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島大酒店一樓大廳。
一襲長衫的湯先生壓低禮帽出了旋轉大門,躲在一樓雜物間的人影也隨即跟了上去......
坐在黑色別克轎車的湯先生對司機說道:“去亨利商行。”
“湯先生,後面有尾巴。”司機從後視鏡看到有幾名黑衣人朝他們這邊張望著。
“抄近路甩掉他們。”湯先生有著多年的地下工作經驗,甩掉這幾個生瓜蛋子,那真是手拿把掐的事。
司機應聲後,動車子,拐進了前面路口的小巷裡。
後面張望的幾名黑衣人趕緊坐上了一輛藍色雪佛蘭轎車。
當他們趕上那輛別克車時,別克車早已駛出了巷子。
“夢子小姐,我們是要截住前面的車嗎?”開車的黑衣人一口流利的日語問道。
坐在後排身穿男子西服的川島夢子壓低嗓子:“到僻靜點的地方再別住前面那車。”
日本司機點頭:“hai i!”
果然前面湯先生坐的黑色別克車駛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就被一路尾隨而來的川島夢子幾人攔截住。
“下車!”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啟門車,叫囂著要別克車裡面的人出來。
別克車司機很聽話的下來。
“八嘎!車上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那黑衣人往別克車裡一看,氣得罵道。
川島夢子一聽車子裡只有一個人,臉色馬上變得更難看:“不好,他肯定是在巷子裡下了車。”
幾人趕緊扔下司機,往回朝巷子裡面跑去......
可當川島夢子等人直到先前別克車經過的小巷子時,哪裡還有湯先生的人影?
原來司機現有人跟蹤時,湯先生就急中生智,小巷裡有戶人家是他在香港認識的朋友,他的屋子有個後門,湯先生正是在巷子裡下了車,從他朋友房子裡後門出去,又叫了輛黃包車,這才回到了亨利商行。
這亨利商行是我黨在香港的地下黨聯絡點,平時就做些洋酒生意,一則掩護身份,二則也可以賺些經費。
湯先生甩掉那些日本特務,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把提貨單交給了商行的另一位負責人手裡:“後天你拿著這份提貨單去碼頭提貨,特殊情況,我就不出面了。”
那負責人也不多問,只是點頭稱是,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的地下工作者,知道什麼是不該問的不問。
而半島大酒店五零四房間裡的徐來卻焦急的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不時的抬起手腕看了看勞力士金錶上顯示的時間,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電話。
直到電話鈴聲響了八下,徐來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他和湯先生預定好的暗號,如果一切平安,就響鈴八聲,如果情況不妙,那就響鈴七聲。
他再一次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一絲縫隙,看到酒店下面不遠處有幾個人在交頭接耳。
他知道自己從一踏上香港這片土地開始,就被各路人馬盯上了。
不過好在情報已經送出去,今晚先好好地睡個覺,明天還是得去自家徐老爺子那裡請個安才行。
父親要是從別人的嘴裡知道自己來了香港,不去他那裡,老爺子一準會大脾氣的。
徐來一想到這裡就有點頭疼,不過明天的事,明天再說。