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斥垂眸,再次伸手捂住了獄小狸的嘴巴,想了下,又把手掌往上移了些,讓自己寬大的手掌連著臭妹妹小臉上的眼珠子一起遮蔽。
“嗚嗚嗚,你幹嘛啊,嗚……”
獄小狸的埋怨結束了奇怪的氣氛,孟經綸倒是淡淡的,也沒收回目光,就是瞧著距離自己兩步遠坐在水艙裡神色還有些茫然的年輕男子。
十八歲。
她看到了其年紀,也看到這人意識思維蠻快,大抵比自己小侄女更快察覺到情況,偏頭看來,但不知看到了什麼,怔了下,又移開了目光。
孟經綸心思細膩,察覺到了,但沒說什麼,走開了。
謝瑜更是人精——因為角度原因,那絕色剛剛看到了孟大導師的大腿部位,那長裙剛好開叉,露出長腿下面的腿箍。
這個倒不是什麼取悅男性或者純粹為了增加性感魅力的東西,而是在晚宴這種情況下,衣著配飾都不比平常自由,但作為大導師,戰鬥素質跟臨危配置是必然要的,得做好預防,萬一有突發情況,禮服並不宜作戰。
而這個腿箍是適配禮服調整為武裝衣的武裝配件,如同嵇林別樰用腕錶跟武裝衣給隋炘製作成卸甲跟D元素合體的變形武裝,帝林幽光也有自己的技術,這種技術是武裝科技+咒術雙重的,那腿箍上燒錄的咒印內容跟內涵的液態頂級奈米材料就是一個集合體,只要遇襲,腿箍組合武裝衣,腕錶則是以攻擊跟咒術為主,畢竟以出手的姿態來看,自然是手腕配件比較適宜。
大導師的武裝多,還可以根據出席的場景挑選合適的配件,這不算什麼。
不過,從外表上來看,它又的確履行了那麼一部分的性感情調。
只是少有人敢冒犯覬覦,也少有人反應這麼快得迴避,大多數都是掃過,欣賞了就算了,自有風度。
這個人……小孩子,但又到了男人的關卡,並未完全裝不懂,裝成熟。
耳根都紅了。
教書育人站在道德高峰,又是至強不可攀登的姿態,若有性感色調點綴其與生俱來的美色,無關世人,只管她的風月。
可,如此背德。
這個以一己之力硬剛上萬食屍鬼大軍的年輕劍客她抗衡了,也迴避了。
不過不是已經有妻子了麼?怎麼還這麼清純似的?
謝瑜有點疑惑,孟經綸倒是沒想太多,她過了為色而雀躍的年紀了。
年少方艾。
冰霧浸染的眸子瞥過一直迴避目光緊張的小侄女,依舊不動聲色,等後者自己表態。
孟輕書察覺到了,有點頂不住小姑姑這開放性態度之下的氣場,甚至有點做賊心虛。
比起日常怒瞪親哥沒大沒小的小殿下,書生氣的溫柔小少女這邊只低聲細語。
“小姑姑,咱們走吧,不能耽誤你的時間。”
“不算耽誤。”
沒明說,但讓人臆想到了讓她不得不參加的宴會大機率是五王議會帶來的行政宴席,有權利跟政治目的,作為擔任要職的實權大導師不好推脫。
但她的確不喜歡,所以不算耽誤。
那就走吧。
都不用抗棺材了。
獄斥再看這個渾身溼透的小男人,越發覺得自家小妹妹這次以色視人的病有點嚴重,搞不好得栽坑裡,可不能把人帶回去。
“既然都脫離水艙了,那就告辭了。”
他提著小殿下的衣領就要走。
突然!
他步子頓住了。
因為感覺到了外面的氣壓。
“王來了。”
準確地說,是王在附近。
骸王在附近。
謝瑜神色微變,接到了上級那邊發來的提醒——骸王已經回到瀑曬墳場,要徹查所有區域。
包括維京酒店所有人。
這……
她跟將斥意識到了,忽然齊齊看向孟經綸。
這位來其實不是為了接其實沒啥事的小侄女,而是因為知道骸王要大做文章發洩脾氣,未免小侄女也被牽連進去被關著徹查,是以親自來把人帶走。
這個面子,骸王是肯定要給的。
孟輕書跟小殿下一樣都背後有人,不會成為王怒之下的颱風尾受害者。
至於其他人……
孟輕書手指揪起,她很聰明,知道前面第一波對維京酒店的襲擊大機率跟骸氏那邊有關,而且十有八九跟阿羅色有關,後者目的又跟獄小狸有關,而絕色本來是不相干的人,因為小殿下的青睞本身就被阿羅色那批人厭惡,這點從其後來拜訪維京酒店,身後那些大貴族子弟言語間帶的敵意跟輕蔑可見一斑,骸氏徹查之下,也會從那些大貴族子弟口中代入這些細節,以責任在阿羅色的事件本身反而去敵意無辜者,這是必然的。
骸氏王族從不反省自身。
所以,背後沒有人的絕色一定會被報復且弄死。
沒準還會栽贓其與第二件事故有關,王怒之下,一切冤假錯案是沒人給主張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