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叔侄相親

太孫回京的訊息自然引起了諸位藩王的注意。特別是皇帝的幾個兒子,對太孫的動向十分關注。不過,他們還沒打算去太孫府上找些麻煩,而是準備找機會下手。

然而,他們不去主動湊近太孫,王廩卻悄悄地跑到了梁王府,來求見這位二叔。梁王知道,這小子來王府拜訪準沒什麼好事,於是連忙吩咐下人,說自己並不見面——但王廩的態度堅決,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在門口,絕不動彈。

“二叔啊,侄兒來這兒又不是找茬的……只是來尋個建議的。”王廩在門外大喊兩聲,生怕這話,梁王聽不見。為什麼說“找茬”,那是因為太孫嘴欠——別看平時還是個正經樣子,但面對父親和叔叔,本性暴露。

但是,無論太孫怎麼呼喚,王雍就是不理,直到老三宋王“偶然”路過王府,才看見好侄子在門外一個人待著,連嗓子都喊啞了。老二真不是好人,怎麼能讓大侄子一個人在外面呢?

出於看熱鬧的態度,宋王也擠了上來,同太孫一起喊道:“二哥快開門啊,大侄子在外面等半天了,再不開門……父皇可就來了。”宋王的摻和讓梁王很不開心,但沒辦法——為了不讓三兒說些沒譜的話,還是派人開了大門,邀請他們進屋。只是,看見太孫的這張臉,王雍就想給一巴掌——和他爹長得太像了,都是自己看不過去的人。

“二叔啊,要不是三叔得說清,侄子我還得在外面待會兒呢。”進屋的太孫挺守規矩,在兩位叔叔落座後自己才找個不起眼的位置;只是,這一番動作看在梁王眼中,實在是惺惺作態。

你是儲君,我們都惹不起你,你說說跑這兒來做什麼?

其實,無論是梁王也好,太子也罷,宋王也好,太孫也罷,這些人互相心知肚明,明白對方總有些小心思——梁王等人有奪嫡的想法,太孫十分清楚,但在眼下,還是要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小子,你今天跑本王的王府做什麼,有話在先,梁王府可不供給午膳,更沒有晚膳。餓了話趕緊回家,別在這兒待著!”梁王對王廩這個侄子的好感幾乎沒有,但又不能直接趕走。這還是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不然這小子能進來?

誰知道,宋王居然接過了話茬,又從院子裡順來一隻雞,嬉笑道:“二哥,你這話不對。這不是有現成的老母雞嗎,來給大侄子好好地端上一碗。一會兒我把老四也叫來,正好我們兄弟三人聚聚。”

宋王純粹是來挑事的,沒看見自己不願意看到太孫嗎?梁王手中不自覺地握緊拳頭,一時間怒中火燒,恨不得把宋王帶著母雞一塊扔出去。但是,他還是稍微冷靜下來,同意了宋王的要求。

“既然你三叔都這麼說了,那本王也沒什麼好阻攔的。”這話實在是違心,讓梁王的表情都不自然,“你嬸嬸煲湯的手藝是極好的,你小子算是走福了。”雖是這麼說著,梁王還忍不住動了壞心思。

下藥毒害太孫是不行的,但可以用其他的手段不是?

梁王的心思看在宋王的眼中,後者忍著不說話,又打量了太孫一眼,覺得這小子看起來純真無邪,真那麼好騙嗎?他可沒小瞧太孫,或者說,各自都沒有看不起誰。

“所以大侄子,你來這兒幹什麼的?”宋王之前在門口沒打聽出太孫的來意,但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孫剛回京不久,就來梁王府,是不是有其他的用意?難道,是老爺子的意思?

