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73節(2 / 2)

小說:我為殿下奪東宮 作者:鹿綾之

“……”趙臨鳶當真被他逗笑了,多少的遺憾和不甘,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至少,他們還有此刻能相守。

她踮起腳尖,緩緩拖起褚瑟的面龐,輕輕為他擦掉面上的水澤,有心疼,有不捨,卻也有知足,和釋然。

“傻瓜,我會一直都陪著你,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鳶兒,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天地之間,夕陽之下,一雙男女彼此相擁,緩緩笑開。

他們不敢奢望來生相守,但仍感恩今生相遇,直到生命的終結。

*

與此同時,在一家客棧中,窗沿開啟,一雙男女透過窗臺,俯眼望著在長街上彼此相擁的那兩個人。

女子面上溫柔地笑開,為他們的相守感到慶幸,同時也放過了自己愛而不得的那顆心。

可那男子面上卻掛著一臉的憤慨和委屈,彷彿下一刻就要提刀殺了誰似的。

忽然“啪嗒”一聲,窗臺被杜卿恆狠狠關上,扶歡便瞧不見街上的褚瑟與趙臨鳶了。

杜卿恆用腳勾起一張長凳坐下,對著空氣怒呵怒罵道:“褚瑟他算什麼東西?解藥是他尋得的嗎?他憑什麼說我是廢物?!”

扶歡:“……”

杜卿恆當即一拍案,似下了重要的決定,“既然如此,那鳶鳶便不急著解毒了,讓那褚瑟再難受幾日,也是極好的!”

扶歡將他們幾乎豁出了半條命才尋來的神窯子置於案上,呵護萬分,又抬起眼,冷不丁地瞥一眼口是心非的那個人,嗔笑道:“杜卿恆,你幼不幼稚啊?”

……

*

再過了幾日,這一行四人便決定離開昭雲國,可偏在這日晨起,褚瑟帶來的小書童收到了兩封來自相朝的傳信,他將它們交到了主子的手中。

褚瑟開啟其中一封,認出這是他二哥褚離歌的字跡,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種花種草種得多了,比起往昔狂傲的落筆,他的字跡竟多出了幾分清秀的氣息來。

褚瑟笑一笑,去找了扶歡。

扶歡接過信,卻不急著開啟,只低垂著眼看著信封上的字跡,有片刻的悵然。

褚瑟問她:“他好嗎?”

扶歡沒說話,只依稀想起她離開褚離歌的那一次,他笑著對她說,讓她別再回來了。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好,只是對她偽裝得很好。

想到這裡,扶歡忍不住淚意,直到淚水滴在信封上浸溼了信紙,她才緩緩取出了裡面的信,那熟悉的字映入了她的眼簾:

“扶歡,願你看到此信時,已尋得所求藥,已放下心中人,身邊更有良人伴。

落筆之日天朗氣清,憶往昔,餘一嘆。

自我遇卿、識卿、思卿、待卿,便似枷鎖纏繞,終不能解,自此是非糾葛擾身,恩怨交錯纏心,奈何因緣本無對錯,不過是良辰已去,佳人俱往矣。

此去經年,玉京十載,一朝廟堂改寫,才知聚散得失不過眨眼之間。

如今塵埃皆散,方知浮沉萬丈苦樂不由己,惟願不貪不痴,無擾無怨,一花一草入心,諸嗔諸念皆散,一個人也挺好。

餘生山遙路遠,不盼再與你相見,惟願莫失莫忘仍相念。

天地廣闊,青山依舊,願卿踏遍千里路,歸時眸中滿星河。”

“啪嗒——”又有一顆剔透的淚珠滴在了信紙上。

扶歡悄然折起溼透了的信箋,抬起眼,笑了笑。

她告訴褚瑟:“他很好。”

兩個人默默站了一會兒,相對無言,卻不知此時的屋外,趙臨鳶和杜卿恆正端著熱騰騰的糕點,在那站了很久。

他們忙活了半日,直到午日當空,才將承諾好的早膳端來,沒想到還沒顧上吃,便瞧見了屋中那二人對著手中的信珍視萬分。

看到扶歡似乎放下了對褚離歌的愧,也知道褚離歌終於放下了對扶歡的執,杜卿恆心中自然是歡喜的。

可趙臨鳶卻不歡喜,她的目光緊緊盯著褚瑟,抱著臂,朝他走了過去。

“聽說還有別的信?”

褚瑟的面色微不可察地一僵,手不自覺便折起了藏在袖中的信箋一角,遮住紙上那屬於褚蕭的字跡,笑著撒謊道:“哪裡?當然沒有。”

趙臨鳶的餘光瞥入了他的袖中,可終究只是笑了笑,“好,你說沒有,那便是沒有。”

……

相朝與昭雲國只隔著一片大草原,半月之後,這片草原等來了那四個熾烈美好的男女。

褚瑟牽著趙臨鳶的手,杜卿恆牽著扶歡的手,他們徐徐走在碧草間,往前是家,回首也是家,惟願踏遍千里路,歸時眸中滿星河。

他們知道,他們將和芸芸眾生一起,奔赴同一場盛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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