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他已經讓人試過提前準備好的門鑰匙。
與幻影移形的結果並無不同。
他們真的被困在了這裡。
“順著那些花瓣前行吧。”無奈,他只能如此說道。
心底情不自禁的開始擔憂。
名義上,整條船十幾人都由他指揮,自己的性命可以逝去,但他們——他們還年輕,尤其是那幾位,都是未來魔法世界的中堅力量,若是出現意外。
小天狼星搖了搖頭,目光越的深邃。
海面上——卡美洛號平緩的劃開水面,他們沒有遭受到任何阻攔。
周圍安靜的好似某個深山裡的湖面,連波瀾都少見。
甲板上大家神色凝重的望著四周。
蔚藍的海水逐漸不再照射出哪怕一絲一毫的亮光,可海面上依然波光粼粼。
是那些綻靈花。
花蕊散的淡紫色亮光像是引路的路標。
海面上全是這些路標。
卡美洛號駛過,平穩的推開朵朵花蕊,就好像是剪刀劃破了一張畫布似的。
張筱琳一直站在船,盯著遠方的海面。
她的手中捧著一朵綻靈花,紫色的煙霧在她手中不斷變幻著模樣,隱約間,她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溫和的聲音像是母親。
嚴肅的言語像是父親。
雖然沒有飲下花露,可她已經看見了親人們相繼的從霧氣中走出,陪伴在她身邊。
船上,其他的巫師很快現。
海面之上,每一朵綻靈花都開始搖曳。
淡紫色的煙霧深入海水,接著一隻只胳膊,掙扎著探出水面。
一個——兩個!
最後是更多。
無數人從海水中站起身來,他們捧著綻靈花,站在原地,就那麼看著——無聲無言的打量著船上的眾人。
卡美洛號像是一列開往死亡的列車,站臺上站滿了船上的已然亡故的親人,有人迷茫,有人掙扎,有人想要下車。
“那是——那是我媽媽!”船上有名巫師哀嘆一聲,他情不自禁的靠近船舷,雙眼影射著某位已然逝去的母親的模樣。右手抬起,腳步邁出的步伐變得更大起來,像是長久在外的孩子,想要回家,撲進母親的懷抱。
“等等——”身旁的人連忙拉住了他。
可拉住他的人,在瞥向大海的瞬間,也看見了自己的親人。
是他們的父親。
是他們的母親。
是他們的兄弟。
是他們的姐妹。
是他們的愛人。
紫色光亮中,那些已然死去的人宛如活著般,微笑著,痛苦著,不捨的看著他們。
一時間所有人彷彿心間被重重的砍上了一劍。
“越來越像是個強大的巫師了呢。”
正要去安慰張筱琳的法國巫師溫斯頓·諾姆忽然一愣,旋即不敢置信的轉頭,目光落在了海面上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身上。
“母親?”
一瞬間,他便被無窮無盡的思緒拉回過去。
記得小時候,那位有著一頭銀,灰色眼眸,古靈精怪的‘母親’總是偷偷帶著他們揹著羅齊爾女士離開聖徒的隱匿城堡。
她喜歡大海,喜歡太陽。
小時候,快樂都和她銜接在一起,從不分離。
加羅娜,肯特,羅伊,維克托以及自己。一群四五歲,最大十幾歲的孩子們,跟在‘母親’的身後,遊歷著法國的各地,從大城市巴黎的繁華再到郊區小鎮上的一杯新茶,那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
直到‘母親’背叛了雯達女士,他們的童年似乎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叫姐姐——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