宋王斟酌起來,太孫來王府是不是有皇帝的身影,若是沒有好說,但要是有,今天這局,怕不讓他們吃一顆定心丸。儘管王啟很久不說明儲君的事情,但梁王、宋王等人清楚,皇帝對大哥並不是完全滿意。如果爭一爭……呃,好像也不太行。幾位王爺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實力,他們現在糾結這事兒,還是因為皇帝沒死,還活得好好的——怎麼看這兩年都崩不了。

但是,有時候人就為了爭一口氣,就算是被下“死刑”的淮王,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

然而,太孫的回答出乎宋王的意料,“皇叔,侄兒這次來,只是為媳婦尋求些方子……你們也知道,阿玥她……”太孫稍微停了一下,還不忘觀察著梁、宋二王的表情。

這就有了?梁王、宋王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小子夠快的?他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結果是侄媳懷孕的訊息。儘管太孫一句明白話也沒說,但梁、宋又不是傻子,宮中的風吹草動,他們會不知道?只是沒見這事兒當真而已。

原來如此,太孫親自跑來王府,為的居然是家中私事。且不說這話傳出去得有多滑稽,但無論是梁王還是宋王,他們二人對此有豐富的經驗——至少對房中術,頗有心得。

“二叔、三叔,侄兒說得……”

“你怕什麼,都要奉子成婚了。你覺得本王還不會告訴你些訣竅?”梁王頓時性格大變,對充滿疑惑的太孫,如實交給他一本冊子,上面寫的都是不可言說的秘籍。要是外人,他還不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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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滾吧。這雞湯沒你的份了。”梁王可沒打算將這種醜事散佈出去,誹謗太孫的過錯,一沒必要,二也沒用處。何況,給儲君招黑,也是給皇室招黑,他們身為皇家宗室,還是要有些底線的。

“二哥你真壞。”宋王忍俊不禁,只覺得這應對真有你的,給了太孫一本房中術,來緩解他的孤身之苦,“不過大侄子,人呢,也不能在一根樹上吊死。等你成婚了,本王再給你送倆人過去。”

聽到這話,太孫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並不需要。可在梁王、宋王眼中,這不過是一種推辭而已。“得了,到時候再和你商量,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和你三叔敘舊。”

太孫知道梁王和宋王誤會自己的意思,他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尋求一些藥方,好緩解下東方玥的孕期反應。只是,為什麼不和東宮提呢——因為老孃生他的時候,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那九個來月,可以說是和常人一樣過來的。這話,王廩本來是不信的,但架不住幾個老嬤嬤和曹公公都這麼說。

沒有辦法,太孫只好悻悻離開,但那本房中術也沒拒絕。可這東西對自己價值不大,還不如東方玥玩得花。

見到太孫逐漸遠去,梁王手中才緩緩放下了茶杯,緊接著就是一陣推搡,弄得滿地都是熱水。“沒想到啊沒想到,太孫這麼快就有後了。真的是……沒法說。”梁王自然是不高興的——這下好了,萬一那小子生個兒子出來,父皇再封個儲君,這大位就不好辦了。

“二哥,還想著大位呢?”宋王倒是不緊不慢,手中還拿了一塊糕點,卻沒有吞嚥的打算。他知道,有的位置,對四兄弟來說連爭的資格都沒有了。“若你真掛念那位置,倒不如一了百了,衝進去把大哥給弄死,再把這小子也給掐了,省事。”

宋王將刺王殺駕事兒描繪得風輕雲淡,但誰都不傻,別說在京城,就是在其他地方,想要刺殺太孫這樣的人物都有多困難。更何況,朝中勳貴們有幾個不是酒囊飯袋?真有本事的,也就那八位而已。

但定國公、鎮國公和平國公三位,他們就搞不定。

“本以為父皇去年要是死了,我們還能趁亂渾水摸魚,可想想如今,簡直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在宋王提醒一番後,梁王像是被戳破的蹴鞠一樣,漏了風,沒力氣再反駁些什麼。

他們不服太子,卻敬畏皇帝。

至於為什麼不服氣,還真不是有才者居上這個說法,而是……太子王沛,他根本不是嫡子——不過是貴妃所生,又憑什麼成為儲君呢?

論寬和,比得過淮王?論武藝,比得過自己和宋王?論才智……嗯,這可能不好說。但是,太子不是十全十美的,就連父皇自己也說過,太子有失……他們做弟弟的,為什麼不能爭一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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