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16節(1 / 2)

“他幹什麼了?”陳澍回頭問。

“聽聲音,”雲慎不確定道,“你好像把他氣得踹了一腳那木門。”

——

那木門何止是被踹了一腳。他們三人尋階而上的時候,瞧見那木門被攔腰截斷,斷口粗糙,活像是被什麼東西炸了一回。

官差苦著臉把他們引出去,何譽見狀,同情地嘆了口氣,又留下給他指點一番,好心講了些這木門該怎麼補,才能補回原先幾乎隱沒在地板之中那樣子的要點。

等幾人再有空觀賽時,已近傍晚了。玄字臺人少,下午的場次大多排完了,連那叫號的官差都抽空吃飯去了。三人這麼一逛,何譽大抵還想瞧瞧其他幾個臺子上那些有希望勝出的人,摸摸底,畢竟他原本也是做著和碧陽穀對打的打算,如今連碧陽穀都氣成這樣,他心中必定是更加沒底的。

雲慎也約莫是瞧出了何譽的打算,陪著何譽在各個論劍臺下穿過,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他眼界畢竟不錯,時不時點撥一下,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空留陳澍一人,本來中午就沒吃什麼,肚子早癟了,還時不時路過一些揣著乾糧肉串回來看比賽的人,香味撲鼻,陳澍瞧得眼睛都直了,一連捅了雲慎數遍,雲慎都彷彿不覺,急得她繞了一圈,去拍何譽的肩。

“……你在忙什麼?”雲慎明知故問。

何譽一回頭,只見陳澍頭一仰,背起手,把嘴翹起來,眼巴巴地看著他,道:“抽中了輪空不是才是好事嘛,何兄該請客吃飯的,第三輪可是有獎的!喝點酒也無妨?”

何譽一怔,笑罵:“喝酒?我看是你又想吃糖人了吧!”

第二十五章

這三人最終也沒能喝成酒。

倒不是因為何譽不情願,陳澍這麼一鬧,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珠一瞧,誰人來了都能被她起鬨得開心起來,哪裡還會不情願?何譽是滿口應了,只是這三人都無甚經驗,到了那酒樓一瞧,當場傻眼——別說酒了,就是席位也要再等上個一時半刻的。

被擠爆的飯館酒樓當然不止這一家,藉著這論劍大會的東風,幾乎整條街,整個點蒼關能吃飯的地方,在這個時間點,都是人滿為患。等他們一家一家地去問,又一家一家地被拒,才後知後覺地明白——

怪不得,在論劍臺之下的那些人,是手裡拿著肉餅,一邊走,一邊啃,原來這麼大的點蒼關,根本沒有地方容許你坐下來吃!

就這麼接連問了幾家,問得連何譽的耐性都沒了,幹看著街邊的誘人招牌和街上排著的長隊嘆氣。雲慎適時拍拍陳澍後腦勺,後者回頭瞧他,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才湊去何譽身邊,道: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領那院裡給的定例餐食吧……”

何譽聞言,笑了,那半邊眼罩映著斜陽,染上一層近似灰色的金光,像是鍍了一層漆,倒顯得一點也不兇了。

“今日可不止是我抽中了輪空,還有咱們小澍姑娘贏下首場比試,不僅是速勝,還——這怎麼說來著——不戰而屈人之兵!怎麼能不去吃點好的呢!”他說,似乎也想摸摸陳澍的頭,但忍住了,而是越過陳澍,試探地看向雲慎。

這話說得無可挑剔,聽到後面,就連陳澍也有了底氣,連連點頭道:“我今天是贏了哦,就……就是!”又一起也回頭瞧向雲慎。

被這一大一小瞧著,雲慎也沒了脾氣,意味深長地瞧了瞧陳澍,搖頭笑笑,道:“那也無法,畢竟是酒樓滿了,再進可要塞許多的銀子。就算這第三輪能獎再多的錢,這不還遠著呢麼?難不成你們兩個想今日就把兜裡的銀錢都花沒了?”

“你肯定有辦法的!”陳澍耍賴道,“不許藏私!”

“我能有什麼辦法?”雲慎低頭衝她揚眉,倒似還想再逗她一逗,等她鼓起腮幫子,雙手叉腰,他卻又輕笑一聲,斂了那外露的情緒,溫言道,“也不是什麼多驚世駭俗的點子——既然是沒有位置,不如買兩個食盒,就近帶回咱們自己的小院吃。坐在酒樓裡吃飯的錢出不起,買一兩個食盒還是買得起的吧。”

“這個好!”何譽撫掌道,“我記得我們那院裡夜晚了還能落下月光,搬兩把小凳來,多悠閒自在,不錯不錯,就這樣定了!”

