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離和死別, 究竟哪一個更痛苦呢?
沒有正確答案。
抱著夏目遞來的溫暖熱水,中原小雪漸漸冷靜下來。
關於這個問題,她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想——大概是死別吧。
生離還有傷口結疤的無限可能。
死別卻是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大抵, 長澤先生和松子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才寧願生離, 也不願死別。
“大、大笨蛋。”小雪喃喃。
可不正是大笨蛋嘛。
工藤新一:“按照書裡的時間, 寫書時長澤先生離開松子小姐兩年了。《花蔭之下》這本書是十年前寫的,十二年, 他們分離後, 長澤先生只活了十二年。”
短短十二年。
他拼盡一切, 努力活著,也只活了十二年。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連導演都覺得奇怪地多往這個角落看了好幾眼,那邊怎麼感覺陷入陰影裡了?連名取閃閃發光的氣場都照耀不起來。
*
這個角落裡沉默一直持續到, 捂住臉的小池忽然撒腿跑開。
小雪下意識抬起手。
工藤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小池怎麼了?她跑遠了?”
小雪輕點頭,擔憂地看著小池跑遠的方向。
人的感情是會產生共鳴的。
更何況物傷其類。當見到情況與自己相似的人的遭遇時,自己會覺得更加傷感。
——小池, 她也和在意之人……死別了。
小雪沒有立刻去追。
她只是覺得小池這時候大概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人的悲傷,可以共鳴, 卻不能相通。
夏目也是這樣的想法。
工藤新一看看這原地不動的二人, “不用追過去看看嗎?”
夏目搖頭,“小池現在大概更願意一個人待著。”
小雪眼尾還留有淡淡的紅痕, 眼神有點鋒利,只道:“工藤同學, 你之前在教學樓有發現什麼嗎?”
除了安慰, 她更應該做的是完成委託。
*
四人轉移到更僻靜安全的角落。
“這樁案子的真相其實相當分明。”工藤新一一到自己熱愛的領域,雙眼熠熠發光,“小池之死的直接導火線是她和渡邊撞見了一樁地下交易。小池死後, 渡邊保持緘默甚至撒謊,就是為了自保。
因為他雖然透過出賣小池而暫時保命,但他仍然是地下交易的目擊者。
他害怕被殺人滅口,便用行動向暗處人表明自己的立場。”
“但這些人根本沒打算放過他這個目擊者,餐廳玻璃櫃的倒塌正是那群人動了手腳。”小雪接著道。
“沒錯!當天的監控系統剛好要對之前的記錄進行覆蓋,所以在此之前的監控已經找不見了。再加之——”工藤神情嚴肅,“渡邊之死被歸為意外,警視廳裝有那片致死玻璃渣的證據袋也無端消失。”
“這群人的勢力恐怕超出了想象。他們從頭到尾沒打算放過渡邊,只不過渡邊家屬於有錢人,他們覺得能借此敲一筆罷了。”
工藤新一摸著下巴,“我透過特殊手段查出在近三個月內,渡邊家有三筆數額巨大的支出,分別打向不同的三個帳戶。可惜其中兩個賬戶是匿名,且特別謹慎,沒有查到更具體的資訊,只有其中一個賬戶,它可能來自這所學校附近。”他把資訊單拿出來,
名取週一湊過來一看,“這個名字倒有點熟悉。”
“名取先生眼熟的名字?演員還是捉妖師?”夏目問。
壁虎在面板裡遊走,名取微皺眉頭,“果然。果然是個違背陰陽應則的敗類。”
“陰陽應則?”工藤捕捉到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