竟然是真跡,當即就以司馬府的名義拿到了。

“那張大管家,如今在哪裡。”

司馬府上的大管家,也是司馬首輔的親信,這可了不得,他說上一句話,抵得上旁人一車話,就算是周峰也怠慢不得。

週三聽了立刻回道:“在趕來的路上了。張大管家聽說了這春山圖,原本要被大人所得,遂要過來和大人解釋呢。先讓人過來遞了話,人也在趕來的路上,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到。”

週三稟報完,周峰就讓其退下去了。周峰低頭看了看手邊的紅紙,上面有一點未乾的墨跡,那是他剛才差一點寫下的第一名,如今怕是又有變數了。

現下因為張大管家的介入,他怕是真要陷入最初設想的那種兩難局面了。武義侯和司馬首輔,他是否當真要擇其一。這不是他的行事情之道,他做事素來講究圓滑如意,四處通達,竟然不讓自己和人樹敵。

周峰當真是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元安縣縣試的第一名,竟然還一波三折。最後,究竟誰是第一名,他這個能做主的主考官,這下也不敢確定了。這,也是一個怪事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下人來稟,司馬府的張大管家來了。

第20章

司馬府的張大管家來了後,也只逗留了一盞茶的功夫罷了。說完了要說的話,人就告辭離開了。

張大管家,作為司馬府的大管家,司馬首府的心腹親信,為人自然是傲氣的。如今周峰雖在京城出身顯赫,但如今也只被發配到元安縣這個小地方,做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他能親自來,已然是給足了面子的。張大管家走了,周峰重新回到書房,再次對著桌上的那張紅紙出神。

“爹爹,張大管家說什麼了?”原來周琳琅一直在偏間等著,並未離開。她覺得此次的科舉名次撲朔迷離,倒是搞得她心癢癢的,很想知道最終結果。究竟誰能拿到第一?在各種權衡利弊之下,誰最後能夠拔得這個頭籌?

周峰看見周琳琅,面上的怒色倒是消散幾分。輕聲道:“他張大管家還能說什麼,不就是他們收了人家的春山圖,卻要我們來還這份恩情。還一副上位者的態度,他張大管家算個什麼東西?一點身份勢力關係也沒有,只是因為是司馬府的大管家罷了。也不過是佔著主人的勢罷了,方能在外面如此猖狂亂吠。”

周峰剛才在張大管家面前時,面容和煦,說話客氣,給足了張大管家的面子。張大管家一走,周峰心裡也是有些不悅的,他在京城也是家世顯赫,勢力頗大,差點要問居尚書之位。他這樣的人物也只有司馬首輔一等公卿那樣的人物能讓他客氣幾分。可如今形勢比人強,它被髮配到這裡,連張大管家這樣的一條狗,也能給他臉色看,果然是權勢代表一切。

周峰剛才在張大管家在場的時候也說了忠義侯府手書親筆信的事情,說了自己的顧慮,但張大管家並不耐煩聽這個,一句話,司馬府受了這份情,他周峰務必要幫著還這份情。周峰今日的這份舉動,他定會在司馬首輔面前多多美言的。

“爹爹最後是要選擇司馬首輔嗎?”

這樣的形勢下,他無論選擇哪邊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因為幫助的那邊未必會全心維護他,對立的那面卻必定含恨在心,他日必給他穿小鞋。畢竟據他所知,那兩方人馬,都不是善茬,都不是心胸豁達之人。

周峰沉吟一番,然後彎唇而笑道:“倒不如誰也不幫,禍水東引也好。”

聽到此話,周琳琅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爹爹的意思是?”

“那沈佑文采斐然,本就是此次第一,不是嗎?”

這一句話,頗為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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