說罷,他果真帶頭往那些門庭若市的酒家去問了。

一聽他願意付多幾份食盒錢,好幾家都應了,樂滋滋地去後廚端了熱騰騰的菜給他送來。不過一會,何譽、雲慎二人手裡都拎上了好幾份精緻的食盒,獨獨陳澍空著手,左看右看,覺得不大自在。

她有意想幫忙,湊到何譽跟前去,要拿起第二份食盒,何譽這邊也笑眯眯地給了,卻被雲慎隻手攔下。

“你讓她拎什麼飯?”雲慎直言,“她手裡若拎了餐食,一會那麼大壇的酒誰抱得起走?”

兩人這才作罷,何譽哭笑不得地把食盒又拎起來,大抵只當陪小姑娘玩鬧,陳澍卻是認真地想了想,一副肩負重任的樣子,同雲慎嚴肅地點點頭。

“你說得也是。”

然而這回雲慎卻是想錯了。

有飯菜吃,那是因為食肆此時客滿,座位不足,因此情願讓後廚的廚子多做上幾道菜,不僅賣個高價,更是賣個人情。可這酒,那就不是片刻間內做出來的了。不僅不是片刻間,但凡是好點的酒,就那一小罈子,要釀出來,少說也得費上七八年光景,故而,此刻這些店家就是想賣也沒處找去。

三人不死心,又問了兩家,皆不成事。

正在發愁之時,有人自背後拍了何譽一下。

何譽有所感應地回頭,身後卻只餘形形色色的路人,各忙各的。他什麼也沒瞧見,只陳澍站在對面,把那人瞧得是清清楚楚,不等出聲,立刻便心急上前,伸手攔住——

“你做甚!”

原來此人趁著何譽顧首的功夫,從側面轉了個身,自何譽揹著的方向而過,掠至正面,伸手去掏何譽掛在腰間的荷包,就在手指要勾上何譽那荷包的繩索的時刻,堪堪被陳澍死死抓住,不得再進一分一毫。

“喲,果真功夫不錯呀,小姑娘。撿到個這樣的奇才,你們寒松塢這次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那人被捉了個現行,不見惱怒,反而笑道。

何譽此時才發覺出了什麼事,再回過頭來,看清那被陳澍捉著的人的面孔,也沉穩地笑笑,道:“這位姑娘不是我寒松塢的人,嚴兄誤解了。”

“也是,你們這些呆子怎麼可能教出這麼機靈的小獮猴兒。”那人吊兒郎當地衝陳澍一眨眼,揚揚下巴,她猶豫地把手鬆開那一下,這傢伙便迅速地抽回了手,誇張地甩甩,道,“都聽說了,第一日就把那花臉老太打得甘願認輸,可惜我白天沒去瞧,真錯過了這熱鬧。”

他說完,瞧瞧陳澍,又瞧瞧雲慎,彷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還缺個解釋一樣等著人答話,還是何譽嘆了口氣,無奈笑道:“這是臨波府*的嚴驥,是熟人,方才不過是捉弄我一下。”

“都五年了,你還是一點不會躲。”嚴驥伸手攬著何譽的肩膀,熟絡道,“不過我也不是捉弄你,實在是一覺睡到太陽下山,發現沒地方吃茶喝酒了,打算敲你這新晉富爺一竹槓來著!”

“哪裡富了!”陳澍搶白道,“不過是進了第三輪,要說有銀錢,也都還沒發下來呢,兜裡就幾塊銅版,你還要偷!”

那嚴驥半邊身子靠在何譽身上,朝她一咧嘴,還是一點沒氣,樂滋滋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較真嘛,小姑娘——這樣,我也不是白偷,剛巧帶了幾壇好東西來,反正不喝也都要爛掉的,方才聽你們也在找喝的?不如到我院裡去搬,我給你們望風!”

雲慎這才起了點興致一樣,抬起眼來,不動聲色地打量嚴驥一眼,道:“酒?”

“哪裡是酒。”何譽笑著解釋,“他們臨波府,一向被武林裡罵“馬販子”,若要說,府裡最為著名的特色就是每年那些不肯外販的馬奶了吧?怎麼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倒情願賣人了?”

“我沒說要賣啊?”嚴驥歪了歪頭,道,“我方才不是說得很清楚麼?替你們望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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