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的相信了南喬減少了二三十年的壽命。
從實驗室到家裡的那短短的一段路，他差點都沒有撐下去，走的時候腿甚至都在抖。
人一共才能活幾年，南喬一下子就減少了這麼多，鄭舟行幾乎不敢想象。
巨大的恐懼籠罩在心頭，整個身體都彷彿掉進了寒潭中，陰冷的嚇人，連他身上的異能都暖不過來。
那段時間，他幾乎要崩潰掉。
直到在門口在地板上坐了半宿，腿都麻了之後，他才漸漸恢復理智，意識到嚴朗的話裡有誇張的成分存在。
他這話的真假，也值得懷疑。
只是——
“南喬，對不起。”
鄭舟行抬眼看向南喬，認真地道。
南喬一怔。
“怎麼突然道歉？”
“我把一切都看得太理所當然了，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想法，也沒有去感恩你所做的一切。”
嚴朗的話的確是誇張了些，但只是誇張，不是捏造。
就像嚴朗所說的一樣，結束末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出現了南喬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這其中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犧牲多少人力和物力，都是不可估計的。
可當南喬去幹這些事的時候，為了研究藥劑而努力的時候，因為南喬在他面前表現的一直都太無所不能了，他事實上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件難事。
所以，南喬在實驗室裡忙得腳不沾地時，他依舊在外面做各種各樣的任務，前面南喬把悄無聲息地完成了權力轉移的時候，他似乎也是後知後覺。
可南喬本人真的在意這些東西嗎？
好像並不是的。
他似乎一直在理所當然地接受著南喬對他的好，卻沒有給她任何對等的回報。
南喬就算沒了他，也依舊可以在末世活得很滋潤。
想到這裡，鄭舟行一時有些頹然。
“你做了好多，但我好像什麼忙都幫不上。”
“這麼想來，南喬，有沒有我，對你來說，是不是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會？”南喬看著鄭舟行眼裡的惶恐，嘆了口氣，溫柔地在他唇上吻了下。
“事實上，就像你知道的，我已經足夠強大，我本來就可以自己獨立完成一切。”
“誰在我身邊，都是一樣的情況。”
她本身就是最大的一個掛，不可能有人比她還厲害的，這事換了誰都一樣。
“可是感情不是在選拔頂級人才，我也不需要你事事都可以幫忙。”
南喬微微頓了頓。
“鄭舟行，你要清楚，男女之間這點事——”
“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她能抵擋任何風霜，所以，不需要任何人來做她的庇護傘。
南喬凝視著鄭舟行，鄭舟行也看著南喬，四目相對。
突然—
鄭舟行的手上移，反手壓住南喬的後腦，扣住她，然後主動傾身吻了上去。
眼睛闔上的那一刻，一滴淚，總算還是落了下來。
糾纏之間。
“去臥室…”南喬指了指臥室的方向。
地上太硬了，他跪不住。
“好。”
…
…
“所以，嚴朗到底誇大了多少？”鄭舟行還是放心不下。
“嗯…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胡編亂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