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18節(1 / 2)

陳澍不以為意,何譽卻盯著那大漢瞧了一會,喃喃道眼熟。陳澍便也踮著腳看去,笑著道:“不會是何大哥的什麼遠房親戚吧?”

“不,我是覺得哪裡見過——”

話音未落,那彪形大漢同門前官差交談兩句,那唱號的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

“玄字臺第二十三場,二號,孟胥,武林盟,善使刀斧,對二十八號,陳澍,無門無派,善使拳腳!”

第二十八章

“這武林當中還有武林盟呢?”陳澍歪頭問。

這一問,問得何譽是啞口無言,低頭笑了笑,道:“你以為呢?你那日不還見過武林盟主麼?此人應當是武林盟中的差事,提前跟大比這一方打過招呼,因此抽到你和他的時候,那官差才徑直跳到了下一場。”

“哎呀,怪不得!”陳澍拍手道,“那我還得謝他了,要不是他打過招呼,萬一抽到前幾個,我豈不是可能錯過這輪?”

“你還是先上前去確認吧,”何譽笑罵,“別到時候等了半天,反因為這兩句話去遲了,不得悔死!”

陳澍一拍腦袋,連連稱是。原先彪形大漢擠出的通道居然還空著,倒是便宜了她,左鑽右擠,不一會,就到了那小桌前。

何、雲兩人,只在人群之中看著她登記完,笑著同那大漢作揖。

“你說你見過他,是在什麼場合見過?”這回先開口的卻是雲慎,揹著手,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興味,“難不成武林盟中人也可以參與這論劍大比麼?”

“恐怕是在此前有事務往來,偶然見過。這武林盟不過真的只是個‘盟’,是武林中人不服朝廷管束,推出來同那些官老爺吵架的,平常也就做些調解勸和的事,這武林盟與論劍大會,說不相關,正事上確實也無交集,因此不拘盟中之人報名大比。”何譽道,又咂摸了一番雲慎的話,許是品出了些許不對,道,“你難道是說……”

“這論劍大會聲勢浩大,再有什麼公事,也應當提前排出空閒來吧?況且如今江湖中再發生什麼事,應當也不及這大比重要。”雲慎緩緩道,“令他大清早去忙,且還能通融的,只能是急事——

“——還是這點蒼關中的急事。”

——

陳澍可不知這兩人在她走後的交談,她上前到小桌旁,又和官差強了幾句,還是沒勸得那官差把她的“無門無派”改回“天虞山”。

正辯到一半,上面的比試分出了勝負,那贏家拎著敗者走出論劍臺,把人丟了,又落下一句“下場比試還是在明天吧”,等官差點頭,便揚長而去。

一時間把陳澍看得是目瞪口呆。那孟胥卻見慣了一般,上前兩步,伸手幫忙把人撈起來,甚至還順手給這站立不起來的敗者把腿骨正了回來,招呼陳澍:“走吧。”

“哦……哦!”陳澍嘴上答了兩遍,跟著他走進樓中,還是忍不住回頭瞧那揚長而去的贏家。

事實上,不止是孟胥見慣了一般,連那些官差、近前圍觀的觀眾,都見慣了一般,陳澍回頭望去的時候,幾十雙眼睛都只瞧著這論劍臺,只瞧著她。

大門被緩緩關上,陳澍心裡還犯著嘀咕,便聽見前面有一個聲音道:“你來這玄字臺挑戰,竟然不認得這玄字臺的擂主麼?”

“咱們擂主就是方才那個人?”陳澍恍然。

“此人姓鄒名岱,習拳法,一雙利掌如同鐵掌一般,下手狠戾,殘暴,時常弄斷人雙腿雙掌,今日應當還是留了手的。”孟胥走得高了,停下來等她,一邊回頭一邊道,“不然這玄字臺也不可能才這些人報名。”

陳澍急忙快走兩步,又有些瞧不起方才那人,只是也知曉不應當表露出來,撓撓頭,道:“我確實不知道,但是把人打成那樣,怎麼也不道個歉勒?”

樓閣裡只有幾束光,孟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也盡數把那些光擋住了,只聽見他大笑了兩聲,道:“我聽聞你昨日把那花臉老怪的耳朵也削去了半邊,怎麼也不見你道歉?”

“這又不一樣,那老怪物求著我去揍她,是自食其果哩!”陳澍道,她走到孟胥面前,又道,“我覺得你人不錯,若是傷了你,我是會同你道歉的。”

“好一個光明磊落!”孟胥不由嘆道,“既如此,若是我傷了姑娘,我亦自會道歉!”

兩人這一番約定,雖無重量,連那官差都不知,卻勝千鈞。等二人上臺,鑼音一出,官差一喊,比賽正式開始。

那孟胥自是拿著大斧,虎虎生風,自頭頂朝陳澍迎面砍下。斧身如許龐大,幾乎能夠遮住天光,就那樣擦著陳澍而過,也不禁教人汗毛直立。

陳澍躲開時,眼睛不禁地一亮。

“好斧!”她驚道,似乎有些想摸上一摸,“這定是千錘百煉出的好斧頭,這樣鋒利,卻又不脆,如此漂亮,也就比我的劍差些了——”

“哈哈,小姑娘,別分心,”孟胥說著,又一刀砍來,“我可不想比完還要同你道歉!”

大斧落下,陳澍卻又一個側身躲了過去,也笑著道:“我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呢!”

說著,快速地邁了兩步,魚兒擺尾一般貼著孟胥那虎背熊腰而過,繞到側面。又一仰身,她本身就比孟胥矮上幾分,這一仰,幾乎把身體彎作一道橋,鑽進孟胥雙手與地面的空隙之中,橋頭,也就是她的面龐,正對著——

她仔細地從孟胥握斧的手指縫隙裡瞧著那斧柄,短短的一瞬,似乎瞧見了一個代表鑄斧者的小印。她正要瞧個分明,孟胥便飛速拔起斧頭,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她。

“功夫果真不錯。”

“嘿嘿。”陳澍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頭,問,“你也要認輸了嗎?”

孟胥一哂:“我就算功夫再拙劣,也不會就這樣不戰便怯。”說完,又是一個起步,舉著大斧朝陳澍劈來。

只是這次卻並非正對著陳澍落下,而是頗巧妙地歪了一分,凌空時瞧不出來,落至人高處便是偏了半個身子,陳澍若是再照常躲過,便正正好是朝著那個方向——

屆時,便正好被那鋒利大斧劈個正著。

就算不被生生砍成兩半,少說也是血濺論劍臺!

可陳澍這回卻沒再躲,正面迎了上去,也不像對那花面老太一樣以巧力去擊她的手,而是大大方方地伸出雙手,抬起。

孟胥一震。

他似乎有些後悔,不想就這樣把如花似玉的少女的雙手砍去,半途收了力道,但陳澍卻更比他更快。

不僅更快,且還更兇猛。

一雙玉似的手,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筆直地揚起,硬生生接住了那大斧!

兩方力道正面相沖,有那麼一瞬,世界彷彿都停滯了。她不僅不曾受傷,就那樣穩穩地站在原處,雙目與孟胥相對,更教人吃驚的是——兩個呼吸後,是孟胥先吃痛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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